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今之计只能看下一步，可人们的动作十分迅速，短短十几天，到处都在传送战神的功绩，到处都有混在人群中唱诵歌谣的儿童，来回传说着战神的功劳。

初代魔神，对于这个情况，觉得有些有趣，他倚着高高的，眼前是一字排开十几面幻境，每一个里面都在同时进行着，让他有些兴趣的事。

玉倾宫原来的模样已无人可知，根据古时留下来的图案，人们照猫画虎复刻出数座宫殿。

至于战神的样子，也记得不是太清楚，就出现了一个让人哭笑不得的情况，有的战神塑像是男像，有的战神塑像是女像。

可不管是哪一种，都是能工巧匠，精心雕刻，虽然时间仓促，音容笑貌却十分逼真，有的晃眼看过去，即便是初代魔神，也难免有些痴恋。

“尊上，人族现在大兴土木，而且有人暗中推动流言，万一真的召唤出战神，那咱们以后？”

初魔微微一笑：“那吾就好好的看一看，战神拼尽全力守护的，到底是人啊，还是欲望。”

冥夜隐隐约约知道，自己这次只怕难抽其身了。

沉浸在让人无法挣脱的梦里面，他紧皱着眉头，感觉一切越来越真实。

听说有的人弥留之时，会像白日梦一般把自己的过往重新走一遍。

他好像又一次回到了过去。

似乎回到了他大婚当日。

囍烛高悬，到处都是喜庆的红色。

旁边摆着才喝过的交杯酒，还有几种糕点和一点儿祈福用的干果。

他坐在崭新的大床上，脸庞被烛火印的越发清俊。

结实的小臂就撑在他腰身一侧。

那人全身都紧绷着，微弱的灯光只能照出他优越的鼻梁。

这一次他没有像当时那样，毫无波动，又无动于衷，反而是轻轻伸手，抓住了撑在身边的小臂。

深邃的眼眸更加深沉。

初魔低下头，与他鼻尖交缠着：“看清楚，吾是谁。”

冥夜分不清虚实，眼瞳中还有微微的火光，他愣愣的望着初魔，初魔无论语气还是表情，都算不上温柔，生人勿近的气场，让他看起来分外有压迫感。

“上古，给我。”

他微微喘息着，抓着小臂的手指开始用力，并且试图把撑着的人压下来。

躁动。

听着他叫自己的名字，初魔毫不犹豫，他以为初魔会很凶，毕竟每次他表现的略微主动些，就会变成初魔失控的后果。

可初魔的动作很小心，甚至因为过度压抑自己狂乱的情绪，而憋出满头大汗，汗珠顺着他的下巴滴落下来。

他的克制，他的贪婪以及他不容置疑的拥有，都让这一夜浮浮沉沉。

冥夜死死抓住他的小臂，不停被逼出生理性的眼泪。

也好，就让他在这场幻梦中彻底死去吧，如果这是最后的梦境。

别再让他因为这些他也不知为何无法摆脱的重担折磨，也别再让他一个人留在这已经面目全非的世间，与初魔做毫无意义的争斗。

如果这一切重来过，他一定会在初遇的时候就与初魔，敞开心扉好好谈两个人的纠缠，远远好过被各种缘由掺杂，最后酿成无法挽回的场面。

没有年轻时莽撞而不自知的他，就不会有那场大战，就不会让桑酒含恨而终。

这始终是他心里面最后悔的事情，也可以说他那是不懂情爱，也不懂。如何表达情爱，那是一场如花火般绚烂美丽的邂逅。

可那花火却燃烧殆尽了桑酒。

而如今，他终于在上古魔神强制又霸道的宣示主权里，慢慢体会到了什么是炙热的情，什么是无法隐藏的爱。

这些纯粹又美丽的东西，为什么要与这天下万物连在一起，为什么要强迫他斩断这一切，但又希望他能带着这里面的悲悯和祥爱，为永无止境的欲望负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