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栾溪觉得她回来的路上的表现有些不太对劲，所以要去找德太妃，看看情况，说不定能有什么收获呢？

姜辰瑶没有拒绝，她这段时间都是听着锦悦对于她的监测，正好看看她现在真正的情况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一到她的地方，德太妃就已经冲了出来。

“母妃。”

栾溪刚要行礼，被德太妃给拦了下来：“行了行了，让我看看，你们两个瘦了没。”

“没有。”姜辰瑶嘿嘿一笑：“怎么可能能瘦了呢？”

有栾溪在，自己怎么着都是不可能瘦的。

但是德太妃还是把她给全身给转了个圈，确定了她真的没瘦之后，才满意的停了下来。

“看来阿溪把你养的还可以。”

“可以的。”

姜辰瑶抿唇一笑，接着说道：“太妃娘娘最近怎么样啊？还有不舒服的吗？”

硬说不舒服的话确实没有。

德太妃摇了摇头，还是说出了自己的话：“就是最近啊，有些清闲。”

清闲难道还不好吗？

姜辰瑶笑出了声：“清闲着也挺好的。”

“不好。”德太妃暗示明显：“什么时候，让我的耳边不要再这么清净了。”

“放心吧。”姜辰瑶表示自己明白了：“从明天开始，我就天天来烦你。”

暗示失败。

德太妃悄悄叹了口气，看向了栾溪：“你觉得呢？”

她没听懂，栾溪一定是听懂了的。

“这个……听瑶瑶的。”

栾溪也没有办法。

这种东西，一定是要看两个人的，一个人根本不行的。

好吧……

德太妃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只能是先带着两个人进屋子里面去。

栾溪趁机拉住她，说道：“母妃帮帮忙。”

“什么忙？”

德太妃疑惑的看着他，只见他的目光全都在姜辰瑶的身上。

瞬间明白了过来：“和瑶瑶有关？”

“是啊。”栾溪有些不知道怎么说，只能是将大概的意思说了出来。

“感觉瑶瑶有点儿纠结，一方面想要不顾一切，另一方面，又拒人于千里之外。”

如果自己感觉没错的话，她对自己一定是有感情的。

但是她又装作不是很在意的样子，这就令人很是不解。

“知道了知道了。”德太妃知道了他的意思：“一会儿让我和她单独谈谈，可能会知道一些事情的。”

知道为什么她的心思会摇摇欲坠，一直定不下来。

“好！”栾溪兴奋的点点头：“多谢母妃。”

你是我儿子，谢什么？

德太妃突然有那么一丝觉得自己还是不要帮他的好。

但为了他，还是决定问一问。

果然，在三个人开始说话没多久，栾溪就找理由暂时离开了。

德太妃终于说到了自己的目的：“我看你也不讨厌阿溪啊，虽然当时进宫是有别的原因的。”

“啊？”

姜辰瑶还没有意识到她在为栾溪套话，打了个哈哈：“这个怎么了吗？”

“就是……”德太妃思来想去，找了个合适的词：“你对阿溪，是怎么想的？”

“他很好啊。”

姜辰瑶没有否认。

这么长时间以来，他都没有强迫过自己做什么。

只要自己不愿意。

相反，他都是根据自己的意愿来的。

“那你们两个……”

德太妃做了个口型，没有发出声音来。

但姜辰瑶知道那两个字是什么：圆房。

她摇了摇头：“我觉得……有点儿早。”

未来的可能性太多了。

最大的一种就是自己离开。

自己没理由给他一个希望和给自己一个牵绊。

“不早了。”德太妃看着姜辰瑶：“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她的表情说明了她的犹豫和斟酌。

她绝对对阿溪是有情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拒人于千里之外。

“没有。”姜辰瑶否认道：“我只是……没有办法控制未知的命运。”

不是所有人瞄准一个目标并为之努力，终有一天就可以成功的。

她这里要面对的未知太多了。

“你是说……你哥哥吗？”

德太妃抓住她的肩膀：“你是怕他不同意？”

“那倒不是。”

按照这位宠妹妹的程度，只要自己愿意，就没有不同意的一方。

只是自己实在不是原来的人，也不能轻易为原来的人做决定。

就算自己是这个芯子里面的人。

‘其实……’锦悦的声音赫然间响了起来：‘你可以的。’

‘你什么意思？’

姜辰瑶不知道他怎么突然开了口，还惊吓了一下，连忙把头给低下问着他。

‘在真正的姜辰瑶还在的时候，我就觉醒了。’

锦悦解释着自己知道的情况。

‘我和她有过交流，我告诉了她……她会死的很早。’

这是她的命数。

甚至自己还告诉过她，她死后，会有一个人占据她的身体，代替她活下去。

但是当时的姜辰瑶却一点儿埋怨都没有。

她只是询问了她以后这个人会是什么样子。

然后朝着这个方向发展。

甚至学了她的医学。

‘你是说？’姜辰瑶不敢相信。

自己现在能这么顺利，完全是因为原主为自己打好了基础？

她知道自己的命运，但她没有怨天尤人，反而是为了后来者可以好好活下去，而改变了自己的人生轨迹。

‘是这样的。’

锦悦默认了她的想法。

她就那么确定我可以代替她吗？

姜辰瑶的眼泪直接挡不住。

再加上又低着头，整个人都收不住。

以为自己是外来的所以会不好生活，她为自己铺好了路。

‘她不知道我会回去吗？’

‘时间这么久了……’锦悦有了一瞬间的沉默。

他不知道姜辰瑶在那边的躯体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情况。

再度抬头的姜辰瑶满脸的泪花。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德太妃也是一脸的惊慌，急忙去擦她的脸：“怎么突然哭了？”

“没事。”姜辰瑶没敢说自己是因为什么哭的。

她一直以为自己只是占了那姑娘的身体，没想到自己竟然还走了她给自己准备的路。

良久之后，她才止住了自己的眼泪：“太妃娘娘，你相信命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