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皓嘴张了张，还是没说出话来。

他肯定有很多想说的话，就是在秦言面前说不出来。

其实白沐凉挺能理解这种状态的。

一只狗被一只虎欺负多年，一直怀恨在心。

终于有一天，这只虎受伤了，倒在地上，血流不止。

那只狗想过去趁机欺负一下那只虎，可是当它靠近的时候，看到那只虎脑门上的‘王’字花纹时，还是秒怂了。

那种发自内心的恐惧，不是一时半刻可以消除的。

秦言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对白沐凉说：“走了吧，无聊的很。”

白沐凉挥了挥手，“你先走，我不和你一起走。”

门口那么多女的盯着秦言呢，万一有想带他回家的，自己跟着，岂不坏了人家好事。

秦言竟然也不勉强，“那你慢慢玩，我走了。”

秦子皓看着走远的秦言，那些憋在心里的厉害的狠话，愣是一句也没能说出来。

……

第二天公司就召开了高管会议，商讨把蓝海科技卖出去的事。

高管会议先通气，形成决议后，再报董事会批准。

董事会通过后，就可以签约了。

白沐凉作为排名靠前的高管，也参与了这次会议。

秦怀仁吭哧吭哧说了半天，大概意思就是，蓝海科技不是秦氏的主业，而且目前还不能盈利，是其业绩表现影响了整个集团的财报。

把这个公司分割出去，秦氏可以集中精力做好本业。

那么问题来了，秦氏的本业是什么？

房地产？现在房子都卖不出去，还想搞房地产突围，这一听就是个笑话。

珠宝生意？这个算是相当对稳定的产业。但发展也是有限的，经济下行的情况下，人们的购买力越来越弱。

而且年轻人的消费观也在改变，现在年轻人更喜欢黄金这种高保值的东西，珠宝反而没有那么抢手了。

不管是房地产还是珠宝，都是传统产业。

秦氏这艘大船想要再重新起航，去追求星辰大海，那就得有新的产业。

这是秦言在位时提出的理念，也成为了众多有识高管的共识。

毕竟也不是每一个高管都是草包，都是靠裙带关系上位的关系户。

大多数的高管，还是有自己思维，能分清是非，毕竟他们都是行业精英。

所以秦怀仁的提议刚一说出来，就遭到几位高管的明确反对。

“蓝海科技虽然暂时没有盈利，但它是集团目前最有潜力的公司。”

“把蓝海科技去换一个房产项目，这就相当于用一架直升机去换一辆农用车，公司是怎么考虑的？”

“这就是乱决策！”

反对声起，秦怀仁脸色很难看。

他以前没当过总裁，不知道别的总裁提出意见时，现场会不会有那么多的反对声。

他也不知道，当现场很多反对声时，该怎么办？

结束会议，还是坚持到底？

其实他是真不懂。

一般这种有可能引发争议的事，在开会前一定要先私下沟通好。

台前先了解情况，通一下气，就可以避免直接在台面上争吵，弄得大家都尴尬，还不知道怎么收场。

白沐凉冷眼旁观，心里想的是，这些反对的高管，是不是秦言的人？

自己要不要表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