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通？什么说不通？”

沐非烟不解的问道。

“你记得我跟你说过，一切法术的基础都是‘唯心’的对吧？最重要的原则是‘先见之明’以及‘先入为主’，也就是说，先有印象，再有现象。”

“想象不到的现象，也很难体现在法术上面。”

“尤其是仙术更是如此。”

“虽然【化形】是妖仙的基本功，但本质上，也是仙术或者妖术的一种，无法脱离这个法则。”

幽梦解释道。

“哦，是这样，那，我这有什么问题呢？”

“当然有，你说过，你以前是人类，在变成狐狸之前，是从人类转型过来的吧？”

“那么，你在之前一定有人类的形态。”

“那我问你，你记得你人类的时候长什么样子吗？”

听到这句话，沐非烟第一反应是：这是什么问题啊？

马上想说：那我当然是记……

话到嘴边，突然说不出来了。

哎？

怎么回事？

他想破脑袋，竟然想不起来自己以前长什么样子。

“这……想不起来？”

“我长什么样子来的？”

他抱着脑袋想，可想破脑袋都想不起来。

“对、对了！那个老女人，不是，琼华仙子说她把我前世记忆的七八成都给抹掉了！”

“会不会是连我对自己的长相都给……”

幽梦摇摇头。

“就算是你忘了自己的长相，你也不可能忘了长相这个概念吧？我记得，我第一见到你的时候，你已经会化形了，而且就是现在这张脸大差不差的。”

“可这不是人类的脸，我没有见过这样的人类的脸。”

“你是说太帅了？”

“……”

“我真不想承认，因为你这只臭狐狸总得意忘形，但事实上确实如此，按照人类的审美，你的这张脸帅过头了。”

“脱离了‘唯心’的范畴，我很难想象，你前世的那个下界，随便都能找到这样一个长相的人类。”

“唔！”

沐非烟拿出镜子照了照。

“确实啊，我怎么就这么帅呢？这长得，要是在前世，我肯定是个海王吧？帅成这样！”

“你少臭美行不行？”

幽梦没好气道。

“你没有发现问题吗？一般的狐狸精化形的第一个形象，基本上都是对他们来说印象最深的一个人类的外形，或男或女，什么都有。”

“所以，狐狸精的【化形】一般都是会有一个跟他长得相似的原形存在的，可你的这个模样，我很难相信会有跟这个差不多的人类的原型。”

“至少妖仙森林附近是绝对没有的，你没有离开过妖仙森林吧？”

“当然没有！”

沐非烟连忙摇头。

他越听越懵，而且，渐渐有一种细思极恐的感觉。

到底……

“简单来说，既然你有前世的记忆，没道理化形的样子会跟前世一点都不像，这根本就违背了【化形】的客观规则。”

“而你学会【化形】以人类的时间计算已经超过十年了，但是狐狸的形态却始终没有彻底褪去，这意味着，实际上，你在潜意识里，对人类的概念是在慢慢的建立的。”

沐非烟此刻觉得背脊发冷。

他狠狠咽了一口唾沫。

“那个，老婆，这个，什么意思？”

幽梦看着他，眯起眼睛，缓缓道：

“这只是我的猜测，并不一定准确，但我怀疑……你本来就不是什么人类，恐怕，你那所谓没有被洗去的两三成记忆，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