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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亡之目

作者:笛明 | 分类: | 字数:33.7万

第89章 下船吧在晃要吐了

书名:未亡之目 作者:笛明 字数:4287 更新时间:2024-11-06 02:50:12

夙鸾轻声走到在芙蕖身后,温和道,“芙蕖先生,我们来聊聊吧。”

芙蕖挑眉,目不斜视地看着远方,语调微凉:“我如果说不呢?”

夙鸾笑了笑,一挥手。等芙蕖头晕眼花了好一阵,才终于反应过来时,他发现自己已经到了船舱里。太子夙鸾坐在茶案旁,自己坐在对面,四周的窗户紧闭。

“先生请赎罪,夙鸾无奈出此下策。”

“恕你大爷啊,我说了不干了不干了!你听不懂人话?”

“平时也不曾见你脾气如此火爆。”太子不失风度的笑了笑继续道,“你我之间不合,来去不过是因为一个明长炎。这次摊开了说,善始善终。”

“你也知道!我说了不能杀他,你为什么还要这样做!别以为没人知道你背地里干了什么阳奉阴违的龌龊事儿。”

“你倒是说说,让我看看你到底知道些什么?”太子和雅的笑了笑,眼角飞扬。

“能不能别笑了,我看着不舒服!——我们远的不说,就这一次下凡来,他去平乱南蛮,战时你在不在。”

“在。”

“在他迎帝江出世时,因为自身灵力受到封印,他不得不吸纳四方天地之气来补足,那时候,你有没有趁乱将鬼王的鬼火塞进去。”

“有。”

“在他到一所什么破庙里疗伤的时候,你有没有派人去扰乱他的心智!你明明知道疗伤时被打断,轻则反噬伤者,重则走火入魔甚至暴毙而亡。你这样做,是准备再造一个魔头出来,还是要他死!”

夙鸾煞有其事的点点头,“我其实都想啊……可惜没成功,唉……”

“不过芙蕖先生,我还以为你只甘心做个边荒仙山的逍遥山神呢!没想到居然也在私底下调查这么多事。明长炎嘛……杀他的理由无非就是只有一点,无论他死了、走火入魔了、被贬了都对我有利无弊,他能力太大,脾气也大,留在天界始终是个祸害。

况且一千年前,先帝留给他的兵权还有一半没有收回来,还有一些兵名义上被调走了,但是身在曹营心在汉,都是些不成器的东西。

你知道兵权一事,要的是一颗向着天界、向着天帝的军心,而不是他南将军的私兵。”

芙蕖却冷哼一声,一脸鄙夷的转过脸去,“你说谎也找个能说得过去的借口!”

“哦?”

“哦什么哦?你要兵权?明长炎现在还有什么兵权,经过一千年前这一闹,现在天兵还有多少支持他的?

况且他不是一个喜权势的人,只要你的心和能力让他放心,他巴不得把兵权交出来。说来九重天里应该也有不少人知道,他南将军早有归隐之心。你将你那伟大的感天动地的抱负在他面前说一通,未必不能感动他!

再不济,我做个担保,他从未想过篡权。

即使拿着这兵权也不过是一把锋利的刃,行军打仗又有谁比他更熟悉,说不定以后你当上天帝还能帮上你不少。”

太子却笑着摇摇头,道,“你错了。他在一日,我便一日当不上天帝。”

“你这是什么意思?”

太子吸一口气,道,“很早以前,我跟你大概是一个想法。他左右不过是把刀剑。

而我已经费尽心思爬到太子这个位置上了,真的太累了。”夙鸾轻轻抬起自己的手,有些疲惫地笑了起来,“我杀了倍受父皇宠爱的四弟、揭发了打算篡位的大皇子、送走了了我三弟和五弟,还曾经设计屠了五弟的母族,我一直觉得只要我安分守己熬得够久,上头这个位置迟早是我的!”

“后来呢?你已经走到今天这个地步了,你还在怕什么?”

“后来。”夙鸾闭上了眼,眼皮都开始颤抖,“那日准备前去御前卖个乖,却不巧听见他和天后的谈话。

你猜他们在说什么?”夙鸾却突然笑了,眼角泛起几根血丝看着芙蕖。

“说什么?”芙蕖不为所动。

“他们再说继位的事。”夙鸾像轻描淡写一般缓缓叙述。

“他们一个是我的亲父亲,一个是我母亲的姐姐,都是我最亲的人,在背后却说着该如何杀了我,推另一个人上王位的事。”

芙蕖惊讶的看着夙鸾。

“是的,芙蕖先生你没有猜错,他天帝做腻了,总觉得我也该做腻了权势,他说我的手脏了,德不配位,他要把位子传给明长炎。

他要把位子传给一个跟他没有丝毫血缘关系,一个曾经想要杀他的人!”

“这……这天帝,在搞什么?”

太子冷了脸,压抑着声音笑着问芙蕖,声音是鲜明的不甘和恨,“明长炎当了天帝,那我算什么?我明明才是堂堂正正的太子,我在这个天宫里摸爬滚打了多少年,我一路杀着上来,求了又求的位子,他凭什么!

我德不配位?难道他明长炎就配!他杀的无辜含冤的人不比我少吧……一千年前一把龙吟,杀了多少人!我不配难道他就配得上了?”

芙蕖像是还没反应过来,只是直直看着夙鸾。

第89章 下船吧在晃要吐了

“事到如今我夙鸾活了一千多年,为了这个位子什么样的人我没杀过,从踏上这条路起,手上就不知道沾了多少怨气鲜血……我又怎么可能会让给他?”太子冷冷的低头看着自己骨节分明的一双手,语调淡漠。

“所以就要杀了他?”

“自然。”

“啧,我听了你的故事真是感到很同情啊,可是我吧……还是想说你这个方法太简单粗暴了,其实还有许多解决办法的。

你不能用你在天宫那一套两面三刀、打打杀杀来对付明澈那个老家伙,他从洪荒活到现在,刺杀他的人比头发丝儿还多,怎么可能这么轻易让你成功,你别看他平时跟块石头一样木讷冷漠,其实心里跟明镜一样,你抱着什么心思他一眼就看得出来。

对于他这种本就不入轮回的上古天神,你根本不可能杀得了他。”

“所以很早之前我才来找您,走了这第二步棋。”

“搞半天前些年来找我合作,你说的什么母亲被害、要为她报仇都是假的?

你来找我做这些,到头来还是为了这个位子。”

“也不全是,我即是为了这个位子,也是为了我母亲。我也的确为我母亲报仇了。”夙鸾笑了笑,向芙蕖行了一礼,“还请先生恕夙鸾欺瞒之罪。”

“不得不说太子殿下你真可以,软硬兼施、认错还挺快!”芙蕖抱了抱胸,嗤笑着说,“要是个女的都得被你哄得一愣一愣的!也难怪琉璃那个没脑袋的喜欢你。”

“琉璃……”夙鸾动了动唇,像是想说什么。

芙蕖却自顾自的打断了夙鸾,“你要我合作也不是不行,你看看这一波卖惨我也不就被感动了吗?你早说真相多好啊,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我也懒得闹这一出毁约苦苦相逼!”

夙鸾闭了嘴,等着芙蕖说下文。

“合作的事当然可以继续,明长炎这件事也不是到了非杀不可的地步,我也就突然明白你为什么这么着急要进行这个计划了。”

夙鸾点点头,笑而不答。

“我保证尽全力帮你走这第二步棋,你也不杀他。”

夙鸾点点头,“其实就算杀不了他,给他再添点乱也不错。”

“大哥你想那么美好呢!如今这个战火纷飞的局面,你这样做只会给天界添乱。”

太子又笑了笑,不说话。

“行吧行吧,就这样说定了,你干的我干我的……还有琉璃那边你差不多也就得了,就别逮着那傻子不放了。”

“这可不行,芙蕖先生。”夙鸾转了转手上的银戒指,狡黠一笑,“南宫我还得去。”

……

琉璃和竹弦蹲在一处异常黑暗的地方,两双眼睛圆滚滚的看着那个女鬼。

女鬼被捆仙锁捆着,神情狰狞又痛苦。

“你说她的神志到底什么时候能又恢复清明?”琉璃摸了摸刚刚风干的头发。

“太子殿下为什么还没有回来,不是去船夫那打探一下消息吗?为什么去了这样久。”竹弦摸了摸怀里昏睡的狐狸,“还有这小狐狸为什么上了这里之后就一直在睡觉,它是出了什么问题了吗?”

“这芙蕖也是,上个茅厕怕不是掉里面淹死了,到现在也没见个人影!”琉璃说着说着往船头灯下两个坐着的人影处瞟了一眼。

“长炎我又不敢去问。长炎的脾气越来越古怪,如今也只有那个小家伙敢坐在他旁边这么久。”

“竹弦也觉得奇怪呢!琉璃仙子,竹弦正想同你请教一番,为什么这一路上南将军对那个小女孩如此有耐心。还有那孩子为什么总是戴着头纱蒙着脸,而且好像这世间的事都不晓得一般,一路上什么都在问。”

琉璃本来不打算理她,想了想好像自己也没什么其他话可跟她说的,这四周又只有竹弦一个人可以聊下去,便无奈的开口道,“这个小孩是南将军外出带回来的,先天自身就有疾病,心智不全也活不长久,长炎也就打算在她有生之年对她好点吧。”

竹弦又连忙问,“那仙子,这跟她戴着头纱又有什么关系吗?”

“没多大关系。”

“什、什么?”

“你问我她的情况,我想说就说了,至于想回答哪些,全靠本仙女心情。”

“……”

“琉璃仙子?”竹弦扬了扬唇,双眼温和的看着琉璃。“不如我们做个交易吧?”

“不做!”

“仙子先别忙着拒绝,等竹弦说完您再好好想想也不迟,这交易只对你有好处哦。”

“那你说来听听。”

“仙子与我做朋友吧……这样仙子想要太子殿下的所有消息,我都可以告诉你。”

“嗯……”琉璃蹲在地上摸了摸下巴。

竹弦趁热打铁:“太子殿下吃粽子喜咸不喜甜、太子殿下喜欢雍容华贵的鹅黄色、太子殿下喜欢吟诗作画,近来殿下喜欢一句诗喜欢得紧。”

“什么诗?”

“金风玉露一相逢那句,我还时常见殿下在画上题这句。来来回回几十幅画都题这句。”

“……你等等!”琉璃一把抓住竹弦,另一只手在身上摸出一张手帕,手里打了个印记才想起来自己没有灵力,尴尬的看着竹弦,“那个什么,你不是要和我做朋友吗?借块可以写字的墨石。”

竹弦笑着变出一只细长的墨石,“仙子可是要记下来?”

“可不是咋地!话说……你怎么知道这些?”琉璃接过墨石,趴在地上就开始写,写着写着,突然抬起头问。

“这个啊……说来话长,竹弦小时候有幸见过太子殿下,一起玩过一段时间……”

“多小?”

“大概二三十几岁吧,那时候太子殿下还只是二皇子,不怎么喜欢说话也不爱笑,时常穿着灰黑色的衣服,感觉浑身都笼着一层黑雾一样,我总是看不透他。”

“后来呢?他怎么变成现在这样天天笑得脸抽筋的模样?”

“后来有一次天帝陛下来过一次栖霞宫见过凤舞天妃,也就是太子殿下的娘亲,殿下这才偶然露出一两个笑脸。

可是后来没过多久天妃就病逝了,太子殿下被奸人陷害,贬至蛮荒地司雨,认识了水神也就是我父君,等了四百多年才终于重新被召回。

殿下自回来后就已经性情大变了……逢人便笑,和蔼有礼。但是说的话假假真真、真真假假,像我这种随时在他身旁的亲信,也无从知晓他话中的真假。”

“他……定是吃了很多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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