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急嘛，让我坐一会儿又能怎样？”

坐在试炼之灵头顶的死道印记懒洋洋地说道。

说话的同时，它一挥手，将试炼之灵屈指一弹的灵力无声吞噬。

反正现在李然沉浸于顿悟状态之中，即便它这般跳到其面前，也不会被全神贯注于感悟青龙诀中的前者所注意。

唉……

“我有些好奇，你到底是何种存在？”

见状，试炼之灵无奈叹息一声，随即问道。

这神秘存在被这试炼者称之为死道印记，而在创造者共享给它的记忆中，却并未发现在万界有这样一种力量存在。

而且若是它感知并未出错的话，先前那试炼者通过试炼之时，这死道印记只动用了一丝力量来助力它。

然而仅仅只是这一丝力量，却令其通过了这在他之前还从未有人能够通过的最终试炼……

如果死道印记处于它所说的全盛时期，那么它自身所拥有的力量……又该能达到何等恐怖境界？

“我？我就是我，不一样的烟火。”

死道印记说。

“呵呵，听起来你很喜欢开玩笑。”

试炼之灵笑了笑，没有因为听到死道印记这种回答而气急败坏地追问后者。

先前问出这问题之时，试炼之灵便没指望死道印记能如实回答。

毕竟死道印记这等存在来历太过神秘，且定会牵扯到一些它现在绝对不能知晓之事，所以它一开始就没有指望死道印记能说出什么有价值的话来。

“好奇是生灵天性，但追寻未知的代价，很可能是你等所无法承受的。”

死道印记淡淡地道。

试炼之灵和它的创造者不知晓自己这一存在，那便代表万界天地在冥冥之中并不想让他们得知自己这一存在。

通俗易懂一点来说，便是万界天地认为这试炼之灵和其创造者没有资格知晓自己这一存在，所以在冥冥之中令其自己的相遇交错开来，直到李然先前踏入这座超级宗派遗迹之中时，这交错他们的力量方才结束。

但李然、自己和试炼之灵能够在此相遇，那便代表万界默许他们三者相识，不过这却并不代表允许试炼之灵得知自己过往那等事情。

死道印记的过去牵扯甚多，且一环扣一环，与灵墟纪元之前的无数存在都是有着斩不断理还乱的关系。

何况李然这家伙现在都不知道这些事情，又怎么能让试炼之灵知道呢？

“知道你的过去后，我会被灭杀么？”

试炼之灵平静地问。

“会，而且死法有很多，那些家伙一念之间，便可将你不费吹灰之力地灭杀。”

死道印记耸耸肩。

万界度过了数之不尽的纪元，在这无数纪元之中，自然诞生了无数大能与类似它这般的神秘存在。

尽管随着历史这片汪洋大海席卷而过，带走了不知多少大能，但大浪淘沙，能够在这席卷而来的惊涛骇浪中存活下来的，都踏马的是老奸巨猾的金子。

这些金子随便夹出一粒，都足以碾压现如今万界不知多少神级修者。

但现如今的神级修者现身都足以引发天地异象，那便更遑论他们这些究极老古董了，若是现身，不知还要被什么存在给盯上，而被无情灭杀。

所以深谙此道的这些究极老古董便隐于万界，非必要绝不现世，待到他们认为的时机成熟之时，方才会出现，在万界掀起属于他们的惊涛骇浪。

但不现世，可不代表他们不能动用自身力量，以此来跨越空间甚至时间、清除一些他们认为会在未来威胁他们的障碍，或者令他们感到厌恶的蝼蚁。

若是试炼之灵想不作死就不会死，那么死道印记大可以告诉它关于自己的过去。

但怕是自己刚一开口，这试炼之灵便会被不知何等存在所瞬间斩杀，连同这片试炼之所以及这座超级宗派遗迹，都会被一同摧毁……

“那便换个话题聊吧，”试炼之灵说，“对于万界而言，你这种神秘存在的出现……到底是好是坏呢？”

试炼之灵担心若是继续说下去，别再真的引来了什么死道印记所说的恐怖大能……

“是好是坏？”

死道印记一歪头，而后挠了挠头。

它似乎是被这问题难住了，正在思考该如何回答。

“有好有坏吧，毕竟我都不知道这问题的正确答案。”

死道印记说。

对于这一问题，它的思考过程是这样的：

陷入沉思——冷静分析——稍加思索——放弃思考……

并不是这问题有多烧脑，只是死道印记说不出来到底是好是坏。

“我倒是希望好大于坏。”

试炼之灵说。

“哦？你觉得我会给你万界带来许多好处么？”

死道印记饶有兴致地问。

它倒是想听听看试炼之灵怎么说。

“好处谈不上，我只是希望，你能灭杀那些给万界带来无数灾祸的漆黑恶邪的力量。”

试炼之灵回答道。

若是恢复至全盛时期，那么灭杀漆黑力量这等黑暗力量，对于死道印记这种神秘存在而言，应该算不上难事。

……

“……”

死道印记默然，它似乎并不准备回答这个问题。

“聊点其他的吧。”

沉默一炷香的时间后，死道印记给出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

“你很纠结，是有什么我不能知晓的原因么？”

试炼之灵说。

它现在更好奇于死道印记为何对这问题避而不谈。

“这件事别说是我，就连那些究极老古董都不知晓，”死道印记说，“还要就是……若是你想让这超级宗派遗迹继续存在下去的话，就别在问这种定会让你等在得知答案后烟消云散的问题。”

嗡……

正当试炼之灵欲开口之时，一声令死道印记和前者为之侧目的低鸣响起。

只见在盘坐于青色石柱的李然精神体之上，一道百丈庞大的青金色身影缓缓睁开双眼，俯视着抬头仰望它的死道印记二者。

那身影的大部分被青金光芒遮掩，而显得有些模糊不清，但死道印记和试炼之灵仍能自它那威严神圣的青色瞳孔之中，感知到了一丝极其微弱的、属于那传说神兽的青龙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