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魏程卓依旧站在原地，看她的眼神止不住探究，荼余好心的说了句：

“魏总放心，阿烟我自会照顾好。”

“待会见。”

魏程卓最后将目光落在池烟身上，池烟正背对着她和荼余讲话，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却莫名感觉此刻的她与以往有些不同。

脚步声响起，魏程卓带着人离开了夕楼。

“多谢。”

池烟脸上扬起一抹感激的笑容，眼神魅惑迷人，又恢复到了最初模样。

“不客气。”

“可以陪我回家一趟吗？”

“阿烟的要求，我怎么会拒绝呢？”

池烟看着眼前的女孩，应该只有16、7的样子，行为举止也像，可说的话做的事却完全不符。

“可以和我单独聊聊吗？”

池烟凑近到荼余的耳边，轻声的询问道。

荼余微侧过头，正好瞥见池烟了然的眼神。

“当然。”

“江望潮，打车，我和阿烟单独聊一下。”

起身，荼余和池烟去到另一个偏僻的角落坐下。

坐下许久，池烟都没有说话，红唇张张合合，欲言又止，最终陷入沉默。

“如果没想好，可以不用说，不过我想我应该知道你要说什么。”

“抱歉，我现在脑子有些乱。”

池烟垂首看着手中晃动的酒杯。

“还没有整理好思绪。”

池烟面上波澜不惊，可忐忑不安的心跳声却遮掩不了，荼余饶有趣味的笑了笑：

“你脱离了原来的故事轨迹了？”

池烟如梦初醒般的抬起头。

“你……”

荼余淡淡的摇摇头：

“不一样哦。”

池烟的第一反应，荼余就知道池烟已经觉醒自己的意识了。

“你有什么想问的，都可以问我。”

荼余一手支着下巴，好整以暇的看着眼神还略显懵懂的池烟。

“你知道我的事情？”

“准确来说是猜到的，你经历的故事，这个套路基本大同小异。”

池烟眼中泛着奇异的光芒，有些好奇。

“那你是？”

“另一个空间维度。”

荼余从没有想要隐藏这个秘密，所以池烟问了，她也就说了。

池烟的目光闪了闪，在蓝紫色灯光的晕染下，像是山中初入世的精魅。

“你那里和这里一样吗？”

“基本上吧。”

池烟说不清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在荼余说了那些莫名其妙的话后，她恍惚觉得自己好像一直在处于一个虚假的世界，她的脑海中不断闪现一些她经历过的，未经历过的影像。

一帧帧，一幕幕，最后整合成一本书，她看到了一本名为《魏先生，夫人回来了》的小说，看到一个桃爱的署名。

这就是她的一生。

爱过，追过，被伤害过，被忽略过，被一次次的弃之不顾，被身边所有人背弃厌恶，这是她经历过的一切，这是她，也不是她。

这是她活了二十多年的世界，亦不是她熟悉的世界，但是荼余的存在，让她感觉自己没那么孤立无援了，她又生出了些许的底气。

“你当着魏程卓的面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我不知道你是心甘情愿此般，还是被强制性规划了这样的路线。”

荼余的语气有些一言难尽。

“你第一眼给我的印象，实在和你遇见魏程卓之后的模样大相径庭。”

“所以我说的话只是试探，若是你本就如此，我也不会过多干预。可现在事实告诉我，我的试探是对的。”

池烟莞尔一笑，心下了然。

荼余话题一转问道：

“不过我有一点疑问？你怎么知道我不一样的？”

池烟将目光放在远处，回忆着刚才的一切。

“我不知道。”

“但是你拉着我的手说话的时候，我看到了一切，等我回过神的时候，就感觉……和你之间有一种很强烈的链接。”

池烟的语气有些飘渺，对刚才的经历也感觉有些奇特。

荼余眯了眯眼睛，手指来回摩挲，眼神中似有星轨运行转动。

其实池烟说的感觉，她也感受到了，她刚刚好像又意外进入了另一个领域，上一次似乎还是第一次接受大脑开发实验的时候。

啧，头疼。

想不清楚就不要去想，任何时候都不要为难自己是荼余为人行事的基本准则。

荼余闭眼揉了揉太阳穴，然后抬头询问道。

“接下来想好怎么做了吗？”

“小余儿不是说让我和你在一起，为我讨回失去的一切。”

刚才那么说，不过是为了营造出池烟另有所爱的假象，让那个男人闭嘴。

不要总是一副施舍，给予恩赐的模样，上辈子看小说的时候，最讨厌的就是他们这种嘴脸，既然这一次她成了旁观者，她肯定不能任由这种局面发生。

“如果阿烟愿意，我自当配合到底。”

——分割线

荼余和池烟走后没多久，就开始有人陆陆续续的来到囚光和江望潮所在的位置坐下交流。

江望潮倒是得心应手，反倒是坐在一旁的囚光像个木头，自从荼余走之后，就一直垂着头看手机。

江望潮无奈，只能打发走那些交流学习的人，来到囚光的身边陪他。

“我说你，刚才也不是没有你感兴趣的话题，你怎么一点都不参与进去。”

囚光目光离开手机，回看江望潮。

“不喜欢。”

“不喜欢什么？环境还是人？”

“人。”

“刚才那些人你都不喜欢？为什么？”

囚光狐狸眼中的厌恶赤裸裸的显露出来。

“假。”

“高！”

江望潮无话可说。

“不过他们的水平确实不错。”

囚光认可的补充道。

“那自然，进入夕楼可是有门槛的，任何人都不例外。”

“嗯？”

“别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得问荼余。”

“你们俩个的能力是毋庸置疑的，只需要登记认证就可以了，我打算在车上给你们登记认证的。但是荼余说不需要，所以我就没管，没想到你们竟然真的进来了。”

“哦。”

荼余有很多秘密，他一直都知道，但是他从来不会问，当然如果他问了，荼余也一定不会隐瞒。

只是没有必要。

江望潮凑上前，悄咪咪的在囚光耳边问道：

“你就不好奇吗？”

囚光看着江望潮一副挤眉弄眼的模样，冷哼一声：

“哼，我又不是你。”

“不过夕楼的认定标准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