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进了陇西省，草原就慢慢退去。过了迭部、舟曲，就有了山，有了河沟。山上没有茂盛的林木，只有低矮的灌木丛和枯黄的野草。河沟里也大多没有水，拳头大小的砾石散布在黄沙上，显得颇为荒凉。

道路上的灰尘也多了起来，车辆过处，卷起一阵烟尘。

路边有一处开阔的平地，有十几个卖饮料、小食品、水果的小摊点一字儿排开。

女人下了车，随意看看。就有小摊贩吆喝：“瓜子、香烟、啤酒、尖叫、脉动、农夫山泉嘞......”

“陇西铁梨、糖心苹果，纯天然，无污染，又脆又甜啦。”

女人走到一个卖水果的小摊前，看管水果摊的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那小姑娘穿着一身陈旧的校服，面容清秀，身形瘦弱，微黄的头发随意地在脑后扎个马尾，仿似有点营养不良，楚楚可怜的样子。

女人仿佛看到了二十多年前的自己，不由心生怜悯。

那小姑娘看见她来了，满心欢喜：“姐姐，自家种的铁梨，没有打过农药，又脆又甜，您尝尝。”说着就拿了一个梨，在身边的水桶里洗了洗，递给女人。

女人也没推辞，接过梨，咬了一口说：“是挺甜的，给我称点吧。”

小姑娘问：“姐姐，要几斤？”

女人说：“你随意称些吧。”

小姑娘称梨，这时一个和她年纪相仿的少年扛着一个蛇皮口袋走了过来，那口袋有些重，压得少年腰背如一张弯曲的弓。

少年放下口袋，抹一把额头上的汗说：“紫萝，糖心苹果也扛了些来，你爸爸让你好好卖，卖的钱好给学校交生活费呢。”

少女称好梨，又对女人说：“姐姐，糖心苹果也买点吧。”

女人说好，少女把称好的梨，放在一边，又给她称苹果。

女人问：“你叫紫萝啊。”

少女：“是的，我叫袁紫萝”

女人：“你的名字很好听呢，你父母很有文化吧。”

少女：“哪有什么文化，都是根据电视剧里的名字随便取的，我们班上叫千寻、依诺、念汐这些名字的多得很。”

女人：“今天不是周末啊，你怎么没上学呢?”

袁紫萝：“我请了假的，最近家里忙不过来，我不把这些水果卖了，就没钱交学校的生活费。”

女人：“还是要好好读书的，将来上了大学，才有机会走出大山，才有可能过上你想要的生活。”

袁紫萝：“我们这里的人，上完初中就都出去打工挣钱了。哪有钱上大学啊，再说上了大学又有什么用，还不是一样要去打工。”

女人：“不一样的，姐姐就是吃了没有上过大学的亏，后来付出比别人多很多的努力，才取得一点微不足道的成就。”

袁紫萝有些茫然。

女人：“你有微信吗？”

袁紫萝点点头：“有的。”

女人拿出手机调出微信的二维码：“你扫我。”

袁紫萝打开手机流量扫码添加。

女人说：“我叫张婷婷，以后有人什么困难，可以跟我说。”

女人拿着水果上了车，临走前又把头探出车窗外：“记住姐姐说的话，紫萝，一定要好好读书啊。”

袁紫萝不由自主地点点头，看着远去的小汽车，心里充满失落。

张婷婷回到广州的当天，就接到X县旅游局工作人员打来的电话。

工作人员说：“对不起，我们没有把群众教育好，给您的观景带来不好的体验。我现在代表X县文化旅游局向您道歉，并郑重承诺，我们将加强对全县群众的政策法制宣传教育，确保类似的事情不再发生。”

张婷婷静静地听着。

工作人员问：“张女士，您对我们的道歉满意吗？”

张婷婷说：“都过去了，没事了。”

工作人员说：“为了感谢您对我们X县文化旅游工作的监督和支持，我们将牧民乱收的费用退还给你，还将给您一千块钱的奖励，请您稍后把您的银行账号发给我。另外也请您把您发在豆音上的视屏删除，欢迎您继续对我们X县的文化旅游工作继续监督。”

张婷婷不是一个得理不饶人的人，就同意了。

张婷婷打开袁紫萝微信朋友圈，看见袁紫萝发了好多自家水果的照片，去城市玩的照片，还有自己的美颜照、PS照。不由笑了，可见女孩子无论处于什么环境都爱美，也爱美好的生活。

她就给袁紫萝发了一条信息：“只要不停下努力的脚步，你终将拥有你想要的一切。”

她给她转了一千块钱，又发了一条信息：“努力吧，紫萝妹妹，别让姐姐失望哦。以后姐姐每个月会给你转一千块钱的，直到你大学毕业。”

过了一会儿，袁紫萝收了钱，并给她回了一句：“谢谢姐姐。”以及一个笑脸的表情。

张婷婷回了一趟岭西省锦江市的老家，又去青陇草原玩了几天，全程自驾，颇感疲累。晚上就决定去以前去过的一家女性私密SPA会所做个保养，放松放松。

迎宾服务员把张婷婷迎进VIP单间问：“姐，有没有熟悉的技师？”

张婷婷：“你看看88号技师有没有上钟？”

服务员在平板电脑上查了一下说：“88号技师这会儿正好没有上钟。姐，我马上给您安排。您先喝杯花茶，听听音乐，换好衣服。”

张婷婷换了会所提供的一次性浴袍，靠在床上刚刷了几分钟手机，就响起敲门声：“女士，您好，88号技师为您服务。”

张婷婷：“请进。”

年轻帅气的技师提着上钟工具箱，推门进来，给张婷婷鞠了一躬：“姐，晚上好，打算做什么项目？”

张婷婷：“还是水疗和油压吧。”

技师：“好的。”就给浴桶铺上一次性薄膜，开始放水。技师在水里滴了精油，撒了花瓣，试了一下水温说：“可以了，姐。”

张婷婷脱下浴袍，把自己全身浸泡在浴桶里，头靠在桶沿的软枕上，微闭了双眼，静静地聆听舒缓优美的音乐。

技师温柔地给她按摩头部和颈肩的穴位，一阵阵酸痛酥麻的感觉袭来，她舒服的几乎要睡去。

过了好久，技师说：“下面给您做油压。”

张婷婷站起身，技师给她拭干身上水渍，让她伏在床上，给她全身涂抹了精油，对其头部、颈肩、腰背、臀部进行古法推拿。

过了一会儿，让她翻过来，一样涂满精油，对其面部、胸部、腰腹、私密部位按摩揉捏。

技师的手指仿佛带着某种魔力，令她的肌肤一阵阵颤栗，全身一阵阵酥麻，原始的欲望如高涨的潮水一波一波袭来。

技师富有磁性的声音在其耳边低语：“我们新开发了几个特殊服务项目您要不要体验一下？”

张婷婷迷乱地点了一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