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克一脸淡然的看着张伟。

“没想除掉你，只是有人要巴结我想纳个投名状，我没有拒绝罢了。”

张伟脸色微变，他尽力装作冷静，但眼中闪过一丝不安的光芒。

“你这样的话，万一我有个三长两短，祁天华那边交代的过去么？希金斯那边交代的过去么？”

巴克微微的眯了一下眼睛，带着一丝不可思议的微笑，这微笑里透露着冷酷和嘲讽。

“你……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昨天看在巧克力的份上，我已经暗示过你了。你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

什么？

所以，巴克最后跟自己说的那句话‘听懂了没有？你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好好干活！有事多向娜塔莎太太请教！’。

原来侧重点是前半句。

张伟其实这段时间里一直有调整自己的心理预期。

一开始他认为自己好好的配合其他人工作，一定能获得应有报酬，比如从囚犯变成自由人，比如救出余怡诺。

后来他认为他也理解别人应该也有力有不逮的地方，很多事情只能尽力去帮忙，所以张伟自然而然的下调了预期，甚至做了一些进入混沌象限的心理建设，或者想办法自己营救余怡诺的准备。

最后，他才发现，自己也仅仅是一个弃子而已。

弃子：可以被主动放弃的棋子。

这种感觉就好像，自己辛辛苦苦考大学，努力生活却发现得不到应有的报酬。

那可能是自己做的不够好，那就再用功一点考研究生，考上了，好么，毕业了以后做电话CC。

人生就好像是在永远的调低自己的预期。

张伟咬了咬牙继续问道：“所以，我为世界政府做的这些事，甚至保不了我的一份周全？”

\"你以为你能够掌握他们的信任？你以为你能够从他们那里得到什么？你真是太天真了。”巴克冷笑着说道。

“张伟！”巴克继续说道：“很意外你能这么快的掌控局面。你曾经打过我这件事，我本来计划就是在今天了结的，但结果有点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看在我们这两天聊的都还行，你昨天也送给我女儿一块巧克力了，这件事就算了。

你要乖乖的，如果在分拣垃圾的时候发现了有什么比较有用的东西，比如罐头、药品、毛毯什么的，记得跟我说。

我可以保证不为难你！反正，蘑菇的事情也有人背锅了。我不想跟囚犯们搞的关系太差，你懂我意思？

这件事就定格在这里了，刘易斯我会处理掉的。

而你，不要想着外面还有人在帮你！相信我，没有。祁天华拿到了你的视频，有你这张脸的模型，他想拍什么就可以拍什么了！

我真想不通，他还浪费了一块巧克力在你身上，这实在是太浪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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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瑟夫站起身来开始细心的擦拭着他的老式针式打印机，他感觉到这台打印机的打印轴推动起来有一些卡涩，似乎需要上一些保养用的机油。

约瑟夫放下手中的擦拭布，皱起了眉头。

他意识到在末世中，获取机械润滑油这种保养物品并不容易。炼油厂和石油产量本来就稀缺，市场上也找不到那种完全不沾灰的机械润滑油。

越想到这些，约瑟夫越觉得这个打印轴卡涩，卡涩到简直不能忍受的程度。

他回过头来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的祁天华问道：“是一点效果也没有么？”

祁天华颔首道：“并没有发现蜂后效应，或者说张伟那段视频通过INSAN手环全球广播出去了以后，并没有什么非常特别的号召效应，或者说是统计学上的蜂群效应！”

“多发几遍其他视频呢？”

“张伟的样貌、身形、表情、声音我们都已经建模了，并且已经设计了多种剧情进行全球广播，但响应率上没有明显差别。

简单点说，这些视频是不是张伟拍摄的，还是其他任何一个自然人拍摄的，并没有能看出来什么区别。

张伟不像一个八十万SP友好互助协会的总教头一般，他是几乎没有号召力了。

不过我个人认为，我们也不能完全放弃这个研究方向……”

说到这里，祁天华停顿了一下，看了一眼坐在他旁边的希金斯，祁天华与约瑟夫和希金斯公事多年，大约能猜到希金斯和他同时出现在约瑟夫办公室的原因。

大差不差的应该是同一件事，因为约瑟夫很少会把不同的事放在一起聊。

所以，说到自己个人观点的时候，祁天华礼貌性的看了一眼希金斯。

希金斯点头表示祁天华可以继续说。

“不过我个人认为，我们也不能完全放弃这个研究方向，黄涛有可能是‘新生命计划’的蜂后，只有他有召唤权。当然，这也是我猜的。”

听完祁天华的话，约瑟夫又转过身来看了一眼希金斯。

希金斯点点头，开始汇报了自己的工作：

“今天上午我们在操场安排了一次八十万SP友好互助协会的会员们的内部矛盾，让一个叫刘易斯的年轻人去当众顶撞并且打算对张伟不利。

刘易斯是八十万SP友好互助协会的金坷垃少年团的成员之一，如果按照‘新生命技术’里蜂群推测来说的话，他应该算是最底层的工蜂，应该是无法对张伟做出任何反抗的举动的！”

“应该是？”约瑟夫皱了皱眉。

希金斯顺着刚才的话继续说道：“怎么说呢？刘易斯可以从意识层面上对张伟做出反抗的举动，但是在实际行动中他还是失败了。”

“这话怎么说？”

“张伟完全控制不了金坷垃少年团的成员么，在刘易斯掌控局面的时候，张伟甚至差点被金坷垃少年团的人围殴。

不过张伟凭借自己非常不错的个人魅力和口才，把局面扭转了过来，最后，竟然是刘易斯被人打了一顿。”

“嗯？那你如何看呢？”

“今天上午我全程在监狱那里，我觉得张伟能当上这个非法组织的总教头，大概率是因为他自己的口才，而不是他本身属于‘新生命计划’中的一部分。

他是通过逻辑和口才把场面给逆转过来的，而不是通过‘叙事层干涉’。”

“明白了，写一份报告给我。”

“好的。”希金斯回答道。

“约瑟夫，那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祁天华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