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女王归来
作者:皮皮娘 | 分类:现言 | 字数:118.7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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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半熊王位(六)
傻子吴大凡耽在她身边,有了吴大凡,她比以前更自由,能带着傻儿子到处溜达。
来了白公主身边,步步不离,母后前母后后,万兽王府的裁缝替他做了不少衣衫长袍,哪知他是个胡折腾的家伙,经不起几天就烂了。
她带着傻儿子在街市上选布,提起布在他身上比比划划,感觉藏青色更适合傻儿子,遂买了一整匹布料带回家。
裁剪缝制,傻儿子看着一件衣裳就快好了,傍晚,抱着自己的薄被子站在卧榻前,“母后,我要和你睡。”
别人家的娃娃都有母后陪睡,唯独他,从小一个人睡,还要挨身边的丫头们欺负和嫌弃。
他并不知道自己和三岁小娃的区别,想着这个母后不嫌弃自己,提着被子就来了。
她看他懵懂无知的模样,不忍拒绝,让他躺在卧榻里侧,给他盖上被子,他看着她的一举一动,“父王是不是嫌我傻,不要我了?”
“父王疼你还来不及。”
“他们说父王不要你了,把我扔给你,也是不要我了。”
她握着他的手,“记住母后的话,不管别人爱不爱你,你都要自己爱自己,就不是一个没有人爱的人。”
“父王不要你了,也不要我。”
“放心,他还有新的王妃,你也有新的母后。”
他委屈巴巴地说,“她说我傻,说我脏,让我滚远一点。”
涉及秀婉儿,她不便表态,拍着他的胸脯,唱着他所说的母后唱的儿歌,趁他睡了,起来继续缝制他的衣裳。
她暗暗思忖,这么大的儿子了,不能自己陪睡,得找个老实本份的媳妇照顾他。
托白家打听,据说有一个五大三粗的女孩子赵一一直未嫁,她亲自跑一趟,房顶茅草又薄又稀,风一过,茅草纷飞,女人衣衫褴褛,脸膛黑又粗,头发散乱,身材魁梧,比普通男人还壮实。
赵一十年前跟着逃荒的人来到白国,一直没有合适的男人肯娶她,如今已有二十五岁,住在破茅屋里将就过日子。
她安排管家请赵一做王府厨娘,管烧火煮饭,赵一果然力大无比,单手劈柴也不费吹灰之力,不会干细致活,单干劈柴扛柴端锅的粗重事。
傻儿子每天帮忙劈柴,赵一负责烧火,一个傻,一个憨实,两个人不停忙活却很快乐。
吴大凡虽傻,还懂得男女之别,知道男的多干活,女的少干活,无论重活轻活,总与赵一抢着干。
不消几天,赵一相上了傻愣愣的吴大凡。白公主禀报金龙女,金龙女实在喜欢赵一的长相,爽快地答应操办婚事。
白公主忙不迭地缝制床上一应陪嫁,和丫头们一起缝制了八床八被八帐帘八对枕头,外加几箱新人衣裳。
半熊王府侧准备了婚房,单等迎一对新人回府。
吴大凡毕竟仅是万兽王的义子,提前回到半熊家,赵一也去白家暂住,迎亲那天,万兽王亲自携着吴大凡带着浩浩荡荡的半熊人来迎娶新娘。
雄壮的半熊人挤满了白家的庭院,娉礼摆了半条街,白公主吩咐白家送亲队伍原封不动地将娉礼送回吴大凡的宅第。
书房顿时安静了,再也没有人跟前跟后叫母后,她将各种线拾掇在针线篮里,将自己的衣裳悉数搬出来,挑挑拣拣地缝制。
不多时,半熊王府派人前来请她去新郎府,说是吴大凡死活不肯进洞房,闹着要母后。
白公主急匆匆去了半熊王府侧院,好言安顿两位新人,吩咐赵一凡事迁就大凡,待关门熄灯后,她才在半熊王府四处转悠。
经过一个晚上的探索与比较,俗话说,有后娘就有后爹,吴大凡还比不上一个得宠的奴才,住在最偏僻的旧院子,吃着最差的伙食,还要干最重的活。
说好的婚房,除了贴了猩红色的喜字,桌椅床凳全是旧的,盛小点心的匣子都是破的,新娘子没有必须的梳妆台,更不要说其他家具。
再看,二王妃的三个儿子住着王府中央的好院子,说话颐指气使,比吴大凡更有王子气度。
三王妃的五凡也是新房新院子,小桥流水,养眼的鱼儿游来游去,丫头婢女最勤快最乖巧。
她担忧起大凡往后的生活,大凡傻,赵一憨实,都不懂向人求助诉苦,想起半熊王临死前的托付,鼻子一阵酸楚。
自己势单力薄,战前凭借万兽王的宠爱还能替大凡争一点家产与权益,现在只能唏嘘感叹。
她信步游园,不知不觉再次走到三王妃院子的溪边,曙光快起,被三王妃撞见也不妥,还以为自己偷偷打探半熊家的秘密。
正当她准备离开,院门吱呀一声,探出一颗头东张西望,然后摄政王小心翼翼出来,飞快地隐入另一栋小院。
不一会,小院内响起女人的哭喊声,“五凡,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母后,母后下辈子就依靠你了……”
白公主霍地站起身,到处都是穿衣赶路的声音,自己在此只怕说不清楚,遂仍旧猫在暗处。
管家一边小跑一边整着衣衫,还未进院子,女人沉痛地哭喊,“管家,五凡暴毙,我可怜的五凡……”
半熊王名义有五子,其实仅大凡与五凡亲生,如今五凡已薨,大凡不可能为王,摄政王的儿子成功继位。
昨日喜事,今日丧事。
大凡夫妇也就免了一应礼节,吴家上上下下拉起了白绫,五凡已名正言顺继位,一切皆按半熊王的规格。
短短一月有余,半熊家失去了两位王。
白公主打起精神,思索着吴大凡的出路,半龙王半麒麟王与吴兆头天交情不深,半鹿王比鬼还精,唯有半虎王半豹王还可赖以依靠,她夜夜戴上斗篷穿梭在两家王府。
话不说明白,谁都心知肚明,二王妃所生三子皆是摄政王所出,但无凭无据,谁敢摆上台面说?
幸亏还有葬礼期。
两王早就知道,吴兆天曾请不少名医,皆对大凡的痴傻束手无策,询问可靠的婢女,只知幼时还挺聪明,突然有一天说傻就傻了,还险些没命。
吴大凡大口大口地啃着肉骨头,赵一生怕噎着他,轻轻地捶着他的背。
白公主愁云密布,纵是给她龙肉也无食欲,傻儿子还吃得欢天喜地,后脑勺时不时有一团小包包跳动,他捶一下,小包包又消了下去。
她再递一根满是肉的骨头给大凡,发现他越吃得畅快,头顶就越要冒小包包,而他的脸就不自觉地抽一下。
她满脑袋摸遍了,整整五个小包包,有时圆有时扁,宽约一条食指。
“大凡,你头痛不痛?”
他头摇成泼浪鼓,“不痛,就是晕,我娘说我小时候摔坏了脑子。”
她手按着小包包,小包慢慢往旁边移动,摄政王善用毒,会不会也是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