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有着利益趋向的，傅家深陷舆论泥潭这件事让不少看不惯的人也开始落井下石。

前一晚刚达成协议，可仅仅不出十二个小时，傅氏的股市缩水蒸发了上亿，在民众的口碑一路下滑。

李晓系自然知道大势所趋，除去傅氏，能进行合作的公司几乎没有，傅氏先前开出的条件已经是无法比拟，不少投标公司已经找寻了新的合作伙伴。

百般思虑之下，李晓系能找的合作方几乎是少之又少，更何况对方开出的条件远不及心理预期。

姜氏毋庸置疑再次成为他惦记的合作方。

上次的不欢而散已经将两人份关系闹得不可开交，现在自己主动去联系姜之城合作，这件事的结果可想而知。而公司高层对于此项目十分看中，同样逼得紧，甚至一再直言锁定姜氏为合作伙伴。

对于他们的那些争端，公司当然不为所知，自己就这样陷入僵局。

“什么事？”办公室接到李晓系电话的姜之城毫不意外，现如今李晓系怕是快要狗急跳墙。

不紧不慢着将需要用的文件放进手提包内，嘴角无意的掠上一抹笑意，相比李晓系能做出这样的决定还是下了很大的勇气，姜之城当然不能辜负。

他不一定同意，但态度必须真诚。

“姜总，如果下班了的话，我想请您吃个饭，我去公司接您。”李晓系放低姿态，话语间都是恭维讨好的意味。

姜之城并不会因为他这番话就沾沾自喜，他的理智永远占第一位，他有正当的理由拒绝，因为自己已经物色好了下一届合作方，虽然实力相较于意华集团相有差距，但福利空间很大。

“抱歉，我还要回家陪孩子，可能没时间，李总有什么话电话说就好。”

检查过没有遗漏后，姜之城才稍稍放心的反身离开。

“如果方便的话，我请孩子们一起去。”李晓系委婉道，一步步试探，“想谈谈关于合作的事情。”

“所以李总准备临时抱佛脚？”姜之城不假思索的调侃，“现在傅氏没法接手，就让姜氏来替代？”

余下的话姜之城不必多言，他的意思很明显，如果想要合作，那就让出足够大的利益空间来，自己占据着主动优势，自然底气十足。

“意华会给姜氏做出让步，在上阶段的项目上让利百分之三个点，这是董事会连夜召开讨论的结果。”李晓系猜不到姜之城的心思，所以将这个进行了谎报。

谈话的时间，姜之城已经在回家的路上，头后仰着听李晓系侃侃而谈。

对于让利，原本讨论的结果是最多百分之六个点，为了有更大的商谈空间，李晓系决定对百分之三逐渐加码，这样的谈判技巧不仅能让合作方内心一步步满足，还提高了双方关系。

“那看来意华集团真的是没有诚意。”这样的结果虽在意料之中，而姜之城不够满足。

李晓系这个人姜之城做过研究，对于他的处事方式也有不浅的了解，他提出的合作方案一定是要比原定的少，不少公司都被他这样诱骗过，以低于意华原定的数额签订合同。

“这个数字可以再商量，姜总可以提要求，我会尽全力说服董事会，只要能同贵公司合作。”

眼看着姜之城有合作意愿，李晓系乘胜追击，将自己一贯的套路使出，自己的低声下气好在没有最坏的结果，这样的开端自己也比较满意。

“那姜氏考虑考虑，这不是我一个人能够决定的。”

挂断电话，姜之城双眼轻阖，面部表情才微微能够松弛下来，鼻息轻缓，隐隐觉着车内有些沉闷，抬臂放下车窗，缕缕风划过侧耳，整个人也通透了不少。

“姜总，到了。”助理轻声唤了声后座的姜之城。

“好，麻烦你了。”推开车门走下车，姜之城轻声道了句。

门口处的沈如月早早等着，甚至都有些困意，看到姜之城一刻，精神才算是振奋起来。

“都告诉你必要熬这么晚了。”随心的指责着姜之城，但沈如月的动作间都是对他工作的心痛，接过姜之城脱下的媳妇，沈如月折叠齐整挂在衣架上，“你没回来，几个孩子也还没吃饭。”

“我以后尽量早些。”姜之城没去要求什么，只是从自己身上思考问题，从而要求自己如何去做。

“李晓系找我了。”姜之城想到似的开口，觉着这件事应该得让沈如月第一时间知道。

“他想谈合作？”沈如月给几个孩子盛着饭，自然而然想到这方面。

“嗯，我说考虑考虑。”姜之城攥着筷子，饭香味涌入鼻腔，才发觉自己的饥饿感很重。

听到李晓系这个名，姜悦就一脸不悦，对于这个臭脸男人并没什么好感，“才不要跟他那样的坏人合作！”

“之前背着爸爸跟别人合作，现在又变卦来找爸爸……”姜可附着说，鄙夷的嘁了声。

“安安，你觉着呢？”听着几个孩子探讨着，姜之城不经意着看向顾意安，正在扒拉着饭碗的顾意安动作顿了顿。

没细想过这些事，顾意安觉着大人应该会做出更好的选择，自己的意见应该改变不了什么。

“我觉着可以与李晓系合作，因为他们的缘故，肯定会对合作条款做出更利于姜氏的让步。”顾意安客观分析着，她固然讨厌李晓系，而关乎姜氏的利益，自然不能意气用事，“还有就是和意华集团合作，毕竟是个很好的合作伙伴，也体现了爸爸的宽宏大度。”

觉着不能敷衍，所以顾意安态度很认真的分析了遍。

“嗯，好。”姜之城满意的点点头，自己想到的与没想到的，顾意安着事无巨细，“安安的想法很好。”

“我只是随口说说，可能以前关系不恰，但如果他们有诚意，可能是个和好的机会。”顾意安笑着埋下头，继续与饭碗做对抗。

翌日

在董事会上，有些董事碍于情面，想要趁此机会给意华一个教训，姜之城以理服人，最后才算勉强达成合作的意愿。

“李总，顾氏经过投票，决定于意华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