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我能行!
作者:我去沙人了 | 分类:仙侠 | 字数:53.9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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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人狼?
时值寒冬,地处北方,寒风刮骨,大雪苍莽,将松林覆盖得白茫茫一片,零星点缀着绿色。
狼爪踩在上面会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这是一匹独眼狼,它的右眼在与狼王的挑战中被狼牙咬伤,若不是它缩头缩的足够快,恐怕还得一口撕扯下半张脸皮。
是的,它曾经是一头骄傲的狼王,被新狼王放逐后,只能做一头饥肠辘辘四处找食的独眼老狼。
连续三十多天,其中每一天都在不断的减食,不断的增加饥饿感,让胃里除了摇晃的酸液变得空空如也,而腐蚀性的胃酸让它的胃一刻不停地在蠕动,强烈的饥饿感让黏稠的不明液体从臭气冲天的污秽残断獠牙的间缝一上一下的弹晃,最终还是荡在蓬松的雪面上。
它饿疯了!真正的饿疯了!
可是在一天之前的黄昏,敏锐的鼻子使它在风夹雪里闻到了一阵极其陌生但勾狼心弦的气味,这是一股若隐若现的血肉香味。
饥饿驱使着它用灵敏的嗅觉去寻找可能存在也极大可能不存在的血肉,朝着那个传来香味的方向顶着风雪,一步一个爪子印。
它是幸运的,在天黑之后,越来越大的风雪夹杂着的血肉香味也越来越浓烈,雪林的前面居然有了火光,用直冒绿光的两眼直勾勾的盯着本该让野兽畏惧,本不属于这片苍莽雪原的火光。
“呜...”
“....呜呜~”
像是被石头砸了的野狗,可怜兮兮的哀嚎几声,可实际上这只是伪装而已,夹起的尾巴、埋着的脑袋,都是为了遮掩眼神中难以驯服的野性和兽性!
独眼老狼夹着尾巴,压低瘦削的身躯,目露凶光,轻轻的摸到了断倒树木后面,躲藏在隆起的雪堆,竖起耳朵听着大小动静。
“小主人,快趁热吃吧,这大雪纷飞的地方,也找不到盐巴,暂且忍着这熊骚味吃两口吧。等回到堡里,我巴汉再为小主人打只比这更壮、更大的熊来,扒了皮,放在火上烤来,撒上盐巴,大口大口的啃!”
说话的是个中年男子,他口中呼出一团白气,彰显着寒冷。
披着带毛大氅,上面沾着血,也不知道是旁边被砍死的熊血还是其他野兽的鲜血,腰间挎着短砍刀,手上握着染血的石斧。
很显然,这只一丈又少二寸的白熊就是被这柄石斧,乱斧砍死的。
身形高大威猛的巴汉拿着熟肉恭恭敬敬的递给他的小主人,一个眉头紧锁,愁容满面的男孩童·铁木狰。
铁木狰接过熟肉,啃咬下一大口,油脂流的满嘴都是,但这仅仅是本能的动作,他还是在处于担心之中。巴汉见小主人大口吃肉,自己也急忙忙的大口啃肉,不然下一顿是什么时候吃,吃什么或者还能不能吃都会是个不确定的问题。
忽然
铁木狰开口说话:“还能回到堡里吗?”
巴汉振奋喊到:“当然能!只要穿过这片雪林子,再渡过一条结冰的大冰河,面前最高的雪山,登到所在的半山腰,就是雪狼堡的所在。”
他也不知道到底能不能回家,一十二个生死相依的兄弟,都是有血有肉、铁骨铮铮的好汉子,走了这一行路,现在就只剩下自己和小主人了。
铁木狰终于一展不属于他这个年龄的愁眉,有了笑意,但有几分自嘲的意味,抬头看了一眼夜空。
“所有人都说我祸星,在我还没有出生前就被他们认定了我是灾星,我的阿布(爹亲)将我抛弃,我的额吉(娘亲)在一年后诞下了我的督(弟弟),只有十三位亲阿卡(叔叔)和亲阿帕(奶娘)照顾我,可现在因为我,他们都被人杀死,巴汉阿帕,你说我是祸星吗?”
巴汉意外的平淡着说:“小主人怎么能这么想,祸星、灾星还不是那群装神弄鬼的巫祭嘴巴一张,上嘴皮子碰下嘴皮子,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完全不管被他们说的那个人未来怎么活。”
“所以....”
空气顿了顿,大眼瞪小眼。
“所以,小主人无需理这些荒唐话,等到您成为堡主带领雪狼堡统一整片雪原,那些只会张嘴的杂毛鸟人就会乖乖闭嘴~”
铁木狰忍不住的捧腹大笑:“哈哈哈哈哈!!杂..杂毛..鸟人,巴汉阿帕说他们说的真是太像了,哈哈哈哈!!”
巴汉:“哈哈哈哈哈哈哈!!!”
雪原的巫祭会收集各色各样的羽毛制成羽衣,披在身上,据说是能感应上天,所以说他们是“杂毛鸟人”倒也是很生动形象嘛。
“咔嚓!咔嚓!”
铁木狰神色瞬间变得警惕,望向雪地发出声响的方向,一头狼小心翼翼的拖拽着白熊的尸体。
铁木狰小声说道:“要宰了它吗?”
巴汉摇了摇头,指着那匹独眼老狼,不急不缓的说:“这曾经是一匹狼王,年老体弱后被新狼王驱逐,很久没吃过食物了,想要宰了它就跟呼吸一样简单,但是宰它,一是没必要,二是不忍心。”
“不忍心?”
第1章 人狼?
大口咬下熊肉,用腮帮子嚼着说:“这样的大雪天气它很难再捕猎,既然它与我们碰上了,想必是蒙萨(上天化身的神灵)让我们拯救它的意志,所以,彭扎亚古(遵循神灵的意志)。”
铁木狰无所谓,好奇的望着独眼老狼。
这匹老狼实在是饿的没力气,才拖拽了一点点距离,几乎都看不出来,尽管竖起来的耳朵听见了他们的言语声,但老狼还是不顾一切的大口“狼吞虎咽”。
咬开柔软的白毛肚皮,鲜血淋漓、热气腾腾的柔软粉嫩嫩的肠子露了出来,狼吻钻进,狠狠地咬上一口,往外拉,一团粉嫩嫩的盘肠带着黏稠的液体落在雪里。
它边吃边盯着巴汉和铁木狰,铁木狰也盯着它,就这样,铁木狰居然不知不觉的睡着了,而独眼老狼也吃饱喝足的趴下,蜷缩着“假寐”。
巴汉见铁木狰坐着就睡着了,心痛不已的把他抱在怀里取暖,自己靠树而坐,席雪而眠,火堆的热量帮助他们抵御风雪。
“沙.....沙沙....沙”
独眼老狼立马被这突如其来的沙沙声惊醒,目露凶光的盯着那个方向。
“呜——!”
低吼声渐渐高昂,惊醒了闭目养神的巴汉,把腰间的石斧瞬间单手握住,一挥斧这火堆砰的一声裂开熄灭,另一只手拍醒铁木狰,低声道:“他们来了!”
铁木狰看着老狼望着对面。
“往相反的方向走。”,但巴汉仿佛什么都没听见,神色凝重的盯着黑暗,低沉的嗓音响起:“待在树上,无论发生什么都别出声。”
巴汉:“风鞑息满(藏息术)”
尽管铁木狰如何不舍的,他还是被抛了上去,慌张的坐在披雪的树干上,伸长脖子恨不得看的一清二楚。
巴汉毫无征兆的转身挥斧,劲风掀起雪浪,雪浪中有一道人形被迫现显,无奈的被逼后撤,趁着雪浪落下,自己隐于落雪也遁入雪下。
“呜呜呜——!”
老狼低头察觉到到爪子下的雪里似乎有虫子在动,雪崩之前也有这样的动静。
四只狼爪在雪地奔腾,却突然感到后颈一痛,眼前一黑,昏死之前觉得自己好像被人抱住升了天。
巴汉把打昏的老狼塞在怀里,厉声大喊:“小主人别担心,别说话,巴汉一定会带你回到雪狼堡!”
“嘭!”
有个圆滚滚的东西从雪地里抛出,砰的一声落到巴汉脚下,巴汉凝聚目力,定睛一看,脸上变得火辣辣的,双眼充血,目眦尽裂!
这是巴帕尔的人头,巴帕尔是他的血缘阿督(亲弟弟),他的头被人割了下来,他死不瞑目!!
“嘭!”
“度茶里!”、“边库雪!”、“兰奇铁!”....
十一个人头,从四面八方的雪下被抛在他的脚下,巴汉生生的流下血泪,这几乎让巴汉失去理智,想要和这群藏头藏尾的畜生杀个你死我活。
他狠咬舌尖,刺心的疼痛让他神智得以保留。
“卑鄙的藏头藏尾!都给你们的亲阿布(亲爹)滚出来!”
突如其来的如雷暴喝直贯杀手的耳,有的一时间心神恍惚,呼吸不自主的加重,漏了破绽,巴汉挥动石斧砍在雪地上,这雪地是硬生生的被他砍出一道裂纹,逼的那个失神的杀手不得不跳出来,免得被劈成两半。
巴汉哪能放过如此机会,暴起近身,一斧子拦腰斩断,而这杀手也并非毫无还手之力,最终以死换伤!
“一个!”
巴汉怒吼一声,顺势拔下插在肩膀的匕首,这匕首有毒,也不知道还能撑多久。
“咻!”
一支羽箭破空袭杀,直取巴汉命门,巴汉耳尖,侧跳原地,这才堪堪躲过。躲过后巴汉开始朝雪狼堡的方向跑去,在树林间穿梭来去,用树做掩护。
可随后而来的三支羽箭让巴汉措手不及,其中的一支箭直接贯穿了他的手臂。
巴汉冷汗直流,可脚下是一步不敢慢。
杀手为了追赶巴汉和铁木狰,不可避免的暴露了身形。不算死去的,算上暗处放冷箭的,一共只有三个杀手。
他们最初有二十二人,一路的交手厮杀只是最后四人,而他们只剩最后一人。
坐在树上的铁木狰看不清他们离去的背影,只在等待一段时间后,这树至少有一丈高,铁木狰觉得雪足够厚,才下决心跳了下去。
他虽然担心巴汉阿帕的安危,但他什么忙也帮不上,只能让自己不添乱,于是,重新找条路,沿路在树上做只有巴汉阿帕才认识的标记,而对身后远远跟着的眼冒绿光的群狼毫不知情...
铁木狰喃喃自语:“过树林、渡大河、登雪山,过树林、渡大河、登雪山....”
他会回到雪狼堡的。
与此同时,在雪林的另一处,
一场生死厮杀,正杀的酣畅淋漓!
巴汉的石斧挥动的虎虎生风,雪花漫天飞舞,两个杀手配合的亲密无间,若是你砍脚,我便砍头,若是他劈你,我便乘机杀他。
他们的配合起初逼的巴汉节节败退,但在巴汉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之后,他选择直接拼命,而拉着弓的杀手只剩下两箭,他不得不慎重放箭。
“哇——哇——”
粗劣嘶哑声回荡在厮杀的四周,上空盘旋的群鸦掩于黑夜,漆黑羽毛掉落在他们的肩上。
他们不约而同的拉开距离停了下来,这粗劣嘶哑难听的声音不应该出现在这里,以命相搏的他们对异象格外敏锐。
“咻!”
一支冷箭射出,仿佛藏在不起眼的角落冷眼旁观的毒蛇,在你猝不及防的时候,快如闪电似的咬上一口,注入致命毒液。
巴汉慌神了想躲,可慌神的人做什么都容易出错,更别说还有两把刀扑面而来,砍头砍脚。巴汉自知躲不过去,有些恍惚,默念:
“您可要祁连都剌(安康无恙)”
“锵!”
原本以为的利箭并没有插在他的胸口。
巴汉回过神来,他见识到了这辈子最诡异的画面,这支箭被一根漆黑的羽毛压在半空中,一个披着羽衣,持着权杖,闲情雅致漫步的身影出现他的身边,这是比鬼魂还要鬼魅的身影。
冒着幽光的双眸倒映出三人的身形。
杀手三人忽然觉得肚子有些涨,还有点反胃,似乎是吃了坏东西,呼吸变的急促困难,他们跪着、掐着脖子,鼻涕眼泪一齐流出来,胸口闷难受,呛得只想赶紧吐出来。
“哇——!”
一团东西终于吐出来了,他们觉得好受多了,不看吐了什么,只知道要逃跑,面前的巫祭绝不是善茬!
巫祭慈祥的望着逃跑的三人,就像望着初生的羊犊一样,并未追上去残忍的宰杀他们。
巴汉对这杂毛鸟人也是警惕万分,
那三个杀手分明吐的是自己心脏!
巫祭与他对视,眼神真诚且礼貌,轻笑道:“雪狼堡大巫祭派我前来接应,还是将怀里的二少主放出来吧,免得憋坏了。”
巴汉皱眉,石斧指着他:“要是你说是就是,那我脑子不是白长了?”
“呵呵,可真是个机灵的人。”
年轻的巫祭被他逗笑,掏出石牌,示意给巴汉。
“这是石狼令牌,即使离开了这么多年,你应该还能认识吧?”
石狼令牌悬空漂浮到巴汉面前,幽绿绿的冒光,让石牌清晰明了。
“行吧,勉强相信。”
巴汉把“二少主”提着后颈皮像是扔死狗一样扔在雪地。
而自己也终于坚持不住的一屁股坐在雪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年轻巫祭眉头紧蹙,眼中是大大的疑惑
人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