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说悄悄话的时间，霍绣绣已经推理完那几张照片里两个霍玲的事情。

“所以合影里的那个人根本就不是我姑姑，我翻过家里面的老照片，我发现我姑姑从小就很喜欢照相，她的照片都是按年份整理的，但是从七六年开始家里就再也没有过她的照片了。

然后我又查到七六年的时候，她去参加了一次考察工作，我推测应该就是在那次工作之后，回到我们家的就是照片上的这个人。”霍绣绣说道。

无邪不自然的笑了一下说道：“绣绣你听我说…”

“没关系的。”霍绣绣打断无邪的话，“你不用安慰我，这么长时间过去了，我就是心疼我奶奶，我想…真正的霍玲姑姑已经死了…”

霍绣绣的声音渐渐变低然后消失，眼中充满悲伤，无邪有心想安慰，却不知道从哪里说起。

“不知道那个人易容成我姑姑的样子到底有什么目的！”说着霍绣绣拖着椅子往前窜了一截。

姬淮川不着痕迹的后仰了一下，往张启灵那边儿藏了藏，胖子直起身说道：“绣绣你别激动，你这一往前窜，我还以为你要给我按脚呢。”

无邪没忍住抿嘴笑了笑，张启灵抬手戴上了帽子顺手扶好姬淮川，霍绣绣微微叹了口气。

“既然录像带里的人不是你姑姑，那邮寄这些带子的人到底想干什么？”姬淮川突然问道。

霍绣绣抿了抿嘴，不确定道：“有可能是想骗我奶奶她女儿还活着以此来威胁，也有可能这就是个警告。”

无邪抬眼问道：“绣绣，你姑姑他们考察队去的地方，是不是在巴乃？”

“你怎么知道？”霍绣绣惊讶道。

无邪微微叹了口气解释道：“一九七六年，巴乃的考察队出了意外，当年的向导跟我们说…整个队伍都被替换掉了，后来掉包的那些人就顶着原本考察队的身份继续行动，按照你刚才说的，我觉得你姑姑应该就是这种情况。”

“所以绣绣，你说的这些事儿我们早就知道了。”胖子接着道。

霍绣绣气急，“你！你们！”

说着调转椅子侧过身不再看无邪他们，看着霍绣绣生气，无邪朝胖子努努嘴示意他哄哄，胖子又看向姬淮川，姬淮川默默抬起张启灵的胳膊挡住自己的眼睛假装看不见，然后推了推无邪让他去。

几番推辞之后，这个重担落到了无邪身上，思量片刻后，无邪温声说道：“绣绣，我们真的不是故意瞒着你的。”

“对啊，况且你一个姑娘家的，能搜到这么多信息，你真的太厉害了！”胖子说着还竖了个大拇指。

“就是啊！”姬淮川跟着应和道。

“好了。”霍绣绣开口，“我都明白，无邪哥哥，其实我们都一样，从小长辈们就瞒了我们很多事情，我就是不希望我们这一代人之间还要彼此隐瞒，我自认为和小花哥哥是朋友，但是我就是能感觉到他有很多事情是不跟我说的，你可不要跟他一样。”

无邪无奈的笑了笑道：“其实我们为了…”

“为了你好！胡扯。”霍绣绣接上无邪后面要说的话。

无邪笑出了声儿，应着霍绣绣的话也说了句，“对，胡扯，其实小的时候，我们只知道在外面疯玩儿，谁也没想过屋里的那些大人们已经陷入这么复杂的漩涡之中了。”

“连我们都发现我姑姑被掉包了，我奶奶肯定早就知道了，那可是她的女儿啊，可她还是要装出一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说着说着，霍绣绣红了眼眶。

一旁听着的姬淮川微微垂下眼，他该怎么告诉他们这一切都是沈听肆布下的局，为了揪出‘它’，也为了复活伏清哥哥…思量许久后，姬淮川发现这东西解释起来太费劲儿了，索性什么都不说，等时机一到镇住沈听肆，不就什么都解决了嘛！

想好解决方法之后，姬淮川又重新打起精神听着他们讲述，一直密切关注着姬淮川的张启灵自然没错过他刚才有些焦虑的反应，但又发现他很快就调节好了自己的状态，就没再多问。

再回过神，无邪几个已经讲到‘它’了。

“小花哥哥怀疑，所谓的‘它’不是一个势力，而是一种蛊惑，是精神上的影响，所以才会无处不在，否则这一切就很难解释了。”霍绣绣说道。

“什么意思？”无邪直了直身子问道。

“这是我要跟你们说的另一件事儿，当年他…和我奶奶，他们都还算年轻。”

霍绣绣刚说一半儿，就被胖子打断，胖子饶有兴致的问道：“这个他…是谁啊？”

霍绣绣无奈，“我奶奶和金万堂，别打岔！”

“噢！”

霍绣绣继续说道：“纤云弄巧飞星传恨，琉璃厂那么多铺子，但是我奶奶偏偏就走进了金万堂的那间……听金万堂说，要不是有我奶奶日日陪着他，他早就待不下去了……再后来，他们从那里找到了一份帛书，金万堂鬼迷心窍偷偷藏了一份儿，之后事情败露被赶了出去，后来的事儿就不清楚了，不过那次行动之后，‘它’一直没什么大动作。”

“直到一九七六年，没想到‘它’还能影响九门三代人的行动，或许不止三代，这往前的事情谁也说不准，如此看来小花的猜测不无道理。”无邪说道。

胖子一拍桌子说道：“陈文静的考察队，花儿爷的鲁黄帛，还有霍老太太，都和这巴乃的张家古楼有关系！”

无邪靠回沙发上，“既然样式雷画的是张家古楼，那难道说…真正的张家古楼其实是个义庄，也就是张家人存放尸体的地方！”

说着，无邪看向张启灵，胖子也一个激灵坐起来看着张启灵，“怪不得小哥说那个地方是他的终点，小哥虽然记性不好，但这直觉还是很准的嘛！”

“行了行了！什么终点不终点的，现在说这么多也只是个推测，还没见到那张家古楼呢，万一人家就是特立独行就喜欢那种格局的房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