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说成兄妹更合适。”

愣了两秒后，李林郑重回应。

“我比你大的。”

瑟琳娜不满抗议。

“那就是姐弟吧。”

“为什么一定要是这种关系？”

“因为傻姐姐除了漂亮有钱，其他方面都有点呆。需要一个能干的弟弟保护她。”

“听起来不错。那你以后叫我姐姐？”

“娜娜姐？”

“李林弟弟。”

“你们原地结婚吧。”

李清夜靠着墙，双手抱胸看着他俩说。

“做了姐弟便不能结婚的。”

瑟琳娜望向李清夜的眼睛，认真说。

“说的是。师傅你不用这么担心我的婚姻。”

李清夜没管李林的附和，盯着瑟琳娜纯净的碧眼看了一会儿后，忽然轻轻叹了口气。

“都说你是天才。没想到比我还呆。”

“我应该是与你一样，不必要的事都舍弃了。这不能说是呆。”

“但我不会和他认作姐弟。”

“姐弟怎么了吗？”

“先是姐弟，之后你便会被他骗到床上。”

“刚刚不就在床上吗？”

“我是说，你被骗和他，sex。”

“那你与他认作师徒，是不是也会和他sex呢？”

“你——”

李清夜瞪大眼睛，气恼地盯着瑟琳娜。

瑟琳娜则是平淡地回望。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对比起来，师傅显得有点嫩了……

李林夹在中间，不动声色观察着两人的反应。

但见到她们的眼神越来越针锋相对，他坐不住了。

无论如何，不能让这俩人像柳如烟和姜紫那样沦为仇敌。

有一点苗头都得扼杀才行。

脑子加速转动，李林决定把仇恨揽到自己身上来。

“有没有可能，我把你俩都骗到手？大被同眠？”

“渣男！”

“坏蛋。”

李清夜一边骂，一边踩了他一脚。

很可惜，两人都刚从床上下来。也都没来得及穿鞋。

所以虽然她用力，造成了一点疼痛。

但李林感受更深刻的是她的足底肌肤传来的柔软触感。

足底还出了汗，有些温热。

是太担心师祖了吗？

没来得及细细体会，她迅速移开了脚。

当然这种内心的感触他并没表露出来，外表是在向她们好好认错。

李清夜踩了他一脚后，便探头望向天空。没再管他了。

倒是瑟琳娜在不轻不重敲了下他的额头后，再次出声责备。

“大被同眠这种事太侮辱人了。你不可以这样不尊重我……”

责备渐渐演变成讲道理，平等真诚地讲明事理，颇有贤明的大姐姐风范。

估计是把她受到的教育，加到自己身上来了。

李林一边想着，一边诚恳道歉。

表明今后不会再说这样的话，也不会对她做这样过分的事。

如此过了一会儿，在细小的雨点落下时，她终于说出“我原谅你了”。

两人就此和解，一同探出窗外望向天空。

雨越下越大。

高空的黑云也越发浓重。

雷电越发粗壮，刺眼。

在所有风暴的中心，依稀能看见一道火红色光点。

她承受了仿佛可以灭世的银白闪电。

一道接着一道，红色光点被炸成微芒，却又能很快焕发出更为炽热的火光。

不时还能凝聚起气势惊人的火焰长枪，一举刺向雷电爆发出恐怖的能量光波。

这是师祖在与天斗争。

李林没说话，只是看着。

其他两人也是。

谁也不知道，光点被击成风中烛火时，会不会就此熄灭。

每一次绝境都一定能点燃希望吗？

遭受贯穿身体的折磨，她下一次是否还能有意志爬起来？

如果下一次有，再下一次呢，下下次呢……

天劫像是无穷无尽。

能劈开天地的粗壮闪电，砸向隐于无尽风暴中的弱小红光。

一刻不停。

这一场景甚至让人伤感想到，红光就此熄灭，少遭受一些折磨，会不会更好……

三人笼罩在揪心的氛围里。

大雨倾盆而下，天地一片晦暗。

这让窗边沉默仰望的三人，更显得有些死寂与悲怆。

“你们说，这大雨能不能把火山灰浸透下来？”

李林轻声开口。

“别问我。我都不知道那火山灰是什么。”

李清夜回道。

紧握窗台的手松开了一些。

“别看我。我也不懂那些。”

瑟琳娜摇头坦率承认自己的无知。

“冒昧问一下，娜姐也是斩鬼界的天才少女，没去上学么？”

“我上过学的。还上了大学。”

“嗯——那就是你们没有教大气环流与火山构造？”

“我学的不是那些，”

说着时，一阵强风吹乱她的金发，飘飘散散遮住了脸颊。

拿出一个粉色发圈咬在唇中，伸手束起满头长发，拦在脑后优雅扎一个简单的低马尾。

随后望向李林的眼睛，接着说。

“我学的是魔法动力学，炼金概要，神学总纲，占星四书，丹药集录，阴阳天道……之类的学问。”

“……”

李林被震住了。

眼里满是半路出家的人对科班人士的景仰。

“我听不懂。但真的震碎了我十六年教育的三观。”

“你如果想学，我可以教你的。”

“你是想和我抢徒弟吗？”

李清夜忽然插话。

“没人说一个人只能有一位老师。”

“是不是还会邀他去你家教学？”

“如果有必要，我也不会畏怯。”

“……”

李清夜盯着她的眼睛，片刻后颇为讽刺地开口。

“你们家族的风气真是一点没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