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缘的新书
作者:鸿缘 | 分类: | 字数:63.2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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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章 吕一鸣再度南下
进入二十世纪九十年代,国际政治风云变幻,给改革开放的中国造成了不小的影响。人们的思想在社会浪潮中激烈的震荡着。
北大的骄傲一直就是:以天下为己任。这是她成为世界一流学校的关键。由于特殊的历史原因,北大的成名是因为五四运动,在那个时代,北大是唯一的国立大学,所以可以号令天下。加上她率先扛起了民主的大旗,因而,她天选地成为社会的“思想库”、“实验室”。
一九五二年的院系改革,很多大学的文科汇入北大,造成北大文科独步天下的局面。回望历史,北大曾经的辉煌总让一届届的新生们不断做出身份认同,他们习惯说:“我们北大”,这似乎不止是身份认同,还成为一种评价标准。
随着百年校庆的步伐越来越近,校园内外关于百年校庆,关于新世纪的讨论异常热烈。许多系的同学喊出“北大万岁” 的口号。这些都被吕一鸣用短讯的方式写进《北大边缘人》,引起不小的反响。
许多人觉得北大学生有一股傲气,很狂妄,目空一切。可惜眼高手低,动手能力差,实践中失败者甚多。中文系的一名高才生,从高考直到北大中文系毕业,成绩一直名列前茅,但毕业就返乡了,而且开了个小卖部,做起了卖猪肉的营生,许多人打趣道:这娃学的最好的文章应该是《庖丁解牛》吧。
但这应该是个案,北大学子的“志气”,不说凌云吧,也算的上是远大抱负。之后的很多年,人们把这种使青年人有远大志向的教育,概括为“励志”。在励志教育中,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他们就像一盏明灯,照亮后人前行的道路;他们又像一面旗帜,引领平凡人不断追求卓越。
那时候,国内改革开放向纵深发展,南方开辟了中国历史上的第一个经济特区,许多人南下,“东西南北中,发财到广东”一时间成为社会共识。北方人大多习惯于在一个单位从一而终,标榜与企业共进退的“高风亮节”。认为去南方囤点儿服装来北京卖卖,就倒腾出那么多票子,这都不是正路子,还给这些人取了个名字:“二道贩子”。
这大概是不懂得资本原始积累吧。更不了解地理课上常讲的:中国幅员辽阔,地大物博。像吕一鸣这样走南闯北的人,对所谓南人北人体会得很深。吕一鸣很感谢这个年代,他常想:如果不是赶上这个好时候,自己恐怕在大院里做一辈子“乖孩子”,还做着井底之蛙自鸣得意呢。
他知道一个“二道贩子”,就是用倒服装的钱,在北京办起了他自己的服装厂,后来为体校做校服。他最初只是个从山东农村来北京打工的乡下孩子。从小看着母亲坐在炕头上缝缝补补,可母亲也总对他讲一句话:“别总看这些,忙你的大事去吧。这叫‘缝穷’,你见哪个富裕的家里还做这个的。”
可他不信邪,硬是在自己上班的工地附近支起个摊子,工余时间给大家缝缝补补。他记得那时候最怕下雨了,因为下雨他没办法出摊。开始的时候,周围人都耻笑他,一个大男人干这个活,不嫌丢人。渐渐地,他的坚持赢得了不少回头客,而且人们发现他还会做衣服。慢慢地他从一个摊位,变成一个缝纫小店,再变成服装加工厂。当然,吕一鸣采访他时,也问到他南北服装企业的差异。
吕一鸣以这位“暴发户”为主角写作的长篇报告文学,没有像往常一样地一味赞美这位企业家的坚持,赞美他的吃苦精神,相反提出了一系列的思考。比如,如果他能早一点发现服装定制的渠道,又如果他发现整衣进口,比单一加工利润更高,那么他的企业是不是早就做大做强了呢?我们究竟要从他这位行业领袖身上学到什么呢?
吕一鸣发表在《北大边缘人》上的文章标题是:《一位地摊上走出来的服装厂厂长》,这篇文章也发表在京城的各大报刊上,他在文章中做了如下的评论:
“在中国这片广袤的土地上,南北方的企业发展思路呈现出大相径庭的特点。南方企业注重创新和灵活性,他们敢于尝试新的商业模式和技术,追求快速发展和高回报率。南方的企业家们充满活力和创造力,善于捕捉市场机会,迅速调整战略以适应市场变化。
相比之下,北方企业则更注重稳定性和传统。他们倾向于在熟悉的领域深耕细作,通过长期积累和经验传承来打造企业的核心竞争力。北方的企业家们更加稳重和务实,注重企业的长期发展和品牌建设。
这种差异在企业的管理风格、市场营销策略和人才培养等方面都有所体现。南方企业通常采用更加开放和灵活的管理模式,鼓励员工创新和冒险;而北方企业则更强调纪律和规范,注重团队的协作和执行力。
然而,随着经济的全球化和市场的融合,南北方企业也在相互学习和借鉴。南方企业开始注重品牌建设和长期规划,北方企业也在逐渐加强创新和灵活性。这种相互融合的趋势将为中国企业的发展带来新的机遇和挑战。”
文章发表后,许多企业家加入了讨论。从八十年代开放引进,到现在九十年代自主研发,科技攻关,改革在艰难地推进。任何的怀疑、固步自封都会使刚刚得到的开放成果毁于一旦。吕一鸣本人也在两种思想极度对立的冲击下,痛苦地思考着。
他家里的哥哥姐姐们,除了大哥在二炮,其他人大多下岗,或者在下岗的边缘,大院里下岗的人就更多了。可不相信自己会被迫走出大型国企,去与小商小贩为伍的大有人在。
吕一鸣和邱枫的“一鸣策划”,从谢建华的三产搬出来了,暂时在大哥王树槐的基地落脚。他在积极筹划亚运会的活动策划。香港回归倒计时的策划,也在紧锣密鼓地进行着。可他心里萌生了一个想法,却又担心说出来邱枫会不高兴。俩人坐在即墨海鲜,谁也不说话。
“别闷着啦,想说就说出来吧。能写那么大气的文章,眼界自然高。咋这就一句话的事,倒还扭捏上了。要不我替你说?” 邱枫在吕一鸣面前真不像不惑之年的妇女,倒像个带几分俏皮的少女。
“呦,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啊,说来我听听。把你能的。“吕一鸣装出不屑的样子。
”我猜你想把公司开到广东去,具体是深圳还是广州就说不好了。我觉得各有千秋吧。“邱枫的话音未落,吕一鸣一下跳起来,向邱枫扑过去。
”嗨嗨,照顾点儿咱们的情绪哈。“ 柳枝大声喊道。
吕一鸣这才搂着他的枫进包间去了。大哥王树槐边摇头,边笑道:”都这岁数了,还这副混不吝的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