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章摸了摸阿娆柔软的头发，岔开话题道：“好了，别去想那些事了，冰糖葫芦好吃吗？”

“嗯，好吃。”阿娆点了点头，忽而想起什么，连忙上前搭住他的肩膀，踮脚在他的脸颊亲了一口。

柳章微微一愣，轻拥住她的背，唇角微扬，柔声问道：“奖励我的？”

“嗯。”

“你学的挺快嘛，不太够。”他微微侧头，示意她在另一边脸颊也印上一个吻。

阿娆十分配合地踮起脚，抱着他的脖子亲了一口。

“什么感觉？”

阿娆如实回答道：“胡茬有点硬。”

看着阿娆心如止水的模样，柳章就知道她只是在逢场作戏。

虽然这个姑娘是真的有在认真学，仅仅是用了两天时间，她几乎问遍了府中的人。

可如何爱上一个人，这么深奥难以解释的东西，仅凭别人的只言片语，又怎能深刻体会呢？

尽管如此，柳章还是十分享受这样的吻，心上人羞涩地吻在他脸上的感觉，心里泛起阵阵涟漪。

他越是见阿娆心如止水，越是觉得光得到她的人远远不够，必须要俘获她的心才行。

柳章不死心地问道：“就没有别的感觉吗？”

阿娆摇了摇头，略显失望地看向他，回答道：“我会继续努力的，柳，公子，你能具体形容一下，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吗？”

柳章反问道：“你不是已经问过别人了吗？”

“可是，每个人描述的感觉都不一样，我不确定……

我在想，如果我爱上了你，是不是会跟你有同样的感觉？所以你能不能告诉我，那是到底什么样的感觉？”

柳章脸颊顿时爬上一抹红云，他局促地矢口否认道：“我对你又没感觉，你来问我什么感觉，是不是问错人了。”

阿娆看着柳章微微泛红的脸颊，似有意会地点点头，喃喃道：“哦，是这样的啊……”

“那姜小姐今日，就陪在下……”柳章抬头看了看天色，轻轻牵起她的手道：“观云吧。”

正所谓，晓看天色暮看云，行也思君，暮也思君。

柳章的意图很明显。

可偏偏阿娆姑娘不懂这些，她茫然道：“云有什么好看的？”

“当然，会让你尽快找到那样的感觉。”

阿娆将信将疑地跟着他上了阁楼的眺台，命人搬了个双人长椅坐了下来。

日落西斜，天空的云染上了霞光，厚云如积绒，薄云如轻纱，天际似红绡涌动，随着天光一层层渐变铺了开来，好看极了。

阿娆的脸上覆上了一层温暖的红霞，冷若冰霜的脸似柔和了下来。

柳章悄然打量她，见她清澈的眼眸中映着醉人的红，心也跟着醉意荡漾。

他踌躇了片刻，开口道：“姜娆姑娘，倘若有一天，我不小心伤了……”

却见阿娆露出甜甜的笑，指着天空中的鸟儿道：“柳大人，你看那只鸟，好像是个隼啊。”

柳章顺着她指着方向看去，却是只能看到一只大鸟展翅高飞的影子。

“姜娆姑娘，你眼力真好。”

“嗯，世子在西北的好友家里就养这种鸟，去年夏祭，还给送来了两只。可凶了，不会养，后来都给放跑了。”

阿娆托着腮，抬眸看着漫天红霞，喃喃道：“也不知林小姐今年来不来京城。”

柳章浅笑着看她放下戒备对着云层喃喃自语模样，忽而心念一动，一把将人儿揽入了怀中。

阿娆猝不及防轻呼了一声，下意识抬手要劈他耳后，忽而想起了自己的任务，连忙收了手，任由他抱住了自己。

“柳，公子，你想……”阿娆身子微僵，有些抗拒。

她紧张地虚坐在他腿上，双手悄然撑在椅子扶手上，生怕自己太重会坐伤他的腿。

“姜娆姑娘，别紧张。”柳章的声音低沉磁性，略带粗重的鼻息扑在她的脸颊上，他轻轻移开她撑着椅子的手，让她靠在自己臂弯中。

“放松点。”他揽过她的肩头，埋头亲吻她的唇，小心翼翼品尝了起来。

阿娆暗自下定了决心，让自己不再抗拒抵触，闭目感受那风雨柔和的吻。

酥麻的感觉如同电流在身体里蹿动，僵硬的身子也软了下来，阿娆渐渐放松了下来，体会着那样的感觉。

是爱吗？

“柳，公子，我好像感觉到了。”她轻推着柳章的肩头，让他松开自己。

“是吗？那你愿意……”柳章微喘着气，轻捧着她的脸颊，目光柔和地盯着她的眼睛，问道：“嫁给我，永远陪在我身边吗？”

却见她微微蹙眉，迟疑道：“可是我没办法答应你的……”

“你心里愿意吗？”

阿娆摇了摇头，回答道：“我必须要留在世子身边的。”

“姜娆姑娘，你还想着给你的世子做妾吗！”

柳章声音随着焦急拔高了不少，抱着她的手也捏紧了她肩头的肉。

他意识到自己有些粗鲁，赶忙松开了手，语气里略带恳求道：“那你把我当成你的世子，不行吗？”

柳章说罢，不禁自己一怔，他不知道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明明每次他都是那么主动，爱得那么热烈又那么执着，却总是会沦落到那么卑微的地步。

是不够用心吗？

还不够用心吗！

阿娆为难地小声道：“不行啊，世子是小姐，我没办法被她像柳大人这样抱着亲，还做那样的事……”

柳章的脸赫然红了，道：“你不喜欢我对你做那样的事？”

阿娆迟疑了片刻，点点头。

他不死心地追问道：“你仅仅是不喜欢我，还是不喜欢和我做那样的事？”

“不喜欢做那样的事……”阿娆低着头，小声解释道：“有点羞耻，还有点……你太凶了，我以为你在报复羞辱我。”

柳章稍显局促地搂紧了她，凑近她低声道：“对不起，是我太急躁了。可是和喜欢的人做这样的事，不会感到羞耻的。

你有没有想过，我是喜欢你，才会对你做这样的事？”

“哦……”阿娆似有领会地点点头，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如果我爱上了你，做那样的事就不会感到羞耻和反感了。对不对，柳大人？”

柳章微微一怔，仿佛从她身上看到了那个执着又钻研的自己。

要如何爱上一个人？

这个他苦思冥想不知道如何解释的问题，她一下子就想明白了答案。

柳章脸上略带着笑意，声音邪魅道：“对啊，那么姜姑娘要不要试着，克服一下？”

不容阿娆回答，他抱着她起身，朝着卧房走去。

夜，佳人暖帐，风月旖旎。

虽未俘获她的芳心，但不耽误他喝酒吃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