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表妹有礼
作者:明朝拾薪 | 分类: | 字数:33.4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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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旧时故友
文华阁里很安静,只有曾夫子夫妻二人与沈沚阮。
小厮上了茶,把门关上离开了。
“夫子,夫人。”
沈沚阮乖巧给两人见礼。
“诶诶,好孩子,别这么客气。”
刘氏年近三十五岁,身量不高,总是把自己收拾得利索干净,头上插着一把别致的银簪子,微胖的脸上全是笑意。
刘氏见沈沚阮出落得亭亭玉立,站在那里就让人喜欢,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些。
还是女儿好,看上去又漂亮又招人心疼,不像家里那两个儿子,一个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另一个整日上房揭瓦,让她心累。
沈沚阮坐在一边,见刘氏看见她笑得开心,她也回了一个善意地笑。
白净的小可脸上有两个浅浅的梨涡,别提多可爱了。
刘氏当即决定,这宝贝姑娘,还是尽快带回家,放在这偌大的府邸,她还不放心咧。
“今日叫你来,只是想问一些关于你父亲的事。”
曾夫子捋着胡须,看向沈沚阮。
听到“父亲”二字,沈沚阮刹那间睁大了双眼。
她有些警觉,不自觉地挺直了背,白净的小脸上刚才还带着的微笑,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孩子,你别紧张,我们就是想问问,你的父亲是不是叫沈青山,扬州人氏,家住在扬州府南边?”
见沈沚阮脸上带了些谨慎,刘氏开口道。
“是,家父是叫沈青山,家住在扬州府南。”
沈沚阮出于礼貌,虽然心里有些防备,但还是回答了他们的问题。
“那你可对夫子我之前有无印象?”
曾夫子撩起自己的胡须,继续问道。
他与沈青山十几年前相识,那时他还是个进京参加春闱的穷秀才,不到二十岁,沈青山也同为考生,不过才十六岁。
一转眼十几年过去,曾夫子蓄了胡须,看上去跟年轻时的他早已有了变化。
沈沚阮有些疑惑,她认真去看曾夫子的面貌。
奈何她上一世十岁时沈青山便逝去,之后被扔到二叔家,等及笄之后便入了宋袭野的后院,生活的磨难早已让她对儿时的记忆渐渐模糊。
更不要说这重来一世,许多事情跟之前大不一样,她哪里还能回忆得起儿时的事。
沈沚阮回忆了片刻,只能摇头。
“记不得了。”
这倒真是事实,沈沚阮年纪小,沈青山不舍得带她出来,偶尔外出,最多十日之内就返回。
与曾夫子的联系也基本是以信件往来,沈沚阮就算儿时真的见过他,也早都忘记了。
“你看看,这是不是你父亲的笔迹。”
曾夫子把身边一沓信递给沈沚阮。
“这是多年前我与你父亲的来往信件,里面是你父亲的亲笔,这些信都珍藏在我禹州的老宅里,里面不止一次提到“小女软软”,你看看。”
沈沚阮双手接过,打开认真读起来,里面的一些遣词用句,包括她爹落笔时勾起来的笔画,她都很熟悉,这的确是她爹的亲笔信。
每封书信的落款处,都有他爹的亲笔签名。
时隔十几年,再次看到她爹的亲笔落款,那熟悉的一笔一画,看得沈沚阮不禁眼眶发热。
她认真看完每一封家书,每一封都会提到“小女软软如何之类的话。”从她爹的字里行间中,任谁都可以看出她爹对她的疼爱。
“夫子与你父亲生前是知己,你父亲对于我有知遇之恩,我亦钦佩你父亲的才华,只是世事无常,我们最后一次书信不久,你父亲就去世了,等我得到消息,赶去扬州时,你爹已经下葬,你亦不知所踪,我在扬州寻你很久,无果,这才返回禹州。”
曾夫子说完这番话,语气也有些低沉,每每回忆好友英年早逝,他都深感惋惜。
刘氏见自己的夫君有些伤感,她安慰似地拍拍曾夫子的手背。
“软软。”
刘氏开口叫她,说:“你能告诉我们,你父亲去世之后你去了哪里,又是如何到了这英国公府上?你父亲去世后,我们多方打听才知晓他并不是沈府的嫡子,你为何会来投奔当今的英国公夫人?”
刘氏这话问到了点子上,曾夫子也很想知道。
沈沚阮把手里的信件放回原处,听见这个问题,整个人看上去带着些委屈。
她慢慢开了口,边回忆,边答道:“父亲去世后,我被二叔带回了家,自此三年再没出过宅子,这次是国公夫人去信扬州老家,指名让我来京城,二婶才送我来的,如今我在这府里,待了有小半年了。”
听闻沈沚阮这一番话,刘氏有些疑惑,她思忖片刻问:“听闻这英国公夫人是沈家的独女,你父亲当时应该是记在了沈老爷名下,所以你才以庶子之女的身份来京城,也就是对外说,你是国公夫人的外甥女,是也不是?”
这话说得一点不假,当初曾夫子和刘氏夫妇二人一直觉得奇怪。
明明沈青山出自扬州名门沈府,为何身上一点大家世族的纨绔之风都没有,反而是平易近人,对他人乐于帮助,后来才知道,他只是没什么血缘关系的旁支庶子,只是担了个名头而已。
沈青山当年没有参加春闱,而是连夜回了扬州,直到放榜之后,曾夫子才发现沈青山根本没有参加考试,后来一打听,才知道他已经回去了。
且之后沈青山被赶出了沈家,自此与沈家再无往来。
这些年,父女二人的生活过得有些拮据。
沈家对他们父女不闻不问,可想而知,后来没了爹的小姑娘在二叔家过的是何等煎熬的日子。
“你今年是十三岁,对吗?”刘氏心里默默盘算起时间线来,得出了结论。
“是,过了春闱就要十四岁了。”
沈沚阮乖巧回答。
夫妻二人对看一眼,刘氏神色温柔继续道:“软软,我们今天跟你说这些,是想告诉你,你爹生前,与你夫子,有过口头约定,等你及笄后,便嫁入我曾家。”
这句话一出,沈沚阮立刻变得有些茫然。
她在这英国公府待了小半年,怎么也没想到,他爹的朋友居然是曾夫子,更没想到她爹生前还给她定了个娃娃亲。
“这个······,夫人,我爹没有给我说过这些,我并不知晓。”
沈沚阮有些羞赧地垂下了脑袋。
“虽是口头约定,没有立文书,但是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当初你爹去世,你又不见了踪影,夫子我很是自责,如今已经找到你,且不论那婚约是否作数,你一个小姑娘,待在这府上,也不是长远之计。”
“对呀,这英国公怎么说也是皇亲国戚,身份尊贵,你一个十几岁的姑娘留在这里难免引人口舌。”
这点刘氏刚才与自己相公攀谈时已然猜到,为何国公夫人要让沈沚阮来京城。
尤其是当初英国公当街强娶沈清婉一事,她也听到过一些。
如今她陪在英国公夫人身边,一切自然是夫人做主,她一个小姑娘,又怎么能做得了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