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幻想你能消失在这个世界上，我就是段希嘉最爱的那个人。”

不止一次，是经常，在梦里都想掐死她，醒来之后还意犹未尽。

但清醒后又觉自己太可怕了，竟然会成为这般残暴的人。

荥缊笑：“人都是有私心的。”

她：“是不是听起来我爱惨了段希嘉。”

荥缊摇头，“段希嘉身上有太多诱惑。”

她惊讶地看着荥缊，“你……”她好像懂她，可她不是和段希嘉在金字塔同一层吗？

“我也是小镇来城市打拼的。”

李小姐回想几次接触荥缊的场景，从未觉得她同自己一样的家世而到今天这步。

“我属于是真的中了彩票的幸运，先是突然有了钱，然后遇到了段希嘉。”荥缊夹了茶杯放到李小姐面前，“这些也同你一样，跟段希嘉学的。”

给她倒了杯茶，忍不住玩笑道：“可能段希嘉的梦想就是致力于‘放牛’的女孩子品尝到牛排吧。”

茶香扑鼻，沁人心脾。

李小姐端起来品了品，“上次我生日，他送来了不少礼物，然后提了分手。”

看到那后备箱的礼物，她笑得有多灿烂后面就有多凄惨，“可他提分手那刻，我的脑海里只有一句话：完了，以后没有钱了，完全没有想到爱不爱的。”

荥缊看着她努力保持淡定的神情来说分手的事，掩盖眼底的伤痛。

李小姐是爱段希嘉的，只是她发现她的爱里掺杂了诱惑，让她自己都觉得这个爱不纯粹不值钱，也不值得宣告。

21岁的爱情理想主义战士，爱情是全世界，爱情可以抵抗全世界，却跨不过自己为自己感情设置的爱情关卡。

“荥缊姐，你爱过他吗？”

任谁都明白这个“他”是谁。

荥缊微然一笑，“可能是爱过，也可能只是喜欢，时间太久了，我记不清了。”

她很久没有那种爱一个人的感觉，青春期的兵荒马乱再也未见过。

李小姐：“他应该在知晓你结婚之前，也不知道他爱的人是你，反而我察觉到得比他早。”

替身倒不至于，只是段希嘉没有意识到自己好多行为都是受荥缊的影响。

“他会每晚让我泡茶，只是为了养你送他的那个茶宠。不管我学什么课程，他都会不经意提到你学时的状态，礼服选的颜色应该都是你会选的颜色。上次我们一起在《芽春》吃饭，他都还记得你的口味，点你喜欢的菜……”

荥缊不说话只是倾听，她见过李小姐明媚傲气的模样，挽着段希嘉的胳膊得意地瞪她，在派出所一心护着段希嘉的勇气，或是跟段希嘉任性撒娇。

就像李小姐自己以为的那样，她是月亮，她的光芒都是仰仗太阳??的，现在她失去了太阳的关照，暴露了崎岖不平的自卑本性。

李小姐这才意识到不妥，有些窘迫，“抱歉，你已经有男朋友，我突然说这些很冒昧，我只是想表达一下自己看到的。”

表达出来，好像世界上就能少一个被爱而不知的人，就有可能少一个爱而不得的人。

荥缊放下杯子，转移了话题，“话说，我一直叫你李小姐，还不知道你全名。”

“我名字不是很好听，叫我小李或者李小姐就可以了。”伸手摸了摸鼻子。

“好。”荥缊拿出手机，“方便的话，李小姐，我们交换个联系方式吧，我记得你家乡也产咖啡豆吧。”

李小姐点头，交换联系方式后，她还是忍不住问道：“最近段希嘉怎么样？”

荥缊也不太清楚段希嘉最近怎么样了。

“听我室友说在段氏面试过了的同学，还没入职，HR给的消息是还在背调中。”按理说不应该这么久的。

荥缊回道：“段氏要求严格，可能需要点时间。”

段希嘉打电话神神秘秘的，段望桉也不曾回消息。

荥缊的手几不可查地颤了一下，“若是有什么消息，我发消息给你。”

李小姐偏过头，眼神闪躲，“我不是很想知道他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