崽崽停下!你爸是大反派一口一个
作者:林酒酒 | 分类:现言 | 字数:75.8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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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 朝朝见过的海,也要让哥哥听听
见小哥哥不说话,朝朝伸出脑袋疑惑地打量着面前空空如也的墙面。
真的是什么都没有呀。
再看向少年的时候,他已经不再看着她了。
朝朝转而去瞧自己放在桌上的小海螺。
本来她想给裴屿深那个浑身带刺儿的海螺,多张扬多帅气,但是转念想到这刺儿也可能会伤到哥哥,只好遗憾地换了第二备选。
但是她发现小海螺居然还是搁在原位,一动也没动。
她绕过轮椅跑到另一侧,抓起那个海螺贴心地举到少年眼前,“屿深哥哥你看错地方啦,海螺在这里呦。”
朝朝的眼睛里流露出浅浅的担忧。
她在想自己离家的日子里,屿深哥哥是不是不小心伤到了眼睛。
不过是出去玩了两三天,小朋友俨然忘记了眼前的少年是个不好相与的人。
但是一方的沉默永远不会影响某团子的输出。
“这是我在海边捡到的,是不是很好看?住这样漂亮的房子,原来的海螺姑娘一定是个仙女吧……”
朝朝歪头思考了半秒,“唔……仙男也说不定……”
“哦对啦,他们还说海螺里可以听到海的声音呢。”小团子忽然兴奋地拍手,软绵的小脸此时一本正经地说瞎话,“我听过,真的有。”
“就是那种呼呼呼的……”
小团子的腮帮子嘟成鼓风机,认真给他演示。
“……”
裴屿深不会相信这种假话。
他十分清楚,这不过是因为海螺的特殊结构而导致的内外空气共振罢了。
在他垂眼沉默的时候,朝朝不知何时拿着海螺放在了他的耳边,冰凉的触感让少年几近透明的指尖一抖,短瞬间忘记了反应。
“屿深哥哥你听,真的有滴!”
朝朝一手举着海螺,一边快速地绕到轮椅后边,踮起脚尖举高小手,努力地在另一只耳边扇风。
这一次,察觉到陌生气息的陡然接近,裴屿深后颈皮肤汗毛立起,就像是发现生人靠近而应激的流浪猫,下意识动作剧烈地远离。
动作间不小心撞开了小团子的手。
不到三秒,他就冷静了下来。
在看见她被撞得有点泛红的虎口时,黑瞳微顿,随后若无其事地转开眼神。
“你在做什么。”
少年绷紧下颌,声线冰冷喑哑。
朝朝因为他的突然撤离而惊呆在原地,就连两只手都还保持着高举的姿势。
小团子听到他问话才呆呆愣愣地开口:
“我想……我想让哥哥你也能听听我见过的海。”
那他整日待在房间里,也许就没有那么无聊了。
少年搭在轮椅上颤抖不止的手指顿时僵住。
而朝朝这时,终于才缓慢回忆起来,少年是不喜人触碰的,就和她上次不小心摸到了屿深哥哥的腿,他惊慌后退的情况一样。
可是碰哥哥的是海螺呀。
那自己是碰还是没碰呢?
朝朝忽然意识到这个问题,眉心出现了代表哲学思考的浅浅褶皱。
思考未果的朝朝望着一言不发的小哥哥,弯腰捡起掉在地上的海螺,呼呼吹走并不存在的灰尘,正准备伸手递给少年的时候迟疑了下,调转方向放回了桌面。
小团子就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似的,或者说懵懂的小朋友根本不在意刚才小小的摩擦,她语气十分正常地说:
“阿浩哥哥说他们家海边的海螺可以给人带来好运,屿深哥哥你带着它运气就会好很多,那你下次就不会不小心受伤啦。”
佣人只说受了点伤,朝朝下意识就理解为是哥哥不小心磕碰到了,而不知道那伤其实就是少年亲自下的手。
裴屿深垂落的眼眸埋在阴影里,让人窥不见情绪。
在说完这些话后,朝朝严谨地补充上一句:“我没有说屿深哥哥你运气不好的意思。”
但是运气好嘛……又怎么会生病的呢?
哎……
想到保姆阿姨说的伤,朝朝清澄的杏眸漫出点点担忧:“屿深哥哥你伤到哪了呀,痛不痛呀?我能看看吗?”
“不可以。”
一直静默不语的少年冷硬出声,毫无血色的唇缝间吐出三个字来拒绝得十分果断,如果忽略他潜意识盖在腿上的不安的手指,那他的尖锐冷漠的伪装堪称无懈可击。
“好吧,那屿深哥哥你记得好好包扎。”
朝朝头顶的小揪揪只蔫嗒了一小会儿。
在转身看见她好多天没见的小花花时,小表情立刻生动起来。
本来裴屿深躺在床上休息,朝朝偷偷摸摸来送海螺的时候就一眼看见了栀子花手串,本来想直接拿走的,犹豫了两三秒,决定还是等小哥哥醒来再说。
此时,她捻起那栀子花手环,初见面时洁白无瑕的花瓣此时变得皱皱巴巴,晕染着苦涩的黄。但是小团子一如初见时那样喜欢它,粉嫩的手指头轻柔地抚摸着花瓣,“花花我来接你啦,这几天有没有想我呀?”
小朋友自顾自低声嘟嘟囔囔:“哎呀你老得这么快,屿深哥哥肯定没和你说过多少话……”
她都把花花的护颜秘术传授给哥哥啦,怎么就不听捏,难道是看不起小朋友?
身后不远处,裴屿深将这一幕纳入漆黑的眼底,眉头微微一动。
背对着他的朝朝抱着白花手串,头也没有回地象征性问句:“哥哥你这花还要吗?”
冷酷的“不要”被吞了回去,裴屿深嘴唇动了动,最后冷冷地说了个“随便”。
此时的朝朝看都市电视剧,还没有领悟到别人回答“随便”往往就是“要”的意思尤其是针对那些脸皮薄的人来说,这么高深的一层。
一听到这个回答。
“好呀。”
天真的朝朝点点头,抱着小白花手串一扭头就跑出了房间,快得只剩下奶音轻飘飘地弥散于合上的门缝间——
“那我就把它带回去啦……”
房内回归沉寂。
只是书桌上的摆件由花朵手环,变成一只海螺。
裴屿深长久地凝视着那只海螺,眼神很淡。
在看到衰败的栀子花时,小朋友就一直背对着他,她的声音很轻,揣度不出难过还是生气,方才也是头也不回地跑走了。
是生气了吗?
裴屿深手指一顿,为自己这个想法感到可笑。
她生不生气关他什么事。
少年清俊的面容重新覆上一层薄薄的冰霜,眼睫阴沉地垂落,遮住了半边黑色瞳仁,显得冷酷漠然。
像某种软体动物,又钻进了坚硬的外壳。
与此同时,另一边。
在飞快跑出客房后,朝朝捧着她心爱的小白花手串,但又担心把它颠散了,于是变成一边小碎步一边喊:
“芝芝姐姐我准备好啦,快来吧!”
她决定好了!
这次就用小绵羊故事书来做小白花标本!
等等……
她忘记和屿深哥哥说待会儿再找他玩了。
朝朝捧着花,小碎步一顿。
没关系,去了再说也不迟嘿嘿。
“芝芝姐姐快点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