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见到母亲最后一面，也让江笙心里少了很多遗憾。

她至少叫了赵碧云一声妈，她们知道了彼此的存在，可这短暂的幸福，消失得太快，让她接受不了。

江笙试着坐起来，肚子里的小家伙这两天倒是也安静，偶尔踢两脚，像是在告诉她，妈妈，我很乖哦。

之前时，小家伙在肚子里有些闹腾，特别是早上，踢得特别厉害，江笙都是被小家伙踢醒的。

“我妈还没看到小福星出生，她没等到小福星叫她一声外婆。”江笙吸了吸鼻子，还是忍不住落泪。

江笙心里又怎么不遗憾啊。

厉廷衍抓着她的手，吻了吻手背：“老婆。”

江笙很喜欢听这两个字，让她心里暖暖的，也能冲淡她心里的悲伤。

在她最难过的时候，他赶回来，陪在身边。

厉廷衍亲自去楼下弄小米粥，为了让江笙有胃口，又弄了点开胃的小菜。

江笙没有胃口，可为了肚子里的宝宝，她得吃，她还要等尸检结果，如果母亲的死真有隐情，她不会放过害死母亲的人。

吃了小半碗小米粥，江笙吃不下了：“我想下地走走。”

厉廷衍立马搀扶着她：“去后院走走，有新品种的花，昨天开了不少。”

江笙点点头，与厉廷衍一起去后院走走。

“尸检结果那边，你去问过吗？”江笙问道。

“还要再等等，可能明天出结果。”厉廷衍说：“咱妈病得突然，来的太急，我也赞成做尸检，当时的监控我看过了，通过走廊监控可以看到，在你离开之后，不到两分钟，赵秀丽就进去了，而等赵秀丽惊慌失措的出来叫医生时，这里面有九分半的时间。”

“这九分半的时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现在只有赵秀丽清楚了。”

江笙在花圃前停下来，看着厉廷衍说：“赵秀丽之前隐瞒我的身份，又李代桃僵，将自己的女儿推上赵家千金的位子上，我妈若是活着，我又回来了，那对赵秀丽母女是非常不利的，我有理由怀疑，我妈的死跟赵秀丽和赵欣瑜有关，赵秀丽筹谋了这么久，为的就是赵氏集团，她怎么会善罢甘休。”

人性，人心，太难以捉摸了。

“为了赵氏集团，赵秀丽确实做了不少。”厉廷衍扶着江笙在椅子上坐下来，说：“在m国想要害你的那个姓胡的人，他背后的人，就是赵秀丽。”

之前厉廷衍不告诉江笙，就是想着有赵碧云这一层关系，江笙心情不好。

现在赵碧云去世了，江笙已经怀疑赵秀丽，这事也就没有瞒着的必要了。

“是她。”江笙后背发凉：“我就算不是她的女儿，那也是她的亲侄女，论辈分，我应当叫她一声小姨，她竟然真下得了手？”

厉廷衍点头，听到不远处有动静，是‘疯癫’的厉泽凯在玩泥巴。

“人心难测。”厉廷衍盯着不远处的厉泽凯，话里有话地说：“有时候，很难分辨对方是人是鬼。”

江笙顺着厉廷衍的视线，看向花圃里玩泥巴的厉泽凯：“如果我没猜错，他是装疯的吧。”

厉廷衍有些诧异：“笙笙，你怎么看出来的？”

“我在老宅也住了几天了，我房间的阳台，对着后院，能看见厉泽凯的住处，我看到厉泽凯平时在花圃里玩，可一旦进了房间，就会很安静。”江笙有理有据地说：“一个疯子，一个人是待不住的，而且，就在我从m国回来那晚，我亲眼看到厉泽凯鬼鬼祟祟的出去了，后半夜才翻墙回来的，当初你让他吃蚯蚓，就是想要试探他，对吧。”

厉廷衍抿唇：“是，他想疯，就让他疯着，人在眼皮子底下，也翻不出什么浪花。”

江笙眼底划过一抹凉意：“赵秀丽能对我下手，也能对我妈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