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弋拉过她的手，轻吻了一下，抬头与她对视，面上难得浮现歉然：“我偶然看网上说，恋爱要从收到一束花和表白开始，但想想后，我们一起亲密无间过，却好像还没有真正说过在一起这种话。”

温七唇角不自觉弯起，想说不在意，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只弯着眉眼。

因为许先生已经做出实际来了。

许弋揉捏起她的手：“其实，以前的我从来不懂什么叫喜欢，什么叫爱。”

“我还没有跟七七说过我的噩梦吧。”

他并不是疑问，低声继续开口：“那噩梦其实是源自于我的家庭，我的父亲，母亲，和父亲的情人，以及他们的两个孩子。”

“我的父亲其实早在我出生前就已经出轨，我的母亲之前是温柔的，很多人都这么说……但很可惜，我并没有享受到。”

“我的出生是不合适的，父亲漠视，母亲在他日渐冷漠下也早已变得偏激，我成了她试图维系关系的纽带，父亲并不买账，她怨怒，我也过得愈发艰难，负面情绪，冷暴力，怨恨，失望。”

温七眸中泛起水雾，手反握紧他的手，瘪着嘴看他，心脏揪紧地难受。

许弋低笑出声，与她十指相扣，像是在汲取继续说话的力量。

“那时候我夹杂在两方中间，父亲的情人虽然不会出面，但她的孩子却会经常过来问候我，当然，并不友好，我没有回击的底气，因为父亲在意，也因此母亲她并不在乎是谁孩子，她只仇恨情人，她爱父亲。”

“她平日里强调最多的就是那些爱，她说她爱父亲，父亲也很爱她，当时我看来，他们的爱一个是质问和压迫，一个是急于解脱和纷争，都是令人烦躁的负面情绪，那时候我以为这是爱，想着原来爱是这么令人厌恶，幸好，他们不爱我。”

“或许是受到了影响，长大后这么多年我虽然懂得了爱是怎样，但却没有丝毫触动，我惧怕未来会如此收场，我想那不如抛却所谓的爱。”

“直到遇上了七七。”

他声音变得诚挚，近乎虔诚：“因为是游戏，所以我对七七敞开心扉，但也是因为是游戏，我又变得贪婪，我也就懂了，什么是喜欢和爱。”

“于是我也就懂了母亲。”

他压低了声音，显得有些沉闷：“七七，我很爱你，但同时我跟母亲其实是有些一样的，我占有欲强，偏激，如果失去你，我情愿下去陪你，但如果你爱上别人，我不会做无用的争吵，我会杀了让你变心的人，然后跟你一起死去，去祈求下一世你会一直爱我。”

“所以，七七，你真的做好准备了吗，一辈子只爱我这一个人。”

他手突然握紧，掌心炙热冒汗，隐隐发颤，眸子紧紧看着少女的脸，奢求地等着一个回答。

温七被他话语里的决然震住，眼眶里因着心疼的水珠还在打转，呆愣愣地看他，脑中顺着他的问题去追寻自己心中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