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因见:苏清川你丫谁啊
作者:软风拂集 | 分类: | 字数:103.4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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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 避讧
商场如战场,这句话是商人经常挂在嘴边的;一方面是为了提醒自己,另一方面是为了警示自己;而刘总经营的优欧耐特,最近就面临着一次重大的转折。
因为公司经营的主营项目,最近两年频频与医疗单位合作密切的原因;刘总自认发现了另一个大的商机,于是便自作主张,投资了一个与医疗相关的项目。
而这个项目,就像一头吞金兽;吃了还不拉,两年内,没有半分盈利;却一直在大量侵夺其他项目的利润。
十一之后,市场突然紧缩;等刘总反应过来的时候,发现公司早已入不敷出了。他想了很多办法,也做了很多努力;即使一次次召开董事会议,但依然解决不了新市场乏力。旧市场的饱和,所带来的困境,让他感到大势已去;若再不动作,恐将无力回天了。
一个周五的下午,临下班前;公司里一个小群的通告,引起了申中省的注意。若是换作平时他是不在意的,只是这次的通告是晚上下班后;要欢送一名交付部的经理。突如其来的消息让感到很诧异。
欢送宴会是自发的,不强制;要去的话,买单也是AA制;所谓AA制,不是像国外那种只买自己的单,而是消费后的总额,大家均摊。
申中省自认,平时跟这位经理的关系,还是不错的。只不过从这次离职,他是最后一个知道消息的情况来看,多半应该是单方面认为的那种“不错”。
当然申中省不会计较这些,他要去;一方面为送行,另一方面为躲应欢雨。
下班后,大家结伴而行;选了公司附近那家平时常去的湘菜馆。或许是因为女孩多些,又或许是因为被送行的主人翁不怎么爱喝酒;整个宴会下来,气氛都很寡淡的;不像聚餐,更不像送行宴,更像是大家聚一起吃了便饭。
席间有人问起离职的原因,对方回答的也很寡淡;只说是找了一家薪资稍高的单位。大家都表示能理解,毕竟“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嘛”。于是连连恭贺,共同举杯;端茶水的端茶水,端饮料的端饮料,端啤酒的…都抿了一口。
如此宴会,大家没什么有力的话题,就影响了众人的停留;喝完饮料,大家集中吃了几口;之后,就很快结束了。
告别后,三三两两结伴走;等到了地铁门口,申中省看了眼时间,下意识地摇了摇头;才七点多。欢送宴这么早结束,有点出乎他的意料;他不想这么早回去。
也不知道怎么了,最近老跟应欢雨吵架;或者说对方无理取闹,总找茬;自己又压不住火,自己总是天天被迫吵架。
可能申中省属火命,平时斯斯文文不争不辩;但就是听不得歪理邪说,一听就来火。为此他困扰过,也向陈其成讨教过;本想讨得一两句情感鸡汤,泻泻邪火。
可作为山东大男子主义的其中一份子,陈其成的建议却是:“不要惯着她,惯她一次,就有第二次;那样会越来越不把你当一回事儿,何况以后你还是守着她的爸妈过日子…”
“说是这么说,可…”申中省道:“天天吵架,天天争老大也不是过日子啊。”
“哎?话还真不能这么说,”陈其成继续道:“你要是想好好过日子,你还真就得争一争。”
“那…(你要)天天吵架,过得还叫日子吗?”申中省嘀咕着。
“他们那儿是孔老二没去过的地方,不受驯化,不懂男尊女卑;你要是…”陈其成开始举例说明:“再不管教管教,你瞅见咱们身边那谁了吗,他那媳妇儿…瞅瞅,给他管成啥样了?一见媳妇儿,他就跟兔子见到老鹰似的;哪个不笑话他。
再说了,从小到大,你见咱们身边的家庭…哪有妇女当家的!”
“我倒觉得媳妇儿当家也挺好,自己省心。”申中省道。
“呦,心是省了,地位也没了;”陈其成不屑,然后口吻似有指责,他道:“你这样不行,你现在的思维,完全被应欢雨带跑偏了…”
正说着,突然有画外音进来;“陈其成…”申中省听出,那是其妻钟玲蓓的声。
“先这样,回头再打给你。”陈其成道。
“嗯,行,你先忙吧。”申中省道。
电话刚一挂断,钟玲蓓就进来了;她骂骂咧咧道:“我说我饿了,陈其成你耳朵里塞着驴毛的嘛;听不懂还是听不见?”
“呦,你想吃饭,(吱)一声,我就得去(做)?”陈其成逆反道。
“陈其成,嫁给你我真瞎眼了;”钟玲蓓怨气道:“班,班你不上;钱,钱你不挣;孩子你又不看,他现在还不能离人呢,你不做饭谁做饭?”
“哦,抽了支烟,这就去;”陈其成立马换了一张脸,然后道:“家里没菜了,你想吃啥?我去买。”
“赶快吧,啥都行;饿的心发慌。”抱怨完,钟玲蓓就进里屋了。
另一边,听完陈其成的一套理论;申中省只觉得在理。当然,也唤起了他的焦虑,没把火气给疏离,还起反作用。
男人总是很难理解到女性的思维,总觉得她们想问题太跳跃;要是在无关痛痒的事情还好,可若莫名其妙人身攻击,就…比如应欢雨,会在无任何征兆下,突然跟申中省说:“瞧你那叫申中思的弟弟,长了一副没能耐的样子;到时你爸妈有了病,有了灾,少不了还得压榨我们。
我可事先告诉你啊,以后你父母有了病,我可不管;他们又没有生我,养我;到时候我凭啥养他们…”
先不说该不该生气,按照常理,一个在北京,一个山东,相隔上千里;而且很久都没有任何交集…鬼知道应欢雨的脑电波是怎么勾连的。
再比如,“陈其成就不是个东西…”
好奇之下,任谁都会问句:“他怎么着你了?”
“他没怎么着我,他就不是个东西。我问你,我和陈其成谁对你最重要?要是让你选一个,你选谁…”
类似这种侮辱人、挑衅的话,是很容易让人炸毛的。
即使刚开始申中省还会敷衍两句,可情绪是会越积越多的。不用多大会儿,多说几句后,就到了他能忍受的临界点;继而,就压不住了,接着,就着了。
更悲催的是,申中省还是那种只要吵架,就必须争赢的性格;一吵起来,他就不会顾忌那些词汇,那些言语太激烈;哪些伤疤该不该揭?脑袋一热,“嘡嘡嘡...”就像机关枪。
将那些该说不该说的,统统都摆出来;再加上一吵起架来,他还面目还狰狞的不行…可以说,次次都是伤人又伤己。
明明知道这样不好,还改不了。这就好比躲人的狗,明知道叫出声就会被发现;可一遇到危险,就是忍不住狂叫。
压抑本能是不太容易的,得练;显然申中省就没练好。
既然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那就只好控制自己的身体。于是,近段日子,申中省就故意晚回家。
地铁站台正思忖间,申中省突然收到一条信息;是应欢雨发来的。说是自己要加班,让其尽快回家,照看牛牛。
申中省轻舒了一口气,回复了一个“OK”的表情包后;在地铁快要关门的前一刻,麻溜的跃上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