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开局先噶易中海
作者:指上云霄 | 分类: | 字数:33.8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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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保卫员张小白的一天(上)
第二天张小白特意起了个大早,毕竟隔壁还躺着个伤患呢,心里有事睡不踏实。
结果敲了半天门,里面一点反应没有。
刚好对门于丽打着哈欠从屋里出来,顺道给他解释了一嘴:
“雨水那丫头天刚蒙蒙亮就回学校去了。
她那伤我看了,没多大事。
你要实在不放心,就回头上她学校看看。
左右没两步道儿”
人家一番好意,张小白自然不会不领情。
冲她露了个和煦地笑脸:
“谢谢嫂子了,我这一大小伙子实在不方便对人家一个小女孩太上心。
要没您啊,弟弟昨晚那可真抓瞎了”
听见这话,于丽想起何雨水那丫头的伤处(腹部)顿时会意。
这才注意到张小白的年纪,顿时杵在那捂着嘴笑的花枝乱颤。
不是,你笑鸡毛啊?
张小白让她整的一头雾水。
不过下意识还是撇过头,不敢乱看。
主要是这年头女同志的上衣里面没什么束缚,这大清早的又是在自家院子里。
于丽也就没在意那么些。
她这一颤吧,两个鼓鼓囊囊的小皮球就跟着一起上下乱窜。
张小白这么个火力旺盛的大小伙子,顿时就有点顶不住了:
“那个啥,嫂子您先忙着。
我这边把两个小祖宗先伺候好了。
等晚上闫老师定好地方地,我再陪您好好喝几杯,算是答谢。”
于丽算是典型的北方大娘们性格,粗中有细较为大气。
当即摆摆手表示不在意那些,有那功夫还不如多吃两口菜的。
说来都是泪,嫁到阎家这么个咸菜论根吃的地方,肚子里头油水实在缺的紧。
往日里就算这左右亲朋之间有什么红白宴请,人家邀的也是她公爹阎埠贵,再不济还有她们家那口子阎解成,啥时候轮得到她呀!
所以打昨晚张小白说要在大酒楼宴请阎家全家的时候,这于丽才会多少有些端不住架子。
整天计较些鸡毛蒜皮的琐事,螺蛳壳里做道场,想着法的从自己为数不多的临时工工资里扣出点贴己。
没意思,真的很没意思。
想到这里,于丽颇有些意兴阑珊,勉强冲张小白露了个笑脸。
伸手拿过廊沿下的毛巾脸盆,朝中院去了。
眉宇间流露出的那抹愁苦哀婉以及跨过月亮门时身姿摇曳的款款风情,让张小白一时之间有些愣神。
好在凛冽的秋风及时熄灭了这股充满躁动的青春之火,冻得某人一哆嗦。
靠,这可不是万物复苏的春天。
张小白紧了紧衣领,转身进屋。
床单平整、被褥也都被叠好放在炕头。
何雨水留了纸条,字迹工整带点娟秀:
“感谢你的宽容大度,我已回校。
勿念!”
随手把纸条扔进抽屉,张小白叼着根烟拿块抹布给自己的皮鞋上了点油,仔细擦擦。
看时间差不多了,朝隔壁嚷了声:
“石头、小玉,衣服穿好没?
今天早上不在家做了,咱们去外边吃!”
“嘻嘻索索......”
隔壁立马传来小孩子兴奋地尖叫声。
张小白眨眨眼睛,咧嘴一笑:
“这两小兔崽子”
看了看炉子上边的水壶尚有余温,就往脸盆里倒了点,去中院洗漱。
临出门前,四合院里已经陆续开始热闹起来了,主要是当家主妇们在忙活:
有扯着嗓子喊孩子起床的的,有穿着围裙、鼻尖滴着汗珠在准备一家老小早饭的,还有拿着鸡毛掸子撵着自家上蹿下跳的毛猴子的......
早餐没管何淮、牛二叔侄俩,出门前倒是客气了一声。
何淮回了一嗓子,说是他们晚点去厂里,回头自己解决。
得嘞,张小白一手一个牵着弟妹去了巷子口地早餐铺。
六根油条、三碗豆浆花了他两毛二外加3两粮票,还算实惠。
等他送完孩子上班,已经是紧赶着上班的铃声进了办公室。
照例是队列训练、科长训话,然后各自队长带回。
等霍耀光分配完各个小队各自的巡逻、站岗任务,半个小时已经过去了。
会后霍大队长把张小白单独留下,嘱咐了一下何、牛二人这几天住在他家是为了方便监视。
让他不要有什么顾虑。
末了,又从抽屉里掏出一沓2市斤、5市斤的地方粮票塞进他胸前的制服兜里。
然后帮他正了正领子,拍了下他的肩膀勉励道:
“面包会有的,牛奶也会有的,好好干”
按说这会儿,张小白应该马上凑上前上赶着表忠心。
但是看着眼前这个从自己踏足四九城,就一直明里暗里照顾至今的伟岸男子,一些表面上冠冕堂皇虚的话他愣是张了张口,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最后只能坚定地朝他敬个礼,拿过大队长桌上一些他平时不乐意处理的公文卷宗,吸了吸鼻子出去了。
倒是把好不容易想要表现一下自己跟下属打成一片的霍耀光,弄得不自信了:
第67章 保卫员张小白的一天(上)
“果然么?还是活阎王这个称呼适合我”
摇摇头也没当回事,继续忙其他的。
回到工位的张小白立马拿过几份卷宗,一字一句仔细翻阅起来。
保卫科的工作并不像人们想象那样整日负责侦缉追捕、审讯交锋。
更多的都是一些鸡毛蒜皮、家常琐事。
比如儿女不孝顺老人啦、谁家的鸡鸭被偷啦,还有咱们霍大队长最不愿意处理的风化案!风化案!风化案!
主要是没好处,还容易惹得一身骚!
早年刚进保卫科,人家那也是吃过教训的。
那帮不讲理的老大妈们,遇到点事情就跟天塌了一样,哭天抹地一顿嚎,半天讲不到重点。
更有些气不过自家男人在外边搞破鞋的,满手的污秽就敢往人脸上挠。
这种情况你还不能不拦着。
饶是以霍大队长这样从没吃过亏的遮奢人物,也拿这帮老娘们没辙。
总不能人家这头受了委屈,哭两嗓子,挠人两下,就要挨你保卫科的枪子儿吧?
打那以后霍耀光也学精了,但凡碰到这种案子,那是有多远跑多远。
实在推脱不过的,就花点小钱,两包烟、一顿酒托同事帮忙。
等他大比武一挑十荣登大队长以后,对于这种案子那就一句话:莫挨老子!
底下人也都知道他脾气,平时自己自觉点,一人揽一点过去,解决完了让他签个字。
不管是不行的,人家既然过来报案了,又都是家属区居民,万一有点风吹草动吹到领导们的耳朵里,容易影响保卫科集体在群众中的评价。
一些风言风语当然动摇不了我们霍大队长的官帽子,但是最近不是有传言说,这科长要退到二线了嘛!
总得做做样子,下去看看。
告诉老百姓,我们是做了事的!
至于问题有没有得到妥善解决,那就得具体情况具体分析。
命案必破,小偷小摸当场有怀疑对象的带回科里,三木之下有问题的当场就被揪出来了。
至于那些实在是做一票就远走高飞的,这年头没个监控也确实拿他没辙,大多不了了之成了无头公案。
最后就是一些家长里短,还有男男女女之间搞破鞋的那点事了。
剪不断理还乱,耗时耗力还不讨好。
比如说张小白手里这个案子:
二车间锅炉工王大柱的母亲王婆婆,几次状告儿媳王孙氏虐待老人,一日三餐就给她吃掺了野菜、砂子的窝窝头以及棒子面。
这案子第一次报过来的时候,霍大队耐着性子问了一句:
“想要我们保卫科怎么帮你?
是把你儿媳妇抓起来?
还是让我们通知你儿子的工会领导出面,劝他们离婚?”
两句话一问,这事也就不了了之,保卫科这边以报案人撤销案件为由,登记归档。
没成想昨晚这一家子又闹起来了,具体情况不得而知,反正当值班人员把正在上夜班的王大柱找来后,那王婆婆就在儿子的一通发作之下抹着眼泪乖乖回去了。
值班干事乐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没有深究。
但是霍大队长早上过来翻看值班日志,一寻思:
“这不行啊,这再一再二不再三。
万一这家属区真的闹出虐待老人的丑闻,人家还是三番两次上保卫科报过案的。
那上边事后追责,肯定是要追到自己头上的。”
于是把卷宗单独拿了出来,准备看今天下边人谁有空,到时候派过去看看情况。
别弄出纰漏!
这不张小白主动揽活吗,他也就顺水推舟!
说干就干,张小白叫过来一个常年坐办公室的毛大姐,去装备室各自上一套手铐、枪械,跟值班干事打了个招呼,就往家属区赶过去。
毕竟要处理家长里短,有个妇女同志好说话。
另外就是别看人家性别女,但是行动能力一点不弱,至少比身材瘦弱的张小白强的不是一星半点儿。
这年头真的是女的当男的使,男的当牲口使。
至于器械,那是因为这个时候老百姓不一定畏惧制服,人家不认识!
但一定害怕拿枪的。
80年代咱们公安干警的宣传标语里还有“偷盗警车犯法呢”。
做事妥帖一点,没毛病!
一路上张小白跟毛大姐边走边讨论案情:
张小白估摸可能是这两年日子艰难,儿媳妇贴补了点儿娘家,造成家里伙食水平下降,引得婆婆不满了。
张小白看卷宗,瞧见这个儿媳妇王孙氏户籍农村的,猜测王家可能事实上口粮紧张。
毛大姐则不以为然,也有可能是有感而发:
“小张啊,你还没结婚。
对这个旧社会婆母折腾儿媳妇的陋习可能不太了解。
婆婆看儿媳不顺眼那是不需要理由的”
说着还学着人家婆婆的口吻跟他开起了一点带颜色的笑话:
“老娘十月怀胎,花了5、6年的功夫才教会他穿衣裳,你这一进门就让他脱了。
我不整你整谁?”
说完也不管张小白的满头黑线,自个儿捂着嘴,笑弯了腰。
好家伙,这是难得出趟外勤,放飞自我了?
张小白只能由着她。
都说工会、财务的大姐们来头大惹不起,保卫科的女干事们你就惹得起了?
左右家属区没两步道,很快就到了,这也是他们没骑自行车过来的原因。
路颠,离得近,人还不够折腾的。
家属区嘛,基本都是围绕着工厂四周建设。
王大柱家被安排在轧钢厂东边的一个二进的大杂院里,这里靠近东二环。
搁在后世,那是一等一的好地方,一平米几十万。
至于现在?
张小白看着四周纷杂的环境以及四合院斑驳的院墙,见怪不怪!
毕竟南锣鼓巷那边儿的租金才每个月5块钱,你要是钢厂自己人甚至还能更便宜些!
“大妈,王大柱家是哪一户啊?”
随手拦住一个院里的老大娘,张小白朝人打听。
见二人一身制服,腰间还挎着铐子,那老大娘也没说别的。
指着后院最里边的两间屋子说道:
“那就是”
面上似乎欲言又止。
张小白神情一动,主动给她解释道:
“大娘啊,我们是厂里保卫科的”
说着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咱们自己的队伍”
然后把人扶到人家之前洗衣服的小凳子上坐好,蹲在她旁边问她:
“跟您打听个事儿,你知道这王家婆媳,平时在家有什么矛盾吗?”
都是一个院里住着,王家真要有什么情况,绝对逃不过这群东家长、西家短的主妇们的耳朵。
虽然未必正确,但是可以从侧面旁证一二。
可能是张小白的那句“咱们自己的队伍”让她放下了戒心,也有可能是天生的吐槽欲被激活。
没一会儿,这位刘姓 大娘便竹筒倒豆子一般,将王家的情况加上一些自己的猜测说了个底掉。
因为对方语速过快又带着点口音,所以张小白是耐着性子才听了个大概。
这个王家的儿媳妇孙氏啊,是前两年逃荒过来的,比张小白进京的时间还要早些。
刚好这王家两兄弟在当时因为家底薄,眼瞅着快三十啷当都还是光棍汉。
经过街道撮合,嫁给了王家老大,王大柱。
结果这孙氏嫁过来才半年左右时间,公爹就生了场大病没了。
当时因为这个接班的事情,王家两兄弟很是闹了一场,周围邻居都当笑话看。
最终厂里是看在王大柱成了家,有个媳妇要养活的份上把工位给了他。
抚恤金归老二。
这下作为弟弟的王二柱更不干了,本来没取上媳妇他就很不满了。
本来家底薄,没那些粮食供他也娶个媳妇,勉强他也能理解。
结果自家大哥不仅新娘娶进房,老爹留下的工作还落在他身上,便宜嫂子的肚子眼看着就大起来了,马上就要添丁进口。
自己每天晚上还要忍受着夫妻两办事时候的恩爱声,一气之下报名去了新疆生产兵团,好歹挣口饭吃。
还能眼不见为净。
更加不乐意的是王家老太,在她心里面。
自打老大媳妇娶进门,自家真是一点好事没沾上。
老头子被她“克死”了不说,原本和合美满的家庭也在瞬间分崩离析。
于是对着自家儿媳,那是整天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哪怕儿媳妇做事勤快、打理家务井井有条让人挑不出毛病。
她也要鸡蛋里挑骨头,硬要挑人家的不是。
不是今天衣服没洗干净让人家重新洗,就是明天饭菜素了不合口,要吃肉。
口里还振振有词:
“我儿子进了轧钢厂,是正儿八经的工人,一个月好几十块钱。
你就天天拿这个糊弄我?”
“天可怜见!”
刘大娘说到这里时,她都为王孙氏匊了一把辛酸泪:
“都是多年的媳妇熬成婆,可也没见过这么会磋磨人的。
三年灾害啊,谁家不是三合面的野菜窝窝头就着白开水垫肚子?
逼着儿媳妇漫山遍野给她找肉吃,4个月大的肚子说没就没了。
她也不怕他们家王老鬼上来找她算账......”
话到这里,已经没必要听下去了。
不过也不能尽信邻居们的说法,还是要眼见为实,听听当事人怎么说。
于是张小白领着一旁暗自抹泪的毛大姐,一起朝王家屋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