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华还没完全清醒。

梦中和现实混在一起，让他有一瞬间懵。

他尝试着推开殷锦。

“你放开本尊。”

可迎接他的是更用力的禁锢和亲吻。

殷锦的手在他身上游移，一用力，就将聚华的里衣扯开。

雨点般的吻落在聚华的脖子上、胸口。

殷锦声音低沉。

“对不起，我真的，一辈子都会对你好，对不起……”

聚华这回终于清醒了，他感觉到了殷锦的不对劲。

薅着殷锦的头发，强迫他抬起头。

“你怎么了？”

殷锦的脸上透着不正常的潮红，他的眼底压抑着的欲望深深地烫到了聚华。

“我中了合欢散。”

若是以前的聚华，自然能帮着殷锦逼出合欢散。

可是现在他的灵力还被封印着，恢复的那一点分毫用处没有。

看到殷锦这般痛苦的样子，聚华皱起眉头。

“谁对你用药的？你不是去你义妹那里的吗？”

话还没说完，殷锦就又凑了上来。

他滚烫的呼吸喷洒在聚华的颈间。

“对不起，我，我……”

聚华想要反抗，可是他们身形相差太多。

若真的只靠身手，他远远制服不了殷锦。

“唔，殷锦，你说好好等本尊准备好的，你，不能……”

可殷锦现在整个人就像要爆炸了一般，他只记得身边的是聚华。

是他最爱的人。

他如何能够罢休？

殷锦难耐的呼吸声在聚华耳边响起。

“聚华，我真的忍不住了……”

西屋里，窸窸窣窣的响了一整夜。

第二天一早，殷锦睁开眼。

他模模糊糊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

垂眸看去，只见聚华正伏在他胸口，沉沉的睡着。

裸露在外的皮肤上都是青青紫紫的痕迹。

殷锦的心揪了一下。

当年他就是这么对苏澈的，现在又……

聚华还会原谅他吗？

这一切为何会发展成这样，明明，他明明想要好好地珍惜聚华，让他慢慢地适应，慢慢地接受自己，为什么一切就变成了这般？

殷锦悔恨的打了自己一个耳光。

“啪——”

聚华被他吵醒，疲惫的睁开眼。

对上殷锦的眼眸，他一瞬间有些羞耻。

殷锦的手贴上他的腰，轻轻按揉。

“你……还好吧？”

聚华尴尬的翻了个身。

“本尊很好。”

一时间，殷锦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觉得聚华肯定是生气了。

毕竟……

“我昨晚是被人算计了，对不起。”

聚华背对着他，薄被盖到肩头。

看不清表情。

“本尊知道，你昨晚就说过了。”

殷锦抬手握住他的肩。

“我真的不是有意的。”

闻言，聚华猛地回头。

苍白憔悴的脸色，眼下的黑眼圈，以及刚刚冒出的，还没来得及刮的细小的胡茬，都在告诉殷锦他真的很累。

“所以，你打算怎么样？”

一时间，殷锦话都堵在喉咙口。

他不知道该作何打算。

这一切都和他想的不一样。

他想过和聚华的第一次，该是如何。

有春风，有夜星，也有桃花。

有良辰美景，有两情相悦。

却从没想过会这么仓促和粗暴。

手颤抖的挪开。

“我，我……”

聚华的腰快断了一般的疼，脑子也昏昏沉沉的。

但是他知道自己此刻并没有生气。

只是有些羞涩和甜蜜。

他活了千百万年从没有过这种情绪，所以下意识地用生气来掩盖。

“你趁本尊灵力被封，就强迫本尊，殷锦你觉得本尊会原谅你吗？”

殷锦心一抖。

他最怕的事情发生了。

聚华不会原谅他。

事情若是反过来，发生在他的身上，他自问也没有这么样的胸襟。

于是殷锦从榻上翻了下去，跪在地上。

“你想怎么样，我都认了，但是你不能不理我，不能离开我。”

聚华看向他，脸上都是黑线。

从榻边捡了一件衣服丢在殷锦身上。

“你好歹穿件衣裳，这，这成何体统！”

殷锦这才注意到自己未着寸缕。

接过衣服，起身穿了起来。

聚华看着殷锦的背影，脸烧的通红。

宽阔的背上，遍布着大大小小的红痕。

这些痕迹都是来自他。

殷锦快速地穿好衣服，又跪了下来。

“对不起。”

聚华头疼的厉害，昨晚像是一只狼，这会又像是一只弃犬。

是谁教的这人这般无赖？

好像此刻如果自己不原谅他，就是自己的错了一般。

毕竟他比殷锦年长了千百万岁，而且是两情相悦的。

虽然带着点强迫的性质，但是殷锦也不是有意的，不是吗？

聚华无奈的叹了口气，挪着酸痛的身体，凑过去，轻轻将手放在殷锦脑袋上。

揉了揉他乱糟糟的头发。

“说对不起有用的话，世界上还会有什么仇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