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瑟嘴角勾起一丝嘲讽的笑意，脸上闪现出报复的快感。“他们早死了。”诺亚放开激动的玛莎，抓住纳瑟的衣领将他提了起来。“你胡说，带我去见他们。”他斗篷的帽子掉了，露出了半人半狼的头，纳瑟的瞳孔收缩，这么多年第一次离这个弟弟这么近，他的声音也变了，只能从他还未完全兽化的五官依稀辨认他。

玛莎不知在哪儿抽出一把匕首向纳瑟刺去，E97抓住她的手，匕首掉落在地上，玛莎红着眼冲他大吼。“放开我，我要杀了这个畜生不如的东西。”

从她变成半兽人开始，杀了纳瑟成了她人生目标之一，当时她和诺亚明明可以不被毒气感染，是纳瑟残忍地让他们变成了半兽人，她和诺亚顾念埃文和露西，才会远走他乡。

楼道里响起脚步声，E97紧紧拉着玛莎。“你不能在这里把他杀了。”

房门被敲响，E97拿起那把匕首架在了纳瑟的脖子上，门外的人问。“总执行官，您说的时间到了，现在需要我进来吗？”

E97手里的匕首更进了一分，纳瑟结结巴巴地说。“不用进来了。”那人答应了一声离开了。

他还留有后手，他手中的匕首并没有放下，厉声问他。“你的父母现在在哪里？”

纳瑟的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那抵在脖子上的匕首精准地靠在他的颈动脉上，他何曾这么狼狈过？堂堂一个总执行官被人挟制，不得不说出了真相。

“世界大战第二年他们就死了。”

诺亚垂着手，无助地站在那里，连玛莎也安静了下来，短暂的沉默过后诺亚抓住纳瑟的衣领，发出野兽的低吼声。“他们身边只有你一个孩子了，你是怎么照顾他们的？”

E97拿起那把匕首打开门出去了，他靠在墙边打量着手里那把匕首，称它是匕首不太准确，只能算是一把打磨的比较锋利的钝器，不知玛莎用了多长时间才磨成的？

他从未见诺亚像今天这样，即使他被病毒感染变成了半兽人，他依然坚强地活着，当得知父母已经去世的时候，第一次看到他这么无助又痛苦。

他想起了自己的家人，自从C16的妈妈将规则区的人口都筛查过，他已经不抱多大的希望了，只是想到父母和妹妹也许死在这个乱世的某个角落，就心痛难忍，他为什么没有守在家人身边，而是在冷冻箱中醒来？

房门被打开了，诺亚和玛莎从里面出来，他们又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E97把那把自制匕首还给了玛莎，他要送他们回非规则区。

火车站里E97弄来了两张车票，火车会马上进站，突然玛莎踩到了一位女士的裙子，她没有道歉两个人争吵起来，四周围了越来越多的人，直到那个女士看到了玛莎长满动物毛发的手臂，尖叫声在人群中响起，人群乱成一团。

等大家都散开的时候E97发现玛莎不见了，她又跑了，诺亚拦住了要去找玛莎的E97，他就知道他这个不安分的妹妹早晚会跑。

车已经进站了，E97只能先和诺亚上了车，诺亚坐在最里面靠近车窗的位置，火车缓缓启动，车窗外的风景一闪而过，诺亚和他说起了纳瑟，几人从小一起长大，他也曾是他们负责任的大哥，却没想到一场灾难，不仅让他们成了人们眼中的怪物，也失去了他们的哥哥。

火车停靠到终点站，这里是规则区与非规则区的交界处。

诺亚停下了脚步。“就送到这儿吧！我可以自己回去。”

他拍着E97的肩膀。“谢谢你还能带我来，虽然我警告过纳瑟，但不知道他那样卑鄙的人会不会遵守约定，希望他不会为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