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囚凰:庶女偏要争宠
作者: | 分类:古言 | 字数:48.5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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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嫡女归来
清莺走进屋内,从架子里侧拿出一个盒子,打开来,里面叠放整齐着一张张信笺,还有一支簪子、一块玉牌,以及一枚断成三截的环玉。
这些都是魏槐序赠与她的。
她轻轻抚上玉牌,还是熟悉的微凉细腻的触感。这块玉令自到了她的手中之后只真正用到过一回,就是魏槐序中了催情散的时候,她用这玉令当做了入宫的通行证,他们才一路畅通无阻到了东宫。
她从未想过仗着身份寻什么便利,因而不常将玉令拿出来,只是不知这东西跟着自己的时间竟然会这么短。
“罢了……”她喟叹出一口气。
不是自己的东西终究也留不住。
清莺将玉令交还到了他手中,只道一句:“物归原主了。”
魏槐序谦和地颔了颔首,“多谢柳姑娘。”
她又是一愣。
从前他可未对自己这般疏离过的……
面对现在的魏槐序,真是每时每刻都像凌迟。她强忍着四肢百骸传来的密密麻麻的痛感,转身朝着屋内走去。
她在美人榻上侧躺下,一手撑着额边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余月这几日看着她就觉得心疼,为她斟了一杯茶,骂了一句:“太子殿下又如何?不过是个不长眼的负心汉!”
“余月,不可无礼。”
“姑娘,都到这份上了您还要为他说话呢?”
“他到底是太子……何况我与他的婚约还未取消。”
余月无奈地叹息一声,竟也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忽然,桐夏急匆匆地从外头跑进来,一进门就大喊道:“姑娘,三公子回来了,还带回了一个姑娘!”
柳丞霖?!
自上次一别他便再也没有回来过,便是连立春也只是差人送来了书信,说是战事起之后,药王谷的人都去救死扶伤了,他自然也不可推辞。
没过一会儿,就有人过来传她去前厅的堂屋,说是有要事商议。
清莺换了一身衣裳,稍微梳洗了一下才去。到那里的时候已经是最迟的了,就连罗氏都抱着七个月大的小儿子早早来了。
是了,罗氏于今年二月开春生下了一个儿子,起名为柳承欢。柳晖膝下两个儿子,柳丞霖自幼在外,父子亲情淡薄,所以他才给小儿子起了这么个名字,是希望其能一直承欢膝下。
罗氏经过那件事之后便不怎么爱出门了,闷了好长一段时间,直到生下儿子之后她才渐渐好起来,脸上也开始多了些笑容。
清莺此刻却是半点也笑不出来。
因为她进门之后看到的不仅仅是熟悉的亲人,还有一个她仅仅见过一面就在心里印下深深烙印的女子——孟疏疏。
她此时就坐在清莺原本的位置上,在王氏和潘氏的中间,他们脸上都带着笑,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在看到她的那一瞬全都默契地戛然而止。
还是王氏率先反应过来朝她招了招手,“莺儿,过来。”
清莺愣了一瞬,才迈步走了过去。
王氏眼底还是带着慈爱,她走到跟前依旧习惯地拉住了她的手,只是另一只手还拉着孟疏疏。
她安抚性地轻轻搓揉清莺的手指,温声道:“快来见过姐姐。”
“姐姐?”
潘氏面上也带着笑,轻轻抚了抚身边孟疏疏的头,说道:“是啊,莺儿,这是你的姐姐,只比你大几个时辰,是我亲生的女儿,柳疏疏。”
清莺只觉得浑身的血液好像瞬间凝固住了,她不可置信地盯着面前的人,那娇俏的模样,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容,明明是温和友善的,她却从中看出来几分挑衅。
孟疏疏……柳疏疏……竟然是同一个人?她竟然没有死!她还活得好好的!她回来了!
清莺缓了好一会儿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疏疏姐姐……”
“嗯,清莺妹妹。”柳疏疏脸上带着落落大方的笑。
潘氏说着:“还多亏了霖儿,若不是他一早得了消息告诉我疏疏回了磐都,我还没那么快能寻到疏疏呢。”
清莺僵硬地转过头,看向坐在另一边的柳丞霖。他面上也带着笑,只不过,眸中是明显的,毫不掩饰的嘲弄。
他仿佛在说:看吧,真正的柳家嫡女回来了,你该挪位置了冒牌货!
再看他身边的柳乘风,也同样是笑着的,不过他是真心的、喜悦的笑容。
还有柳煜、柳晖,以及罗氏,他们都在笑着……
是啊,柳家的遗珠找回来了,失而复得,怎么能不叫人高兴呢?
她也应该高兴才对啊。
清莺勉强扯出一抹笑来,却是比哭还难看。
潘氏的脸色顿时就冷了下来,“怎么?疏疏回来了,莺儿不开心?”
难怪了,难怪一进门王氏就叫她莺儿,从前只有柳煜会叫她莺儿,现在所有人都叫她莺儿,是怕柳疏疏听到她从前的小名不高兴吧。
清莺摇了摇头,轻声道:“没有,姐姐在外流落这么多年,好不容易回来了,我怎么能不开心呢?只是天气转凉,受了风身子有些不适。”
柳丞霖轻嗤一声道:“只怕是有些人霸着别人的位置久了,便以为那是自己的了。”
“行了。”王氏出声替她解围,“疏疏回来是件大喜事,既然都见过了,是该商议一下认祖归宗的事了。”
柳煜笑着道:“正好过两日皇上要军功嘉奖,我看过是个良辰吉日,不妨就直接在宴上办了。”
“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王氏转头对柳疏疏温声说道:“正好你爹要办宴席,那帖子都还没送出去,叫下面人改一改就好。他的庆功宴在宫里要有一场的,回府那一场就直接将主角改成你,这样可算是双喜临门了。”
柳乘风也认可,道:“明日我亲自去拟名单,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
柳丞霖道:“那我就带二姐姐去都城里走走吧,吃的穿的用的可都要最好的。”
罗氏道:“你常不在都城,哪里有我懂这些?明日还是我带疏疏去,你在一旁守着就行。”
几人七嘴八舌,清莺还站在一边,听着他们商议,没有一个人叫她坐下。
她此刻只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云端,脚下是虚浮的云,底下是万丈深渊。他们后来说了什么她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
好不容易熬到了晚膳,她站得腿都软了,准备入席时,潘氏拉着柳疏疏坐到了她原本的位置上,而她就自然而然地被挤到了最末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