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绛纳闷：“你怎么知道？”

桑离没有多说，只是抓着司绛往旁边矮木丛躲去。

墨北琰一直都有佩香的习惯，大概作为武将都喜欢用香囊压压自己的血腥气。

他的香囊是檀香加槐花香，闻起来清冽而干净。

“桑桑，其实我感觉你最近变得不大一样了。”窝在矮木丛里的司绛有意无意地拉着桑离的衣袖，俨然一只小奶狗，“以前要是我让你捉弄谁，你能给我讲一大堆道理，而不像现在这样，说干就干，感觉你果断了不少。”

“呵呵，是吗？”

“真的呢，而且我发现，你居然敢和你二皇兄对视了。”

“我以前不行吗？”

“桑桑！咱们能好好地正视自己吗？你扪心自问，你要搁以前，私逃出南楚，还来北齐当奕王妃，差点殉葬，你敢正面和二皇子交锋？”

小奶狗的嫌弃都快溢出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了。

桑离啪一下拍在司绛的肩膀上：“闭嘴，人来了。”

“来什么来，我前面那么多陷阱，至少得……”

“去前面看看！”

镇抚司的衙役匆匆掠过，惊得司绛迅速捂住自己的嘴巴。

怎么会这么快，而且看上去，他们居然一点儿都没有被陷阱绊倒，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吗？

司绛小心翼翼地探了个脑袋出去：“怎么只有镇抚司的人，墨北琰呢？”

“你在找本王吗？”

好听的声音在司绛的头顶响起，这一刻宛如地狱修罗。

司绛猛地抬起头，就迎上了那双深邃不见底的冷眸。

下一刻，他就感觉自己衣领被人拎起来，勒住了他的喉咙，他张牙舞爪地想要挣扎，可墨北琰根本不给他机会，直接把他丢出去，不偏不倚地落到陷阱中，摔的四仰八叉。

桑离担心地冲过去：“司绛！”

司绛害怕桑离担心，赶紧睁开眼睛，故作精神：“桑桑，咳咳咳……我没事，死不了。”

墨北琰冷漠地站在桑离的身边，俯视着宛如蝼蚁一般的司绛：“你是打算自己爬出来，还是让本王填了这坑，让你永埋于此？”

司绛倒是想自己爬出来，但刚刚他被摔下来，腰背都受伤了，暂时动不了，只能艰难地蠕动。

桑离看不下去了：“墨北琰，你赶紧让人救他出来。”

原以为墨北琰会故作清高，摆弄一番姿态，没想到他却好脾气地冲桑离微微一笑：“好的。”

镇抚司的人去而复返，立刻搭把手把司绛从坑里救起来，然后抬着人就往驿馆的方向走。

墨北琰腹黑冷笑，这次至少得三天耳根清净了。

桑离转身也往驿馆的方向走。

墨北琰就安静地跟在她身边，目光一直都在她脸上。

桑离着实受不了被墨北琰光明正大地盯着看，提出抗议：“你看着我做什么？”

“因为好看，所以才看。”

桑离叹了口气：“墨北琰，你不需要对我这样，你不欠我，我们两清了。”

“本王说过要和你两清？”

“墨北琰，你别不讲理，我利用你摆脱墨裴，你利用我铲除异己，桩桩件件，我们都可以扯平。”

“那三年前的事呢，你也可以扯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