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妤也没生气，脸上的笑容更甚，她直接抱住了周清野的腰，将脸贴在他的胸口，他身上有股兰花薄荷的清香。

清冽冷然，像他的人一样，让她莫名的喜欢。

周清野没想到她会直接抱住自己，顿时身子一僵，有些无措，忘了推开。

他第一次和女生这么近距离接触，脖子顿时泛起一层薄薄的红色，身上有一股热气正源源不断地往上涌。

舒妤听见他心脏猛然跳动的声音，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

她的身上有种道不清的香味，似是山间梨花，又似是一种尼古丁，夹杂着一股淡淡的薄荷清香。

他的手正想推开她，正好那双抱着他的手忽然松开了。

她退开了些距离，清浅的呼吸声清晰地在他耳畔回旋厮磨，似有若无地勾动他的心弦。

“你刚刚的心跳好快。”

舒妤唇边勾起一抹得逞的笑，眼里笑意无辜又带着少女的娇俏，也似故意沾着丝丝缕缕的媚色。

周清野的目光躲闪了一下，看向她的眼神有些难辨。

舒妤依旧笑看着他，无辜的眼神夹杂着一丝媚意，唇边深陷的梨涡像是盛了一池春水，让人莫名的有些心神荡漾。

这种气氛并没有持续蔓延。

舒妤眼里含着大方温和的笑，“这下我们都占了对方的便宜，两清了。”

目光交错，舒妤笑了笑，开口问道：“你英文怎么样？”

她话题跳跃得太快，周清野还有些没有回过神来，他低头看她，只那么一眼又很快侧头，“挺好的。”

“不敢看我？”舒妤笑，“你怕我吃了你？”

“你……衣服乱了。”他的声音有些低哑，喉结不自觉地上下滚动。

舒妤挑了挑眉梢，低头看了一眼自己领口，有些尴尬，但随之恢复淡色。

她理了理衣襟，露出了一个礼貌大方的微笑，“好了。”

“可以转头了。”见他耳根脖子泛着淡淡的红，她唇角勾起的弧度渐深，“放心，我不吃你。”

“要是我真想吃你的话，你早就是我的盘中餐了，毕竟，今天上午的你实在有些……可爱。”

“也挺……磨人的。”

最后一句话她刻意加重了些语气，吐字格外清晰。

周清野转头，眼神有些飘忽，不知道放在何处，仿佛看着她脑子里就会自动想起刚刚看见那一片雪白的，深深的沟壑。

“你刚刚问那个干什么？”他面色微窘，指尖瞬间收缩，紧紧抠着衣角。

“自然是请你帮忙啊。”

周清野面露疑色。

舒妤看着他，眼眸清亮又有些深，“你很缺钱吗？”

周清野愣了一下，随后点头，“是。”

“为了赚钱来这里？”

“是。”

“知道这是个什么地方？”

“知道。”

“来这个酒店的人大多都是达官显贵，虽然这里做的是正经生意，但是人难免过于杂乱。”舒妤笑了一声，语气淡了下来，听着有些凉薄，“像你上午经历的事情在这里并不少。”

“我知道。”

很多人都深陷泥潭，被欲望和权利迷离双眼，对于他上午所经历的事情，不论是自愿还是其他，总之事实总会被磨灭得不留任何痕迹。

他很幸运，她拉了他一把。

“来这里是兼职？”

“嗯。”

“几天？”

“三天，明天是最后一天。”

“虽然你只在这工作三天，但难免被盯上，不如跟着我怎么样？”

他看着她的眼神忽然复杂起来。

猜到他眼神里的意思，舒妤笑道：“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明天要和一个外国朋友去参加一个国画展览，他想了解一下中国文化，但我英文不太好。”

他懂她的意思了。

“放心，我给你算工资，但鉴于你还欠我一个人情，我只付这里工资的一半。”

“可以么？”她的话挑不出任何错误，言语之间十分尊重又很坦诚。

“可以。”

见他答应，舒妤拿起手机点开了微信的二维码，笑容明媚大方，“那加个微信？”

周清野轻抿了下唇，从口袋里掏出手机主动扫了她的微信二维码。

“滴——”

下一秒手机验证便通过了，两人成功地加上了好友。

舒妤弯唇，给他打了个备注然后置顶。

“zero。”

对他的心动始于初见。

一切为零，后续跟进。

舒妤给他发了个打招呼的表情包。

周清野面色微窘，“我没有这个。”

“没有表情包？”舒妤神色兴味地看着他。

周清野点了点头。

舒妤笑出声，“你是什么老古董吗？”

周清野不自然地摸了摸鼻子。

舒妤勾唇，“那你就随便发个什么吧。”

下一秒微信传来了消息。

舒妤。

他发了她的名字。

舒妤笑，也发了条消息过去。

【在，周清野。】

周清野又回了她一句：【舒妤。】

舒妤笑起来，“打算循环往复我的名字？”

周清野错开她的目光，寻思着要说些什么，正巧妹妹周清悦的语言消息过来，他本来想点语音转文字，但是手快直接点了播放。

“哥，爸爸今天气色好多了，我推他出去外面散步了，今天早上我和妈妈起来包饺子，爸爸吃了一大碗呢！”

“韭菜猪肉馅的，他还塞牙缝了，绿色的韭菜卡在齿缝里，笑死了！”

“哥，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女孩的所声音清甜，有种温暖的感觉，像初晨的少女，元气满满。

舒妤的眼神忽然变得很柔和。

“不用担心我，明天晚上回去。”

等周清野回完消息之后她才问他，“你妹妹？”

“嗯，亲妹妹。”

对上她的目光，他鬼使神差地加了加了这一句。

想起刚刚他妹妹发的那个皮卡丘敬礼的表情包，她弯眉笑道：“你妹妹挺可爱。”

说完话她又问道：“在学校是不是很多人追你？”

周清野别开目光，“我没注意。”

“没注意啊？”她的神情有些遗憾，但下一秒又扬唇看着他，“那我和她们比谁更漂亮啊？”

“哥哥。”

周清野瞬间一愣，心里忽然有一种羽毛跌在棉花里的感觉。

轻飘飘，软乎乎，心痒痒。

他一动不动地看着她。

哥哥。

只有妹妹这么叫过他。

和妹妹喊的不同，她的这声‘哥哥’好像能掐出水来。

她的眼里一片绮丽，媚意横生但又很快消散，归于平静。

他耳朵泛起一层薄薄的红色，心里生出一种微妙的感觉。

有点酥麻，有点恍惚，好像又有点……意犹未尽？

周清野意识到这个，很快清醒过来，正色道：“人的审美不同，我不能妄加评论。”

“还有，你不要叫我哥哥。”

他很不习惯。

“为什么？”舒妤笑起来，眼里透出狡黠的意味，“你不是比我大吗？”

周清野低垂着眼帘没接话。

舒妤适可而止，没再逗他，笑道：“画展时间明天在上午十点，有其他事的话微信联系。”

“明天见，周清野。”

周清野抬眸看她，“好。”

走出净月间的时候，他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气。

没有来由的，他心有点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