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送走几位领导，王主任立马变了脸色，拉过何雨水质问道“今天这事，你不打算给我交个底？”

何雨水一脸的无所谓“没什么好交代的，贾家欠钱不还，我上门讨要无果，人家死不认账。

没办法，只好请动轧钢厂的领导出面彻查一下，万一人家真的是被贪污了抚恤金或者借了高利贷，没钱还我们呢？

我们老何家也不能生生把人逼死不是？”

王主任一言难尽的看着她“就为这？你就不能先来街道，让我给你做主？”

“可别吧，我上午带着轧钢厂保卫科科长去的，人家嘴硬的很，还说我哥账本记错了。

这有理有据的，我能怎么办？总不能诬赖好人吧？

索性让街道、派出所都查查，是她贾家真的一大堆窟窿，急等着用我哥的身家填补，还是她们自私自利，趴在邻居的脖子上吸血”

这是相当严重的指控了，这年头谁会趴在人民群众的头上吸血？是资本家还有地主老财，这属于要被打倒的对象。

王主任把脸一唬，用指头在她额头轻轻推了一下“小小年纪不要听风就是雨的，按你这个说法会死人的。那一大家子老的老小的小，她秦淮茹真要出事，就是断了她们的活路，你于心何忍？”

“呵呵”何雨水笑的有些残忍，显然她心里就是这么打算的。

王主任心里也叹了口气，知道秦淮茹算是把这个小丫头得罪死了，自己再劝也没用。

希望她们家是真的欠了大笔的外债要还吧，生活过不下去又借了邻居的钱一时还不上，还是情有可原的。

真要是自己有钱，还从傻柱那里不断吸血，那这一家子也太可怕了。

摇摇头，但愿自己多想了吧……

晚上，工人们陆续下班回家，其中以三大爷阎埠贵还有秦淮茹回来的早些。

阎埠贵是学生放学比较早，他也就跟着下班了，秦淮茹是因为担心孩子，还有要赶紧回来做饭，指望贾张氏？槐花拉裤兜子都不带伸把手的！

刚一进院，二人就听说了下午的事，秦淮茹急得浑身冒汗，指着贾张氏大叫道“你怎么能承认、你怎么敢承认的啊！回头公安来问，你让我上哪找一个在市面上放驴打滚的地痞无赖来交差？”

贾张氏连忙拉着她“小声点，小声点，王主任还在何雨水那丫头片子的屋里呢！别把她引来了”

然后又唯唯诺诺的开口“我这不也是没办法吗，那么多领导过来问我东旭的抚恤金去哪了，我总不能说没领到吧？上面人会追查的，刚好何家那丫头片子张口，怀疑是不是以前借了驴打滚，我就顺着往下说了”

说到最后可能是想到自己才是婆婆，又硬气起来“总之你要找，就找何家那丫头片子算账去，找我一老太婆，能耐了你”

然后就往床沿一坐，把头一撇不再说话。

秦淮茹从桌上倒了口水恨恨的灌下“何雨水，又是这个何雨水，这是真要跟我过不去了是吧”

说完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头发就要推门出去。

贾张氏心里一惊在后面喊“你干嘛去？”

这是怕她事到临头跑了。

已经跨过月亮门的秦淮茹丢下一句“你别管，马上回来！”

头也不回的走了，她要去把一大爷还有傻柱截住，对好口供，要不然贾家的好日子就算到头了！

而与此同时，四九城火车站的月台上，下来了一位一脸沧桑、略带麻木的秃顶老头，只见他一身灰白工装、背着个双手迷瞪眼看了看四周，稍作感慨“四九城，我何大清又回来了”

然后就顺着人流，直奔南锣鼓巷来了……

下班路上，易中海一边走一边还在恨铁不成钢的教训傻柱“你说你也是，有什么事情不能找我，找几个大爷商量商量？

你让个小丫头片子上厂里找淮茹要钱，你让她面子往哪搁？嘴上无毛、办事不牢说的就是这样式的”

转头看傻柱耷拉着脸，有些心不在焉，心里也知道这人属驴的，得顺毛捋。

才又语重心长道“贾家过得什么日子你也不是不知道，真要有钱，她能不还你？

回头我跟她说说，有多少先还你点，你也大了，是该置办置办，准备娶媳妇了”

这算是挠到傻柱的痒处，只见他两眼放光，冲着易中海说道“一大爷，这可是您说的啊，回头她多少得还我点儿。

其实今天这事儿吧，我也不想的，但是您也知道，我就这点家底，还全都借给秦姐了。

好多钱还都是当着您的面借的。早上她可是说不认就不认了，我得多心寒？”

易中海心中得意，知道这是安抚住了，赶紧拍拍他后背，就跟咱逗小猫、小狗差不多“是是是，我知道，那都不是你的本意。

但你也要谅解淮茹嘛，毕竟八百多块钱，说出来太骇人了！

真要大庭广众下认了，回头工友们还不知道怎么传你们的小道消息呢，尤其是许大茂那个坏种”

“他敢，但凡我听见他背后传我跟秦姐一句坏话，你看我不揍死丫的”

第17章 该还钱了

关于怎么才能撩拨到傻柱的G点，易中海表示我可太会了！

两人这边聊的开心，却不知胡同口的秦淮茹等的有多心焦。

眼看二人过来，秦淮茹也顾不得旁人眼光，上前一把拉住二人的手，就要往地下跪“一大爷、傻柱，这回你两可得帮帮我”

易中海看这情况就知道出的事情不小，赶紧把手拽出来，并训斥道“你这是干什么？赶紧起来，有什么事好好说”

倒是一旁的傻柱比他还着急“就是啊，能帮我肯定帮，你倒是先把话说清楚才行啊”

秦淮茹顺势起身，抹抹眼泪知道不是装模作样的时候，赶紧把下午发生的事情跟二人说了。

也没说自己家到底有钱有钱，只是一个劲的解释，自己家没借什么高利贷，领导们都误会了，想让易中海和傻柱帮自己跟王主任还有公安解释清楚。

“这”

易中海跟傻柱对视一眼感到十分为难，最终还是易中海先开口“淮茹，这不是我们不帮你啊，但是现在这个情况涉及到抚恤金去向，只有你们家自己最清楚。说到底你们家过得这么艰难，那钱呢？”

易中海已经感到事不可为，打算及时抽身了。

左右我没花你们家一分钱，甚至还倒贴不少。

如果让院子里这帮人知道我帮着你们家，在有钱的情况下还在院子里哭穷、博同情，现在又没个一大爷的金身护体，怕是以后都不要做人了。

傻柱多少还是有点小聪明的，寻根究底的问道“那你们家到底借没借驴打滚啊，那不然这么多年的抚恤金去哪了？你还在我这借了那么多？”

秦淮茹一阵泪眼婆娑、我见犹怜“你们不是不知道我那个婆婆，东旭的抚恤金什么的全都被她把着，说是给棒梗长大结婚用。

每个月我发了工资，还要给她三块钱养老，又要给她买药，真就一点不剩了，要不然我至于朝你借钱吗？”

说完就蹲下来把头埋胳膊里“呜呜”的哭了起来。

这时候只能死道友不死贫道了，要不说寡妇有两下子呢，只要把贾张氏一卖，她仍然能在院子里带着孩子们好好活下去，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破局，当真有几分急智。

易中海看到有了解决办法，虽然有些心惊于秦淮茹的手段，但是他也知道这是最好的解决方式了。

于是立马拉起秦淮茹“什么事，做师傅的给你做主，我这就带你跟王主任解释清楚去”

秦淮茹心下一喜，知道目的达成了，理是这么个理，但是这话不能自己说，要不然自己贾家好儿媳的人设就破了。

当即点点头跟着易中海回院里去了，傻柱紧跟在后头。

……

中院里，大家伙齐聚一堂，等正主回来了，坐在平时易中海位置的王主任，示意大家都静一静。

“今天把所有人召集过来，要讨论的话题就一个，那就是贾家的钱，哪去了”

见群众议论纷纷，王主任又咳嗽一下“这个钱哪去了，不是指被谁偷了，而是问，当初贾东旭工伤身亡，厂里发放了一次性补助金600，之后每人每月还有抚恤金，总共25元”

说到这，王主任战术性喝了口水“但是呢，根据群众反映，贾家的生活水平一直比较拮据，甚至到了借钱过日子的地步”

听王主任说到这里，院里众人瞧了瞧贾家又瞧了瞧何雨水跟傻柱两兄妹，借的谁的钱大家心中有数。

听王主任说到这里，何雨水又把之前傻柱记账的小本本拿了出来“大家伙，可不是我何雨水冤枉人啊，这上面都是我哥一笔一笔记下来的账目，今天早上我跟她秦淮茹要钱，她们家什么反应，大家伙也都是看在眼里的。

八百块钱可不是小数目，这钱哪去了，高低您得给个说法不是”

“多少？八百？”

“我寻思能有个三五十的就差不离了，八百？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多钱呢”

院里没什么收入的住户，暗自乍舌。

“你能跟人家秦淮茹比吗？掉两滴眼泪，再抓着傻柱那冤大头挤挤血，要什么没有啊”

能把两人关系看的这么透彻的，除了许大茂也没谁了。

旁边娄小娥拉着他手让他别说了，他还来劲了“你拉我干嘛？他们做的出，还不让人说了”

浑然不顾养老派几人对他的虎视眈眈，要不是顾及王主任在这，早一拥而上圈踢他了。

就这傻柱还指着他鼻子骂呢“孙子唉！你再满嘴胡说八道，我揍你丫的信不信”

许大茂很识相的往王主任身后一站，梗着脖子叫嚣道“唉！今儿个咱当着王主任的面说清楚，我有那一句说的不对了？

哪回不是在门口那块儿，秦淮茹朝你露个笑脸，你就屁颠屁颠把饭盒给递过去？

不光我，这院子里谁没见过好几回？别的不说，三大爷天天站门口，你问他是不是见的最多”

阎埠贵见众人全都望向自己，又不想得罪人，只能小声的回忆道“是好像见到过那么几回”

傻柱说不过他，顿时气急，当即就想武力镇压他，偏巧前院来了几个戴大檐帽的，为首一人见这么多人顿时笑了“哟，都在呢？哪位是贾东旭家属啊？我们是街道派出所的，听说您们家借了驴打滚的，过来了解下情况”

王主任也没了训斥两活宝的意思，站起来迎接道“是孙所长啊，赶巧了不是？我这边正在问呢”

说着又转头问贾张氏“张翠花，下午几位领导在的时候，可是你亲口说的欠了外债，这些年抚恤金都用来还债了。

现在街道和派出所都在，你具体说说是在哪里借了驴打滚？要不然你们家这么多年还没还完？”

贾张氏那见过这么大阵仗？你看她在院子里嚣张跋扈，其实也就是个窝里横，见众人都看向自己，顿时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易中海怕露馅，只好主动站出来对王主任解释“王主任，这里边有情况，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王主任是什么人？多年处在基层，一听就知道这里边有事啊。

理都没理他“有事就当面说，这么多人都在，说什么悄悄话”

易中海也是骑虎难下，只能咬着牙先保住秦淮茹再说“我跟您这么说吧，都是多年的老邻居了，借没借驴打滚我还不清楚吗？那些抚恤金都被贾张氏收着呢。每个月还让秦淮茹给她养老钱，买药钱，这才是她们家生活过不下去的主要原因”

王主任跟孙所长当即变了脸色，这不是旧社会欺压儿媳妇的大家长做派吗？

刚想拍桌子，训斥一番，就听见何雨水叫唤一声“这不对啊，你们家自个儿有钱不用，朝我哥借钱过日子？没你们这么不当人的！”

孙所长今天表示见识了，一个小小的投机倒把案（别怀疑，当时借高利贷在法律上定义就是投机倒把，我查到一张上海的判决书就是这么定的）一波三折，牵扯出欺骗组织、大家长作风一系列问题，还真是应了那句话“池浅王八大，庙小妖风多”啊

随即众人眼光又都看向秦淮茹和傻柱，自己家有钱不拿出来花，长年累月找邻居借，这里边要说没点问题，谁也不信啊。

尤其是许大茂最见不得傻柱好，还在那喊呢“傻柱，都是街坊，我就算了不差那点儿。前院的韩瘸子家都快揭不开锅了，赶明儿，你是不是也得借点儿？不好厚此薄彼吧？啊！大家伙说是不是？”

周围一片起哄应喝声！

傻柱咬着牙在心里问候了许大茂全家祖宗刚想硬着头皮应下，被何雨水拦住“成啊，我傻哥借钱给秦淮茹那是图她给介绍对象，再说了那是要还的。

别的不说，哪怕你许大茂帮我介绍个嫂子，只要成了，我领着猪头上门感谢去”

许大茂撇撇嘴不接话茬，最见不得傻柱结婚的非得他许大茂莫属，想让他介绍对象？姥姥！

不过念头一转，也不是不行啊，回头给他介绍个乡下寡妇，最好让他直接喝自己的涮锅水！

这孙子，忒贱的慌！

怼完许大茂，何雨水又朝韩瘸子家那边拱了拱手“韩叔，您稍等，您家过得不容易大家伙都知道。等过会儿，我把账要回来了，先借您30应应急，多的我也做不了主，您担待”

韩瘸子无地自容，但还是非常感谢。

说完就朝秦淮茹一笑，漏出整齐的两排牙齿“贾家嫂子，既然您家有钱，是不是该把之前欠的账一并还了？家家都有难念的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