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预感到你今天会出现，只是对于你的来意，仍然是模糊不清，看来我距离【预言家】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看你现在的状态，应该是有一件要紧的事情，说说看，希望我能帮得上忙！”

泽尔先生的率真与坦诚，让路子逸提前准备好的、类似于“我有一个朋友”这样的借口，顿时没有了用武之地，路子逸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尽可能完整地讲述了有关戈瑟夫的事情，以及他对那两股神秘意识的猜测和应对。

“你的运气还算不错，他现在应该处于一种极度虚弱的状态，估计意识自由离体的时间不会很长，连续冲击了几次你的思维壁垒失败后，便迅速返回了戈瑟夫的体内。”

泽尔不紧不慢地帮助路子逸理清了侵占过程中的细节，让路子逸原本难以理解的部分豁然开朗，顿了顿，继而补充说道。

“让我惊讶的有两点。第一点是你的思维壁垒强度竟然达到了堪比2级精神法师的水平，看来你在精神力的修炼上果然很有天赋。第二点则是想要占据你身体的神秘意识，他的虚弱程度和攻击方式有点出乎意料，未免太过简单，完全不像是一位高级法师应有的水准，这样一来，我还真得不好判断他是哪一位‘老朋友’！”

这个时候是泽尔先生的讲课时间，认真倾听，仔细记忆，才是一位优秀学生应有的表现。

“抱歉，忘了告诉你，【思维壁垒】是由法师的精神力构筑出来的，相当于意识自我保护的一种防御措施，你可以简单理解为，它的强度与法师本身的精神力大小有关，你也知道我们精神法师一脉，由于修炼精神力的缘故，所以同等级下精神力要强于其他三种途径的法师。”

将复杂的等比关系转换为最简单的数字逻辑就是：1级精神法师【认知者】的精神力＞1级法师（至尊法师序列、奥术师序列、猎魔人序列）的精神力；而路子逸的精神力≈2级精神法师【破悉者】。所以，路子逸的精神力完全超过了同等级的法师体系。

“您的意思是，神秘意识的主人曾经是一位高级法师？”前一个问题的数字逻辑，路子逸自然能够轻松消化吸收，可后一个刚刚冒出来的疑问，则是路子逸没有想到的，或者说是他没有往这方面去怀疑过。

“很惊讶，对不对？这中间牵扯到法师途径的本源问题，无论是至尊法师序列、还是奥术师序列，又或者猎魔人序列，包括我们精神法师序列，力量本源最终都能归结为对自然灵力的一种转化使用，精神力同样是吸收消化自然界的知识，从而缓慢提高的一种特殊成长方式。”

“所以，只有力量本源是一致的途径，才能相互吞噬和吸收，换句话说，只有法师途径下的四大体系里的高阶法师，才能看穿你低阶精神法师的身份，以及占据使用你的身体。”

通过泽尔先生的讲述，仿佛为路子逸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这不就是中惯用的套路吗？怎么，新纪元的废土上也有这种现象的发生？

“难道不会有什么限制吗？”

“机遇伴随着风险，这是永恒不变的真理！对方如果不是一位高阶精神法师的话，暴增的精神力和本我意识会产生强烈的冲突，一个不小心就会成为真正的疯子。同样，精神法师若是占据了一名法师的身体，体内完全陌生的火元素则会成为随时自爆的巨大隐患，每动用一次灵力，就相当于点燃了一次引线。”

……

要说路子逸最大的优点是什么，那就是他非常有耐心，戈瑟夫的事情引出了一系列新的神秘学知识和魔法理论，让他可以不需要付出任何代价就白嫖了一次，他自然会好好把握这个机会，虚心且耐心地听取泽尔先生的教导。

一路上，泽尔先生断断续续、挑挑拣拣地讲述了不少有关魔法四种途径的秘闻，再加上那句堪称经典的“机遇伴随着风险，这是永恒不变的真理”，使得路子逸原本停滞的【认知者】分数再度出现了松动。

由最初的91.5%这个数字，一点一点地开始了跳动，每次增长的分数虽然并不大，只有0.1%，可胜在持续，直到泽尔先生的话再也没有一丁点帮助时，【认知者】的分数稳定在了98.9%。

对于这样的结果，路子逸早就经历过多次，【认知者】分数的增长越到后面，就越无法预测出它的趋势，有时候明明认为会有一波较大的涨幅，可偏偏只有1%、2%的增长。就好像这一次，路子逸觉得4%左右的提高是合理的，可实际的结果却一直攀升到了98.9%。

“可惜，【空间项链】早已经送回到了圣堂，不然有它在的话，解决你目前的困境应该不算太麻烦。”

泽尔先生有些懊悔过早地将圣物送回了圣堂，以至于现在，他的手中都没有合适的魔法物品可以使用。

难道空间项链除了能够制约个人的行动以外，还能禁锢人的意识和思维不成？泽尔先生的话让路子逸产生了一系列的联想，看来，上次解决叛变的主教，这款由8级奥术师制作的魔法物品【空间项链】，才仅仅发挥出了它最简单的功效。

什么时候他路子逸也能拥有像【空间项链】一样真正的魔法物品就好了！

路子逸的白日梦很快就被泽尔先生给打断了，只见对方颇为古怪地问道：“你会打麻将吗？”

啊？麻将？

……

午后的阳光温暖地洒在11号地下城里破旧的街道上，让忙碌的人们忍不住想要打盹眯上一会儿，路子逸跟随泽尔先生简单地用过午餐后，两人辗转来到了一家毫不起眼的麻将馆门前。

落入眼帘的是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店面装修，和残破生锈、随时罢工的门窗，路子逸仅仅是站在门前，一股浓郁的混合烟草气味就扑面而来，眼睛干巴巴地瞅了瞅周围的环境，他心中不禁开始打起了退堂鼓，用泽尔先生的话说，即将见面的这位雀神，他可以帮助自己解决目前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