舒亦回忆的时间有点长，只是在这样子的环境下，也没有人会特意去注意他的状态，大家都被突然出现的查德·科尔则和欧阳濉吸引去了视线。

贺瑾誉对其他人并不怎么显得关心，他的注意力一直停留在舒亦身上，见他的眸光停顿的有些不对劲，也跟着抬眼瞥过去，看见欧阳濉的那一瞬间，也有些意外，思绪起伏间侧过去跟舒亦说话：“怎么了？认识？”

这里的认识当然并不仅仅的停留在知道这个人是谁的这样子的简单层面，而是更深的一种类似于跟他很熟悉的这个的味道。

舒亦也能理解他的意思，收回视线时还轻轻的摇了摇头，道：“也不算。”

只是他单单方面的了解而已，他并不能确定对方认不认识他。

事关苏婉，舒亦难免多了些考量。

欧阳濉出现在这样的一个场景里，还跟查德·科尔则站在一起，这件事情，简单不了。要是他只是跟科尔则有点牵扯，那还好说。

可要是……是藏在科尔则背后的那个势力的人，事情可就不是那么好解决的了。

这是舒亦不愿意去设想的情况，目前的情况就算不是那么的清晰明了，但大抵也能看出，科尔则背后的那个势力，已经很大概率的是站在对立面的了。

舒亦的思绪莫名变得有些沉重。

目前还并不能确定科尔则背后的那个势力的目的是什么，可是仅仅是曙光号的重现，就意味着对方大概率参与了几十年前M洲的那场动荡，至少，不能说是这其中完全没有对方的手笔。

从这开始，从他们都还没有在这个世界上出现的时候开始，这两方势力就站在了对立面，随着时间的锯齿一步一步轮转到了如今的这个局面。

这也就意味着，如果欧阳濉真的是那个势力的人，那么他们从一开始就站在了对立面。

舒亦眼里的情绪此时确实说不上好。

几十年前的事情，对M洲，对律家造成了多大的影响，舒亦就算那时还没有出现，没有经历过那段黑暗的时间，但只要是关于律家的事情，他都没有袖手旁观和视而不见的权利。

这种程度，已经和灭门之仇没有多少差别了。

整个律家的中心血脉，在当时，只剩下了两位还小的后继者——律诗笺和律词。

岌岌可危这四个字完美的诠释了当时律家的情况。

事情已经出现了线索，舒亦自然不会有停手的想法，给多年前的律家讨回一个公道，是舒亦应该要去做的事情。

等舒亦真正的将事情探查清楚，如果真的跟那个势力有关，那么舒亦可以保证，他们绝对不会继续完好无损的存留下去。

至于欧阳濉。

舒亦的思绪开始变得有些淡，甚至有了些说不清的意味。

也不知道到时候对方能不能接受带点强制性的。

贺瑾誉也知道欧阳濉是苏婉的未婚夫这件事情，毕竟当时所谓的订婚宴还是他带着舒亦去的。

只是他并不知道苏婉跟欧阳濉的过去，他的注意力也很少在八卦这些事情上停留过，只偶尔会听见陆况跟其他人八卦一下，但也没怎么放在心上。

为了利益家族联姻什么的，在各个地方都挺常见的，也没有什么值得去思考的事情。

还是察觉到舒亦跟苏婉的关系好像有点不同寻常的后，贺瑾誉才跟着对苏婉这个人多注意了一些。

这会儿看见欧阳濉，他想到的事情自然是跟舒亦往同一个方向去的。

虽然贺瑾誉对这些事情了解的并不详细。

但至少，两个人都是不希望在这种情况下见到欧阳濉这个人的。

舒亦是希望欧阳濉这个人是简单一些的，哪怕是真的头脑简单一些也没有关系，只要简简单单的陪着苏婉就好，其他事情，舒亦都可以去解决。

但唯有人心这件事情，往往都是只能是有心无力。

虽然舒亦早就有所察觉，这个欧阳濉可能并不像表面上的那么简单，但也没料到，会是这么个情况。

贺瑾誉自从了解到自己的心意以后，对舒亦身边出现过的女孩子的危机感就更加明确和上心了，特别是像苏婉和林正还有张栀这样的看起来跟舒亦好像有些什么关联的存在。

没办法，他也不想这样，可是她们对比于他的优势实在是太过于明显，先天条件他没有办法改变，那就只能靠后天去努力。

可是说是这么说，贺瑾誉还是在意，在意舒亦是不是会下意识的去忽略身为同性的他。

这样子的思想其实在Z国的接受程度并不算高，贺瑾誉也不能确定舒亦对此的想法。

尽管到目前为止，他并没有发现舒亦对此有什么排斥倾向，可他也没有发现舒亦对此有什么良好倾向。

他总是不咸不淡的。

可又对女生好像总是要宽容温和一些。

贺瑾誉不知道这只是他的教养对女生比较绅士一些，还是他真的要对女生更有好感一些。

他连试探都不知道该怎么去动作，只好选择把人看紧一点。

这会儿欧阳濉出现在这里，苏婉的婚约的可实行性就成了一个未知数，贺瑾誉的危机感就又侵袭上来了。

这种感觉来的让贺瑾誉自己都有些哭笑不得的。

他一向都喜欢把事情规划在预料范围中，这种充满不确定性的情绪起伏感，还真是让他感觉到了有些局促。

这会儿见舒亦看着欧阳濉的目光也不太对，贺瑾誉自然是要跟着更上心几分。

意识到喜欢以后，他反而变得有些畏手畏脚了，情绪也十分容易的就被舒亦带着走了，难以自控地感觉。

别说……也没有以前想象中的那么愚蠢和难以接受。

顶多也只能称上一句，甜蜜的负担。

说负担，倒也没有这么的夸张。

就是总感觉心里酸酸涨涨的。

就挺奇妙。

他们看见了欧阳濉的空挡，欧阳濉自然也看见了他们。

他看着本不应该出现在这个地方的两人，瞳孔都微微放大，彰显着的主人不为人知的惊诧。

他们怎么会在这？

不应该啊，按照Z国的管制制度，空袭倾向不是大概率会被限飞吗？他们怎么还会出现在曙光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