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以前几乎每天都来学校，暑假也风雨无阻，虽说这里是重点高中，可哪个孩子学习像你这样勤奋的，我当然会记得你。”李保安记得林耀还有个原因，就是林耀家里那件事，林耀家里出事正读着高一，学校里好几个老师都出面帮忙，还组织了活动给他家里捐钱，李保安是个穷鳏夫，但觉得这孩子看着懂事，也随了50块。

“你现在还好吧？”李保安问他。

“挺好的。”

“嗯，好就好，这么大年纪，也该娶老婆生娃了吧。”上了年纪的人，问候晚辈总是只有那么几个问题。

林耀不答，只是微笑。

站在暗处的季瑞脸色也冷了几分。

徐明有些尴尬，连忙道：“李叔，那我们先走了。”

“好，早点回家，别大半夜的瞎出来溜达。”

夜还不晚，电视里的春节联欢晚会才放到第三个节目，只是今晚特殊，路上已经没了行人，各自都在家与家里人吃着年夜饭，说着这一年的趣事。

四人上车，季瑞开车，林耀坐在副驾驶上，徐明和小苹果坐在后座。

林耀望着窗外又转头望向徐明：“你和我们那时候的老师还有联系么？”

“联系的不多，赵老师和王老师这几年都退休了，赵老师儿子几年前在广州打拼，前年就接了他去那里享福。”

“赵老师腿不好，冬天容易酸疼，确实不适合待这里。”林耀说道。

“所以大家都觉得他去广州挺好的，那里天暖，就不容易冻着。”

林耀他们的教室在六楼，不管是老师还是学生，每天都要爬上爬下的上下课，年轻些老师倒还好，只是赵老师上了年纪，爬个楼梯都要喘很久。

“你能帮我联系到学校负责资助的老师么？”

“嗯？”

“我想年后给学校捐点钱。”

“你怎么突然想捐钱了？”徐明问他。

“只是刚才想起，大家都对我挺好的，难得我现在混得也还行，该回馈些东西。”

“行吧，你有这心思，我帮你联系。”

“好，我没打算捐太多，你别替我说出去。”

“捐多捐少都是个心意，心意到了就好。”

季瑞把徐明和小苹果送回家后，车上只剩下他和林耀两个人。

之前有别人在，他一直忍着没问，等把人送走了，才问林耀：“你怎么突然想回高中了？”

“就是想回去看看，没别的意思，你别放在心上。”

他和季瑞所有的孽缘，都是从高中开始，他一直想把他俩的感情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可当林耀真正站在高中校园里，才发现他和季瑞的关系，就好像他的高中毕业证，这辈子都看不到边。

“那你打算捐多少？”

“10万吧，再多我也没了。”

“我也出10万，我们一起捐吧。”

林耀端详着正在开车的季瑞：“你怎么也想捐了？”

“毕竟我在那里待过半年。”

“也就半年，你成绩一直不太好，老师对你也不关心，没必要浪费这个钱。”

季瑞成绩不好很大一部分是因为当时他的中文糟糕，根本看不懂试卷，他是凭关系进来的，也没人敢管他。

“也没有多少钱，就当是图个热闹吧。”

“你喜欢的话，就按你的意思来吧。”

他俩到家将近十点，林耀进厨房收拾着晚上吃剩下的碗筷，季瑞则带着麻将和垃圾袋出门散步扔垃圾去了。

在一起的第十六年，他们依然还有激情，只是更多都是生活上的琐碎之事。

季瑞厨房里安装了洗碗机，林耀只需要把这些碗筷放进去，再把所有的东西分门别类的放好，就回房洗澡睡觉了。

他躺上床时季瑞回来了，林耀窝在被子里看那篇季熙的同人小说。

那篇小说之前就没完结，季熙离婚的消息公开后更是引来了作者连夜更新，小说一下子成了那个论坛里的爆款，底下纷纷有人求作者大大新开坑写季熙弟弟和他的年上叔叔。

这波林耀不能忍了，要不是躲在被子他非怒摔手机骂人，季瑞看起来是年轻，但他俩只差了两个月，什么叫年上？！都瞎了眼了么！他长得有那么老么？！

那小说也后面也极其狗血，说的是季熙终于忍不住和女主表白，想要永远和她在一起，但是南夕不放手，直到季熙开出了一个极其诱人的分手费，南夕才同意了他的离婚协议。

林耀在心里直摇头，不存在的，这个季熙是谁，他完全不认识。

他看的入神，没注意到外面的灯都暗了。

卧室的门被人打开，被子后面被掀起，有人爬了进来，沿着林耀的身体，夺走了他手里的手机。

“你这么玩手机，眼睛会坏的。”

林耀刚看到最精彩的女主和李南夕的撕逼大戏，就被身上的人抢去了手机，白了他一眼，缩成一团准备睡觉。

季瑞只穿了一条四角裤，上身没穿衣服，整个人都压倒他身上，双手紧紧环住他:“你的伤好了吧？”

林耀抖了抖，连忙摇头：“没好。”

他正面对着季瑞，下身摩擦着对方，很快感觉到自己被某个东西顶住，吓得又楞在那里不敢动了。

“今晚是除夕，我们就不能做点事庆祝一下？”

往年的除夕，只要俩人在一起，一定都是在那件事中度过，但今年不同，有了前三年不做的铺垫，林耀胆子也大了不少，敢于反抗身上人的魔爪。

“明天约了徐明打球，我不想被他们看出问题。”

“生日想怎么过？”季瑞问他。

林耀是水瓶座，他的生日刚好就在年初五，过几天就要到他的生日了。

“随便吧，怎么过都可以。”

“那天只有我和你一起好么？”季瑞眼里闪着星星。

“听起来像是你过生日许的愿。”

季瑞将脑袋放到林耀的胸口蹭：“那你想怎么过。”

林耀只能将人搂在怀里：“随你，就按你的想法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