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大清的回归让四合院里的很多人坐立不安。

首当其冲三个大爷，尤其是易中海。

这么多年大家伙把傻柱当真傻子耍着玩，又不是一天两天了。

真以为易中海和秦淮茹那点心思别人都瞧不见啊？

一来嘛，傻柱自己也乐在其中，上赶着给人家当打手和舔狗，自己说出来同时得罪三家人不值当。

二来，既然你们做贼心虚，那你就落了把柄在我手里，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能用的上。

你以为傻柱最后连刘海忠还有阎埠贵两家子一起养着，是因为他善良？满大街孤寡怎么不见他发发善心？

他傻柱不养着我俩，你易中海跟秦淮茹也别想得了好，这么多年邻居谁不知道谁啊！

易中海为了维持人设，只能劝着傻柱让两家搭伙罢了，左右烧饭多加点分量的事。

但是何大清这一回来那就不一样了啊，人家亲爹能惯着你把自己儿子当小猫小狗逗着玩？

这会儿傻柱被几个大小伙子按在地上，何雨水因为最后一次见面是小时候，不好表现得太熟稔。

易中海心虚，阎埠贵不好意思，反而是一向目无余子的刘海忠上前跟何大清搭话“这不是他何大爷嘛？怎么今儿回来了？嗐，院子里今天出了一堆事，还都跟你们家傻柱有关联。你瞧，还在那发疯呢！”

何大清随着他手指的方向，可不嘛，哪怕给人压在地上，那傻柱还在一边捶地一边念念有词“我滴个秦姐唉……”

那模样，当年他死了亲娘都不一定这么哭过。

等何大清看清楚是谁，原本就眯瞪的小眼这回就更看不清了，问向众人“怎么回事啊这是？怎么还给他按地上了？这是犯了哪条王法了？”

刚才正准备带人回所里的孙公安不得不站出来解释“何师傅是吧，我是咱们街道派出所的，您儿子啊，不但没犯王法，甚至还是受害人。

只不过他这情绪太激动了，我们也怕他做出什么过激行为来，这才把他控制住了”

何大清又透过他看向后面被押解的秦淮茹和许大茂，秦淮茹他不认识，但是许大茂他可太了解了。

念头一转，又结合傻柱那红着脸要杀人的样子，该不会是这死小子给我家傻柱戴了绿帽子吧？

要不然他怎么这么激动？

当下也是一拍大腿，对着傻柱恨恨的数落道“丢人，丢人呐，婆娘都让人撬走了。我们老何家怎么就出了你这么个不争气的玩意儿”

然后就指着许大茂骂道“你俩可是一个院子里长大的兄弟，他傻柱高低还长你两岁，你怎么敢勾搭你嫂子，跟她搞破鞋？”

此时被两名公安战士用绳子反绑双手的许大茂心想“我呸，我踏马恨不得弄死他个逼养的，我倒想撬他媳妇儿，他也得有啊”

但是想到自己目前处境，把头撇到一边，不愿意搭理这糟老头子。

看他这反应，何大清还以为自己说中了，气的当即就要上手。

这时一旁伫立多时王主任看不下去了，大喝一声“够了，你们还有完没完了！”

“你们这个院子可真行，前有冒充烈属的（聋老太太)，现在有明明自家有钱却借邻居钱不还的（秦淮茹)，搞破鞋的（许大茂)，惦记寡妇的（傻柱)，怂恿单身小伙给寡妇上门拉帮套的（易中海)，还有什么？一并说说，也让我开开眼”

众人噤若寒蝉，一言不发，就连何大清也在一旁暗暗琢磨，这惦记寡妇的该不会是说自己吧？一时没敢开口。

只有何雨水无愧于心，赶紧把这几个搅屎棍全都送进去得了，自己早点重开，天天顶着个女儿身也太不方便了。

于是挤出人群，高举右手，示意王主任看过来“还有我”

何雨水朝着众人咧嘴一笑，漏出两排明晃晃的大白牙，反射出来的光芒直刺的易中海肝疼。

打从他何大清回来，易中海心里就慌得厉害，恨不得躲到人群最后头，别让人瞧见才好。

何雨水这丫头这么瞧我干嘛？难不成？

只见何雨水恭恭敬敬给何大清鞠了个躬，把他吓了一跳，毕竟他还没认出来这是谁，上来就给行这么大礼可还行？

“您应该就是我那狠心跑去保定，一走就是十多年的爹。

虽然您生而不养，前些年不懂事的时候我也怪过您，但是从我前些日子知道您每个月还给我寄抚养费，我对您心里那点恨意也就消散不少。

这回您能从保定回来，我也是没想到的，还以为您只是把存根寄回来呢”

然后起身，朝何大清伸手道“证据都带回来了吧”

何大清看着这个瘦骨嶙峋、一脸冷漠的姑娘，一时没反应过来这是自己闺女。

等她伸手这才“哦、哦”两声，借着低头递过来一个小黑皮包袱。

何雨水拉开拉链一看，果然是这十多年何大清从保定寄往四九城的汇票存根。

顺手吧拉链拉上，然后高高举起“我举报，前红星四合院一大爷、轧钢厂八级工易中海，利用职务之便，常年贪污、截留我父亲寄给我何雨水的抚养费，共计两千五百元整。

第19章 一个接一个

其中还涉及到邮政系统常年不作为，在没有我和我哥本人签字授权的情况下，擅自将汇款单交由外人并取走钱款的懒政行为。

这里面都是证据，请求公安部门的领导同志彻查！”

说完将皮包交给嘴巴张得大大的孙所长。

讲真，咱们孙所长走南闯北，打过洋鬼子，抓过敌特。

什么乱七八糟、妖魔鬼怪都算见识过了，但今天，这个小小的红星四合院可算让他见识到了。

除开王主任说的那些不算，这又来了个抛家弃子何大清、赶尽杀绝何雨水！

这上面易中海的罪名只要坐实，一颗花生米绝对少不了。

一个是金额巨大，第二个是涉嫌贪污腐败、官僚主义！

别以为人家瞎说，那时候法律没那么严谨，一般小偷小摸其实没那么严重。

像秦淮茹跟许大茂搞破鞋这种，只要不碰到严打。

基本也就降职、降薪，然后戴高帽、挂牌子，自己敲个铜锣游街，也就结束了。

但是一旦涉及到职务犯罪，或者跟公家沾边，那基本都是从严从重！

这也是《人是铁，饭是钢里》，大毛割一根猪尾巴，为什么判三年的主要原因。

讲道理，易中海这个一大爷本来就是街道任命的一个联络员，认真来讲也就负责个上传下达，屁权力没有。

但是你利用职权，钻之前街道以反特的因由，让管事大爷查看住户信件这么个命令的空子。

私自截留人家父亲给子女的抚养费、生活费，且旷日持久、金额巨大。

这不是贪污腐败、官僚主义还叫什么？

那对不起，你去死吧！

孙所长下意识接过皮包，查看了里面的票据，

抬头道:“你是说，这些钱你们一分没收到？”

何雨水“惨笑”着看向孙所长，向他展示自己这浑身上下“您看我这样子，像是几千块钱喂养出来的女孩吗？”

孙所长手捧单据，上下打量何雨水。

之前没仔细看，那是因为上赶着盯着一个未出阁的姑娘看，在这个年代不礼貌，或者说在任何年代都不礼貌。

这一瞧，孙所长瞧出不对来了，按理说作为厨师的妹妹，油水肯定不缺。

但是何雨水给人第一感觉是瘦，皮包骨的瘦，颧骨高高顶起，早些年这叫克夫相，婆家都不好找。

第二点是脸很白，不是那种白里透红的白，反而是那种病态的苍白，没有一丝血色。

衣服上布丁就不说了，这时节那是常态没有反而会被人说闲话，脱离了劳苦大众。

但是这浑身上下是不是也太单薄了点？要知道这可是数九寒冬，自己穿着制式的长棉袄都打哆嗦。

更何况何雨水这薄外套？哦不对，应该也是棉袄才对，就是里面这棉花怕是没多少了。

裤子也单薄，怎么看也不像是里边穿了棉裤的样子。

还有那鞋，棉花都漏出来了！

怎么看也不像有钱的样子！

孙公安看出来了，王主任看出来了，何大清自然也看出来了。

瞬间脑门充血，从窗台下的柴火堆里抽出一根，嗷嗷叫的冲向傻柱。

就算被刘海忠几人联手拦下，夺下了手中的“棒槌”，也还兀自在那气的的直跳脚“你就这么一个妹妹，就算老子给的生活费被那黑心肝的吞了。你一个月大几十的工资养活不了家小？真就娶了媳妇忘了妹妹啊，你这个畜生！”

阎埠贵一边拦他，一边跟他解释“错了，错了！老何，你们家傻柱一个月没大几十工资，他也没结婚！”

何大清愣了！不可置信的看着阎埠贵“老子给他安排在丰泽园学艺，师傅还是稳坐川菜头几把交椅的大师傅。临走前他都快出师了，一个月怎么没有五六十块钱的工资？再说他都这么大了，还没结婚？”

吐沫星子都喷到阎埠贵眼镜上去了。

老阎赶紧摘下眼镜擦擦，一边擦一边嘀咕着“有辱斯文”

重新把眼镜戴上，这才不紧不慢的跟他解释“打你去保定没两月，傻柱就因为要挣钱养活妹妹从丰泽园出来了。出没出师，谁知道呢！工厂那地界你也知道，厨师评级最高也就六级，至于为什么傻柱干了十来年还是个八级厨师，那真的，呵呵就只有天知道了”

说着还瞥了眼目无表情站在人后的易中海！

何大清顺着他眼光望过去，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肯定是因为自己的钱傻柱没收到，逼于无奈提前出师，一个二把刀自然也就混不出什么名堂。

想到这里，何大清脱下鞋子一把朝易中海脸上扔过去“你个老绝户，你可是缺大德了”

易中海倒是沉得住气，甚至面不改色的张嘴就来“我缺什么德了？你不声不响抛家舍业的跟个寡妇跑去保定。

傻柱没工作，养活不了自己跟妹妹，还是我找了关系给他安排进厂当了学徒。

至于你那钱，那也是傻柱自己不要的，我才帮他管着，想着以后等他成家了，给他归置屋子，买点大件，也算你这个当父亲的补偿他们了，我这么做有错吗？”

何大清不善言辞，一时让他噎得说不出来话。

甚至院子里的人，也被他往日里老好人的形象迷惑了，认为他做的没错。

只有寥寥几人隐约感觉那里出了问题，但又说不上来。

何雨水跟王主任还有孙公安不约而同冷“哼”一声，但是没说话，想看他接下来怎么圆。

只见易中海继续朝着何大清开口道“那时候你去了保定，傻柱要上班。

雨水那丫头，还不是我们家那口子带着的？饭也是跟着我们吃。要没我，那丫头早就该饿死了”

说着还让一大妈把这些年存起来的钱都取过来。

此时的傻柱也冷静下来，挣开按着他的几人，拍拍身上的尘土。

回忆起那几年，自己一个十八九的大小伙子，带着个四五岁的鼻涕虫，要不是院里一大妈帮忙，可能还真的撑不下来。

张嘴就朝着何大清埋怨道“行了，说到底还不是怨你！不声不响的跟个寡妇跑了，你知道那些年我俩都是怎么过来的吗？”

何大清张张嘴，哑口无言，确实，这万般皆由他起。

转头又指责何雨水“你也是，听风就是雨的！仔细想想，当初你要不是一大妈带着能有什么好？

回头赶紧跟一大爷认个错，咱们给他夫妻两赔个不是也就完了”

何雨水朝他咧嘴一笑“别急啊，等一大妈把东西拿过来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