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点点头，转身就往将军府去。

很快，她就抱着一沓东西出来，郑重其事地交到李夫人手里，同时她手里还拿着火折子。

李沐尔还被府都衙门的官差压着，完全不知道她要做什么，还当她是在故弄玄虚。

直到李夫人念出第一个名字：“春桃，这是你的卖身契。”

话音落下，她面无表情地点燃了卖身契。

惊得一众妾室都不敢置信。

紧接着……

“香茗，这是你的卖身契。”

“河洛，这是你的卖身契。”

“晚香……”

……

“张岩岩！你做什么！你个败家娘们了！你到底要做什么！”

被压制的李沐尔血红了双眼，这个女人疯了吗？这是要散尽他将军府的基业吗？

他的小妾啊，他的财富啊——

然而，就在他已经到达崩溃边缘时，李夫人却跪走到了他的面前。

李夫人深吸了一口气，仿佛做了巨大的决定，缓缓地抬起手，也拉起了他的手。

“现在，我请诸位见证，我张岩岩与李沐尔，堂前三击掌！”

话音落下，张岩岩根本不给李沐尔反应的机会，直接当着所有人吃瓜群众的面“啪！啪！啪” 拍了三下手掌。

“尹桑离！我要杀了你！”

在北齐，堂前三击掌，是律法唯一赋予女子的权力。

一旦击掌，女子将净身离开夫家。

虽然得到了自由，但会受到一辈子的唾弃，而且也绝对不可能有其他人家愿意娶这样的女子。

李夫人做的，是不是太绝了。

张岩岩做完这一切后才向桑离磕了个重重的响头：“王妃，这就是我的决定。”

“看啊！大家都来看啊！这个南楚来的女人，不仅心狠手辣，杀了张家女，还撺掇着我夫人与我堂前三击掌，刚刚还烧了所有人的卖身契，这不是逼着她们一种女人去死吗？大家快来看啊，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

李沐尔发疯地要冲过来。

都尉都已经看不下去了：“南楚公主，你到底要做什么？你这样，我们压不住李将军的。”

一旦他的人放开，李沐尔绝对冲过来，看样子，当场杀了尹桑离也是有可能的。

桑离呵呵一笑，从容而淡定：“我是杀了张黎黎，我不止杀了张黎黎，我还要杀你，李沐尔将军。”

“你要杀老子，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你还在南楚吗？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

“我是南唐公主，但我也是宸王妃。”

桑离昂首挺胸，“我和墨北琰，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三书六礼，八抬大轿，十里红妆，两国婚书，一切都有礼可依，有法可循，够不够资格？”

“呸！”

“李将军，我今日是以北齐宸王妃的身份审问你。”

“就算你是宸王妃，你不过是后宅的女人，凭什么来审问我一个北齐武将！”

桑离丝毫不怯场，她很淡定，甚至还往前走了两步，大大方方地站在人群之中：“就凭，你和张黎黎暗通曲款，珠胎暗结！”

全场陷入了一片死寂。

李沐尔浑身都在颤抖，他原以为天衣无缝，怎么会被人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