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男爵请他们坐下，叫人去准备茶饮，陆川明担心一会儿会不会上来一杯鲜血，他的中文不太熟练，偶尔一句话会中英文并用。

茶饮上来了，看到颜色陆川明松了口气，但也不敢喝，E97端起茶杯，这是一杯红茶，茶汤透亮，是旧世的东西，战争过后茶山都被毁了，没有毁掉的也都被推平盖房子了。

Z男爵端起茶杯，遗憾的样子。“这是古堡里仅存的，喝完就没有了。”

E97放下茶杯。“夜行人卡特被规则区通缉了，他非法越区，并涉嫌杀害人类。”

Z男爵问道。“你们抓住他了吗？”

E97点点头又摇摇头。“他又跑了。”

Z男爵表示他们也在抓卡特，让他意外的是，卡特曾经是位细胞生物学专家，他对恢复夜行人的变异有很深的执念，坚信只要夜行人恢复成正常人类的人体细胞，他们就会变成原来的样子。

他私下在夜行人身上做研究，致使几名夜行人丢掉了性命，他却逃了，Z男爵下令抓捕他，没想到他跑到了规则区。

E97询问那些被他做实验的夜行人变成什么样子了？是不是变成了干尸？

Z男爵笑了。“你是不是想问夜行人是否吸食人血？”

他不失礼貌地表达了对那些传闻的愤怒，他与卡特说的是一样的话，夜行人变异后身体对能量的需求变小，他们每天只吃很少的食物就可以维持一天的能量，所以夜行人大多身材瘦弱。

他邀请他们在这里多住几天，观察这里的人到底吸不吸血？

E97心里已经有了答案，这里看似恐怖阴森，其实秩序很好，人们过着和规则区一样的生活，虽然只能在黑夜里出来，但他们活得很体面。

他说明此次前来还有一个任务，就是抓捕猿人池田，而他现在就藏在这里，Z男爵有些意外，夜行人从来不与猿人接触，但他答应会配合他们行动。

从古堡里出来，陆川明和C16松了口气，他们在来这里前，做了很长时间的心理建设，看到那些像鬼一样的人，差点尖叫着躲开。

第二天E97几个人出门巡查，白天这里街上一个人也没有，如果不是看到干净的街道，和商铺橱窗里摆放的商品，一定会认为这是一座空城。

响起清脆的铃声，几个人的目光汇集到一起，原来是C16碰到了街边不知是谁没来得及带走的婴儿车，车上拴着一个摇铃。

C16放好推车，他们继续向前走，她走到E97身边问道。“你怎么不怕夜行人？”

不等E97回答，陆川明凑过来。“我哥可厉害了，他在非规则区的时候经常和狼人打交道，还和狼王成了朋友……”

“朋友？”C16奇怪，捕兽人和半兽人之间还会成为朋友吗？一个是人，一个是兽，这两类人种的名字就已经说明了他们是对立的。

她没有再纠结这个问题，又问，“那狼人和夜行人的生活环境是一样的吗？”

陆川明没法抢答了，也看向E97，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的样子，被两个人同时盯着，他没有办法。

“狼人前不久还生活在战争后的废墟里，没有水，没有电，只能领到很少的食物，食物大多是旧世的过期罐头……”

“旧世”这个词对于陆川明和C16来说是陌生的，世界大战爆发，他们被安排住进了地下城。

地下城是多年之前为了躲避自然灾害修建的，没想到在战争时用到了，里面的用品很齐全，而且通水，通电，有完善的地下水管道系统，用电来自地面的太阳能发电机。地下城里面还有田地，他们吃的蔬菜就是从那里种出来的，在地下城生活了一年多，从下面上来后这个世界就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