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姆斯家主点头承认。

头点一半他猛得看向声源处，空无一人的地方突然多了个修长的身影。

身影正是晏玖。

晏玖朝人笑着打招呼：“Hi。”

有黄泉和至高神的记忆，她能轻而易举的算出灰长老的所在地，只是没想到赶过来时还能听到这么一出戏。

从寻找九大法器上来判断。

詹姆斯家主在第一层，玫瑰十字在第五层，巫九这波在大气层~

晏玖掏出斩马刀，微笑道：“你是自己死，还是我帮你呢。”

在詹姆斯家主的计划中，此时的晏玖要么在E国要么去了Y国，唯独不可能出现在Z国，偏偏晏玖她就出现了。

詹姆斯家主迅速反应过来，他知道他这一次只能竹篮打水一场空。

与晏玖单打独斗绝对讨不到好，为了活着，他选择断尾求生。

仅仅一分钟。

在场的人除了晏玖和灰长老还站着，其余全都倒地，再也没有起来的机会。

晏玖看着地上的一截手臂，遗憾道：“不愧是家主啊，逃命手段果然多。”

灰长老从滴血的斩马刀看向晏玖，他颤颤巍巍的想要跪下。

晏玖拦了一下：“打住，你们效忠的巫九和图兰异已经不在，没必要拜我。”

灰长老固执：“您就是巫九大人。”

晏玖：“……”随你怎么想吧。

她低头在一众尸体中寻找，最后只找到一堆没用的灵力石。

晏玖没收战利品后不忘吐槽：“这群人真穷啊。”

灰长老瞧见了晏玖与巫九性格上的诧异，在图兰异死后，巫九的性格可谓天翻地覆，远没有晏玖鲜活。

晏玖一把火毁尸灭迹，末了道：“巫九将什么交付给你了？”

灰长老实话实说：“是一段传承记忆，记忆中您在等天道出手。”

历代灰长老都在等巫九和图兰异的转世，只有他等来了。

传承记忆只为了解惑。

晏玖点头：“展开说说。”

灰长老正色。

将他所知的全都告诉了晏玖。

巫九的记忆由官子安保管，图兰异的记忆藏在了苍峰、拔天两颗牙中。

但两颗牙都没有在郎家。

巫九的目的是试探天道，谁将其中一颗牙交给图兰异转世，又经图兰异转世交付给巫九转世，那个人就是天道在人间的化身。

晏玖突然想到一个人：“无念。”

毫无疑问。

无念是天道的化身。

天道在弥补所犯错误的途中，并没有放弃让阿修罗族走向覆灭。

无念助纣为虐，他为玫瑰十字出谋划策，让更多的无辜者因阿修罗族死亡，而他的圆寂只不过是一种脱身法。

系统：【这个无念果然很坏！天道也是，怎么能那么讨厌！天道该是正义的才对！我建议我们把天道一锅端了！】

晏玖瞥了眼系统的方向。

骂的好，多骂点。

系统见它的宿主给了它一个赞许的目光，被无故冷落的它顿时找到了表现的机会，对着天道以及无念一顿输出。

系统骂完，刚要求表扬，就觉得它被一阵幽怨目光扫过。

奇了怪！

哪来的怨妇目光？

不管了！

都没有它的宿主重要！

系统：【求表扬~】

晏玖笑着点头：“不错。”

系统像个吃到糖的傻子，围着晏玖转，时刻多天，它胡汉三的地位又回来了！

灰长老小心翼翼道：“《春和景明》的版权我已经赠送给您，您一定不要嫌弃。”

他们的名字统一是“灰”，灰取自灰狼，简朴至极，至于“长老”二字，则是玄门中人对他们的尊称。

而他本该在确实巫九和图兰异转世后，带着传承记忆死去。

写书是他私心作祟，他不仅想让巫九和图兰异的故事流传于世，还想让自己区别于其他的灰长老。

所以他才会躲起来。

晏玖没有生气，更不吝啬自己的赞美：“写的很好，巫九和图兰异高兴不高兴我不知道，我很高兴。”

灰长老身为着作者，被很多书友夸过，却远没有晏玖的一句话来的令他欣喜。

他请求赴死。

晏玖不解：“能活着为什么要死？”

灰长老的顾虑不是没有原因，晏玖能赶过来救他一次，但是未必次次能救。

晏玖道：“没了詹姆斯家和玫瑰十字，就没人能威胁到你了。”

灰长老：“……”

还能这么想的吗？

作为传承记忆的唯一传人，他早就做好死去的准备，没想到还可以不用死。

他想了想还是坚持，他无依无靠、无牵无挂，所念就是等来先祖效忠者的转世，他想带着秘密下去将喜事告诉先人。

晏玖沉吟片刻道：“尊重你的想法。”

她说着转身离开。

没有看着人咽下最后一口气。

晏玖不知道放任算不算冷漠，灰长老的结局不该是这样。

但这仅是她认为，或许在灰长老眼里，死亡还是最好的结局。

想到这。

晏玖回头，眼中一闪而过的鎏金色，她看到灰长老会在地府担以重任。

灰长老始终朝人恭敬的弯着腰，有些人的执念是让人坚持下去的理由，没了执念自然也没有坚持的理由。

死亡不是终结。

魂飞魄散才是。

·

晏玖闪现在Y国境内。

她慢悠悠的朝血族的方向走。

期间。

系统：【宿主，天道是好的还是坏的？天道不是应该维持秩序吗？】

晏玖顿住脚。

是啊。

天道不过是执法者罢了。

可祂玩脱了。

没有天道，不会有那么多因果。

或许阿修罗族注定会造下恶果，但影响绝不会像如今那么大。

都道巫者是天地的象征。

可巫者也不过是棋子，被默认成为与阿修罗博弈的炮灰。

巫九没有插手天道的默许，她的顺从是要天道意识到自身行为的荒谬。

于是。

就有了天道将系统送到晏玖面前的果。

系统发布的任务，晏玖关注的客户，以及领取的奖励，都有迹可循。

晏玖悠哉悠哉的打开斗音APP，很想知道天道目睹她复活郎宗壹后会不会气死。

她随便刷了几下。

就看到一个精准客户。

系统面板：【叮！

检测对象：野游good，

备注：精准客户，

死亡率：100％，

死亡时间：第75次野游后。

建议宿主立即关注！】

系统：【是精准客户？】

好像这位客户由运气经手，专门等着晏玖，以此转移她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