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开局先噶易中海
作者:指上云霄 | 分类: | 字数:33.8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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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各安天命
常委会上一败涂地的杨厂子垂头丧气的回到家属楼。
一进门就看到两个自己目前最不想见到的人影,大咧咧坐在自家客厅里。
强忍着疲惫,杨厂长勉强挤出一副笑脸:
“老太太,这么一大晚您不在家高乐,上我这干嘛来了?”
语气里的不欢迎简直已经毫不掩饰。
哪怕傻柱这么个五大三粗的汉子都已经听出来了,一时间矗立一旁,搓着手,颇有些局促不安。
反观聋老太,依旧老神在在,一副我什么都没听见的样子,笑眯眯道:
“小杨啊,老太太我没几年好活了,我们院易忠海跟他媳妇,十几年如一日的照顾我。
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看是不是能从中斡旋一下子。
不要因为人一时糊涂,就一棒子打死嘛!”
此话一出,一边站着的傻柱简直将她奉为天人。
原以为聋老太太这回来就是给一大爷求个情,能不打靶就不错了。
听这意思,是想让他夫妻俩全须全尾的出来呀,这是一个轧钢厂厂长能做到的?
杨厂长能做到吗?
杨厂长做不到!
所以他把公文包一扔,几乎是从自己牙缝里吼出来的声音,“老太太,你想让我去死就直说。
你知道这回易中海他们犯得是什么罪名吗?
倒卖烈属家产,强迫英雄儿女改姓、吃烈士的绝户。
这两条,那一条单拿出来都够得上枪毙的。
最关键的是人现在在分局的拘留所里关着,这事已经捅破天了。
刚才,就刚才。
厂委会上,一把手聂书记亲自定的调子,要从严从重。
您让我跟书记对着干,置那么多常委的意见于不顾,甚至无视那么多保卫、公安的强烈要求。
您是嫌我屁股底下的位置太烫了,想帮我挪挪是吗?”
傻柱人已经麻了,我是谁?
我在哪?
我为什么要来趟这趟浑水?
杨厂长在工友面前向来喜怒不形于色,这回这么绷不住的一面让自己看到了。
回头会怎么整治自己?
调到车间?
还是直接开除?
总不能直接让自己消失吧?
所以此刻他尽量低下头,一言不发,心里默念,“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只求杨厂长血气上头,没注意到自己。
倒是坐在沙发上的聋老太,一点不为所动,仿佛杨厂长怒意勃发冲的不是自己一样。
反而眯着眼睛好整以暇的道,“小杨啊,事情都是人办的,罪名怎么定,也由人来说。
瓜分烈属财产?
可是据我所知卖完那些家具,所得的钱财小易两口子可都是给那两个孩子保存着,等他们长大用。
一分都没动他们的。
至于强迫英雄儿女改姓、吃烈士的绝户,那更是无稽之谈。
小易两口子不过是膝下无儿无女,见两个孩子无依无靠的,想要收养而已。
他又不能未卜先知,知道张大根老家还能来人抚养两个孩子。
这也算是主动为国家减轻负担了吧,怎么就吃绝户了?
再说他张大根本来就没留几分家产,抚恤金也才发了两回,何来的家财让人吃?”
张大根没什么财产这是真的,毕竟平时自己独自抚养两个孩子就很吃力,再加上这两年饥荒,有点余钱也都寄回老家了。
确实没什么内囊。
不过这话说得,哪怕是一同前来的傻柱,也为聋老太的一番诡辩惊呆了。
尽管之前他也以为易中海夫妇,是出于好心才想要收养两个孩子的。
但是谁都不是真傻子,午夜梦回他也怀疑过几分易中海两口子的用心。
要不然早不领养,晚不领养,偏偏张大根一去他就把人领回家。
要知道这两年闹饥荒,街道那边可是不止一次上门,想让易忠海支持工作,领养两个孩子的。
都让他用各种借口推诿了。
这一转头就想把有抚恤金供养,家里还有三间大瓦房的两个孩子领回家,还改姓。
很难不让人怀疑他的用心啊。
易忠海会告诉他,自己就是看中两个孩子有抚恤金,不用自己贴钱才想着让人改姓的吗?
至于家具和房子,他倒也不是贪心。
只是想着趁孩子还小,得让他们尽快忘记自己姓张这回事,彻彻底底变成老两口的养老工具。
房子给大家共用,自己还能赚一波名声,反正要是他们长大了安心给自己养老,最后这些东西就都还是他们的。
谁知道居然会有人多管闲事,给张大根老家通风报信,让一个三杆子打不着的人过来照顾两小孩了。
让他一场算计落了空,甚至惹了一身麻烦。
杨厂长一屁股坐到聋老太对面的实木沙发上,死命的揉了揉自己的头发:
“老太太,您跟我这胡搅蛮缠没用。
你去跟公安说、跟政府说,看他们相不相信您这套说辞。
单独我一个人为易忠海那帮子人开脱,没有用。
没有用,您懂吧!”
第50章 各安天命
声音大了点,让里屋听到动静的厂长夫人也伸头过来看了眼:
“怎么了这是?
有话好好说,老人家上了岁数,受不得刺激”
伸手拿过一旁的水壶,给他倒了杯茶,又给聋老太、傻柱续上。
“老人家您能等这么半宿,肯定是有什么急事拜托我家老杨。
可您也看到了,有些事情他也是力有不逮。
要是实在有照顾不到的地方,您看是不是再上别处想想办法?”
家有贤妻不遭横祸,要搁平时有人上门请托,杨夫人拿这套话出来送客那是一点问题没有。
不过今天来的这位主是什么成色?
想听的时候能听见,不想听见的时候就装聋作哑的老油条了。
您也不瞧瞧,饭点的时候登门,一进来就打蛇随棍上让你给她盛饭。
饭桌上还尽挑好的吃,吃完饭就把碗一推,赖在客厅一等三四个小时。
这是一般人能干得出来的事?
唾面自干都不足以形容这老东西了。
“啊?
什么?
你要给我洗两水果?
不用麻烦了,给我掰串香蕉回头我路上吃就行,那东西软和”
见爱人面上绷不住就要发火,杨厂长赶紧冲她挥挥手,“珍珠,去厨房,给老太太用网兜把香蕉带上”
见她一脸诧异,更是不耐烦,“快去”
王珍珠一跺脚转身去了厨房,心里则是想着,回头你要不给老娘一个合理的解释,保准让你半个月上不了床。
老杨......
我可谢谢你啊!
聋老太继续笑眯眯盯了王珍珠背影一眼,又朝次卧的房门看了看,然后才转头看向杨厂长。
“好啊、好啊,当年一口饭都吃不上的小乞丐。
现在成家立业,有了孩子,还成了万人大厂的厂长。
老婆子为你高兴、高兴啊”
这话你可以当是为了勾起杨厂子回忆的邀功,也可以当做威胁。
早年杨厂子流落街头当小乞丐的时候,确实受过这位老北京坐地户的一饭之恩。
不过这么多年又是帮易忠海晋级,又是给傻柱擦屁股充当保护伞,该还的人情早就还了。
但是老话又讲了:人情大过债,头顶锅儿卖。
意思是欠债不愁,但是欠人情你就是砸锅卖铁饭碗不要了,也得给人还上。
救命的恩情又哪是那么容易还的。
这些年咱们杨厂子为了还人情,私下里的违规操作可不少。
一旦面前这个老东西养老无望,破罐子破摔,调转枪头把自己给举报了。
自己这个家可就散了,什么温柔贤惠的妻子、乖巧上进的孩子,都会受自己连累,被下放到某个犄角旮旯的乡下去。
想到这里,杨厂子连喘气的声音都粗了不少,甚至暗地里某些疯狂的想法都在不断滋生。
看向聋老太的眼光也越来越不善。
这里说一下,当时作为国家13级的厅局干部,老杨、老李他们是有资格配枪的。
聋老太人老成精,活这么大岁数,历经三朝,也是见识过人情冷暖的,见状紧了紧杵拐的手。
面上仍然云淡风轻看不出异状:
“小杨啊,老太太我岁数大了,没几年好活了。
人情越用越薄的道理我是懂得,不管这回你帮不帮得上忙,都是我最后一次来找你了。
回去我就把以往咱两的书信往来都给烧了。
你我也算有始有终,你看怎样?”
老杨摸向公文包的手一顿,后心出了一阵冷汗。
暗骂自己这么多年的养气功夫都白费了。
最后心头一松,长出一口气,看向两人。
“老太太,今而我给您交个实底。
这事你光找我没用”
见对面要说话,老杨把手一抬:
“听我说完,晚上厂委会上,几个常委已经通过气了。
这事回头肯定往区里、街道身上推,因为他们搞出来的管事制度出了这么大纰漏,导致烈属受了委屈。
现在群情激奋,公安也介入了。
也就是说现在不只是我轧钢厂一家的事情了,而是工厂跟政府之间就职工家属的管辖权存在一个扯皮的情况。
安抚烈属不是说不重要,只不过轻重缓急落在了第二位。
您要想救易忠海,可以,我给您指条明路”
杨厂长给二人分析一大气,也有点口渴了,拿起面前的茶缸灌了一大口。
“你得先让烈士家属满意了,保证不上告。
然后街道那边认打认罚,在职工以及家属的管辖权上退让一步。
我这边才好开口给他们求求情,尽量不枪毙。
至于别的,您老就别多想了,惹出这么大篓子,怎么可能一点惩罚没有”
说完也不等老太太回话,而是直接站起身,走过求把自家大门拉开:
“我就不留您了。
天黑路滑,您老人家回去路上多留神。”
又对傻柱道:“别忘了给老太太把香蕉带上。
老人家牙口不好,得吃点烂呼的”
傻柱扶着聋老太捣头如蒜,忙不迭把网兜子带上,赶紧往外走。
杨厂子这才把这对“瘟神”祖孙送出门。
让烈士家属满意好说,无非是说点软话、多赔点钱财。
想来两个未成丁的娃娃加一个乡下来的、没见过世面的小伙子,千八百块钱也就打发了。
可是想让街道甚至区里放弃辖区居民的管辖权,这不闹呢吗?
再大的脑袋也不敢拍板做这个决定。
这个条件就是让聋老太知难而退,别再来烦自己而已。
当然了,要是你聋老太真有这么大能耐,我豁出去给你这个面子又如何?
左右轧钢厂该得的利益都得到了,常委会上自己也好说话。
那聋老太有这个本事吗?
她有个屁的本事,之前也就靠着杨厂子的面子在院里胡作非为,倚老卖老。
某个姓贺的大姐都不敢说自己能左右地方政府的决策,就凭她?
所以在回去路上,聋老太趴在傻柱背上,千叮咛万嘱咐,让他以后在厂里缩着尾巴做人。
不要再像以前一样,动不动就挥拳头打架,老太太以后在杨厂长面前没有可面子可说啦。
一开始傻柱还犟嘴,说什么自己是三代雇农、身正不怕影子斜云云。
惹得聋老太恨铁不成钢的拍了他几巴掌。
忽的,没力气了又噗嗤一笑,她是在笑自己,也笑院子里这帮人:争来抢去一场戏,到头却是一场空。
算了,人老了,安安心心窝在院子里享清福。
就盼望着重孙子傻柱,什么时候能给自己找一个重孙媳妇,死之前能看玄孙出世,自己就可以安安心心闭眼了。
放下心结,只感觉浑身轻松的聋老太趴在傻柱背上,凑在他耳边说着他小时候办的一些个蠢事。
惊的傻柱连呼,“怎么可能?我怎么不记得这回事?该不是您老人家编的吧?”
一时间,回南锣鼓巷的胡同里,充满了快活的气氛......
至于聋老太的好大儿、傻柱的好干爹、95号院的一大爷易忠海,则被两人刻意抛之脑后,谁也没提。
明知道事不可为,还非要冲上去撞个头破血流,那不叫勇气,叫蠢。
老北京城墙根下长大的京油子们,从不缺自欺欺人的生存智慧。
而这会儿我们的主角张小白在干嘛呢?
半夜快十点钟了,他先是安排自己的堂弟张小石做侦察兵,确定走廊到男厕所这段路没人以后。
以百米9.8秒的速度抱着脸盆还有一块香皂,冲进了招待所的公共卫生间。
然后就着凉水“斯哈、斯哈”的给自己全身打了遍香皂,从头到尾冲了个凉。
又仔仔细细的检查全身上下,确定没有虱子以后,这才放心的用开水把自己身上全是补丁的衣服烫了一遍。
搓搓洗洗,换上今天刚买的大裤衩。
一手抱着盆,一手牵着小石头回了房间。
晚上,张小白怀里一边一个,看着窗外皎洁的月光,轻轻地拍着两小的后背。
给他两讲起了北宋时期,苏东坡兄弟的故事:
“从前有一对兄弟,哥哥叫苏轼,弟弟叫苏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