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囚凰:庶女偏要争宠
作者: | 分类:古言 | 字数:48.5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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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不忠之犬
清莺没敢告诉他,自己心中是有怨的,日日进香是没错,但不沾荤腥这一点她并没有做到。
何况如今听到他对自己说出亏欠,她觉得连为他进香都不值得了。
清莺嗤笑一声,“你以为你欠我的这样就能还得清了吗?”
“我知道没那么容易还得清,我可以补偿你,但是太子妃之位我已经许诺给了疏疏,我不能负她。”他的语气没什么波澜,却在清莺的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不能负她,便能负我,是吗?”
“皎皎,你怎么还不明白呢?我已经不爱你了,勉强在一起只会让我们彼此都不痛快,还会伤及他人,这又是何必呢?”
伤及他人?这个他人除了柳疏疏还能有谁?
清莺不禁苦笑,“为什么你们都叫我不要去伤害她?明明一直以来被伤害的人都是我啊……”
“可是她以前已经吃过很多苦了。”
“那与我有什么关系?是我造成的吗?”
魏槐序叹了口气,“罢了,你心情不好,今日先不谈论此事了。”
清莺丝毫没有被他这轻描淡写的话语安抚到,但是此刻她心里已经被无力感填满了,一句话都不想再与他多说。
她缩在角落里,缓缓抱膝,将脸埋在手掌间。
尽管光线昏暗,魏槐序还是眼尖地看到了她左手手腕上一圈一圈缠着的红色绸带。
“这是什么?”他伸出手正要去触碰。
清莺却如同惊弓之鸟一般将手藏了起来,警惕地看着他,“你想干嘛?”
他蹙了蹙眉,语气尽是不满,“怎么?现在碰你一下都不得了?”
“呵~须臾之前殿下还让我成全你与旁人,怎的转瞬间就忘记了?当下碰了我就不觉得辜负了你的心上人?”
魏槐序成功被她气到了,冷哼一声,道:“好,很好。”随即侧过身去没再看她。
清莺暗暗抚过手上的绸带,触感光滑,很好的遮盖了丑陋的疤痕,今日别人都还以为是她特意装扮的。
这道疤她不会这么轻易就认了,潘氏对她有养育之恩,但柳疏疏可没有,她并不觉得自己欠了她什么。
马车驶到大将军府门前,清莺刚走下来,等候在门边的管家立即迎到跟前,焦急道:“三姑娘,你可算是回来了,这么晚你跑到哪里去了?可把老爷夫人都担心坏了。”
担心坏了?可不见得。
清莺端着仪态朝府内走去,魏槐序紧随其后。
一家人得知她已经回来,都等候在了厅屋里。她刚踏进门,便听到一声怒吼伴随着重重的拍案声传来:“逆女,跪下!”
常年在军中操练士兵的嗓音威慑力十足,清莺几乎是下意识的就腿软了。
她脚步顿了一下,缓了缓才强撑着走到了柳煜跟前,正屈膝准备跪下。
魏槐序的手在这时伸过来,制止了她的动作,温声道:“大将军息怒。”
看到他,满屋子的人纷纷下跪行礼。
“大将军,今夜是本宫有事请柳姑娘前去相商,这才耽误了时辰,大将军不会怪罪本宫吧。”
柳煜低着头惶恐道:“臣不敢。”
“既如此,她还需要跪吗?”
“是臣体察不明,请殿下恕罪。”
清莺竟然就这样因为他轻描淡写的三言两语便被免去了一场责难,这一刻她才算是真实体会到了权力地位的绝对性压迫。
一家人恭恭敬敬送走了魏槐序,潘氏看她的眼神有些晦暗,柳煜也看了她一眼,终究没再责备,摆了摆手,道:“时辰不早了,都散了吧。”
回到寝院,她问余月道:“他们是怎么发现我不在的?”
明明这一个多月以来,她在府中的存在感已经被削得很弱了。
“是柳疏疏。”余月现在私底下已经不唤二姑娘了,而是直呼其名。
她继续道:“奴婢也不知道她为何突然造访,她说有事要问您,但桐夏将她拦在了门外,说您已经歇下,原本她已经走了,可不过一个时辰又突然带着人硬闯进门,奴婢与桐夏极力拦截都没有用。”
清莺苦恼地揉了揉额角,“这是多久之前的事情?”
“不过是两炷香之前的事。”
两炷香之前,差不多是她刚从宋府出来的时候,难怪方才看到柳煜和潘氏的衣着随意,想来是被柳疏疏从睡梦中给叫起来的。
她百思不得其解,这都夜过子时了,柳疏疏不睡觉突然来找她做什么?
桐夏这时忽然说道:“奴婢刚才看见桃儿跟在柳疏疏身后。”
“桃儿?”
余月道:“桃儿是之前我们院里扫落叶的丫鬟,去年才入府来的,从我们院里出去之后便被安排到了伙房去做洗菜的活计。”
桐夏接着道:“桃儿与兰儿是堂姊妹。”
兰儿是常给他们通风报信的丫鬟,如今看来桃儿是攀上了柳疏疏,拿着从兰儿那里打听到的消息去讨好主子呢。好在今夜之事她并没有告诉任何人,就连余月与桐夏也只知道她是去宋府见了郡主。
余月懊恼道:“都怪我,事先没想到这一层。”
清莺眸底划过一抹暗芒,手指轻轻摩挲着手上的绸带,缓缓道:“余月啊,你说,一条不忠的犬该如何处置呢?”
余月与桐夏相视一眼,同时福了福身,“奴婢明白。”
清莺笑着站起身朝内室走去,声音轻飘飘传来,“办得干净一点。”
“是。”
……
翌日一早,大将军府里有一个丫鬟突然中毒而亡,而下毒之人竟是与她同住一屋的另一个丫鬟,听闻她们还是堂姊妹呢,竟然因为一点钱财之争就痛下杀手。
大将军夫人将丫鬟交给了官府处置,证据确凿,这个叫桃儿的丫鬟死期也不远了。
清莺听到消息时,正坐在院子里给白鹿喂食,叹了口气,道:“姊妹相残,真是骇人听闻呢。”
余月蹲在一边给温着茶的小炉子里添了一块炭,眸底含笑,语气惋惜,“是啊,怎么突然就发生了这样的事呢。”
桐夏接话:“毕竟人心隔肚皮,咱们以后也要谨慎一些才好。”
院子外的墙角下,一个身影一闪而逝,不多时就去到了另一处院落。
柳疏疏听着小厮的传报,皱起了眉头,“看来此事确实与她无关……”
她想起清莺那张柔弱无害的小脸,看起来一阵风就能刮倒的单薄身子,怎么看都不像敢杀人的。
“罢了,她对我也构不成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