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确实好奇，所有人都中招了，她丝毫不被影响，且是在没有服用解药的情况下，他想知道原因。

“我们清心观的弟子们时常会出去历练，给世人破劫，有时候难免会遇到一些特殊情况。”

察觉止念的目光，她侧眸看向他，“师祖们研制了一种解毒药剂，服用之后可解百毒，每一次出门时都会提前服用，因为长期服用，所以现在即使不服药，那些毒药一类的对我们也不会有影响。”

所以她才会用自己的血混入阵法之中，止念明了，“原来如此，可你独自一人去破劫，难免会有双拳难敌四手的情况，乐姑娘一人，终究不占胜算。”

他当时在克制药性，却也在留意她的情况，她身手很快，可人多的情况下，她一个人终究吃亏。

乐笙然语气淡然，“我用阵法就能一并解决他们，不需要浪费时间去跟他们交手。”

止念又问，“如果人数多到阵法不能解决的时候呢？”

“我目前同时能制约千人。”乐笙然目光平和的看着他，没有夸大，也没有骄傲之意。

止念眸光颤动，千人！一个大宗门超过千人的几乎都没有，百人围攻的情况可能会有，但千人怕是少之又少吧！

而且，谁又会为了对付一个人，就召令千人！

“超过这个人数，要杀我的话，我背后还有清心观，开启引阵，清心观弟子就会第一时间得知。”

“无论他们身在何处，他们都会迅速结阵，一人能力有限，但整个清心观的人一起结阵，没人能在下面活着走出去。”

她微微笑了一下，那是她的师门，是给她足够安全的倚仗底气，也是清心观所有人必修的引阵，引阵一旦开启，其他人便会相助。

所以，她一人足矣！而且，也鲜少会出现百人，千人围攻她的情况，其他师兄姐们下山，大多也会结伴同行，互取经验，引阵也没有被开启过。

震撼之后，止念轻叹，“师父曾说，清心观主修卦律，阵法，但其他方面也涉猎颇多，所以月国历任国师都会优先从清心观选择。”

所以清心观之名，世人皆知，与清心观弟子为敌，便是与月国为敌，谁会那样做呢！

“嗯，师父他们也是这样说的。”乐笙然回答的很坦然。

“这一任国师听说很年轻，年纪轻轻能坐上国师之位，必定是清心观这一辈最优秀的弟子了。”

“你呢？清心观未来是你继任观主吗？”止念的眸子明亮深沉，神色也有一丝浅浅的温和。

乐笙然垂眸看着手中的清月剑，“不是我，师兄们师姐们尚且还年轻，历练的时间也多，未来是他们掌教。”

她已经是国师了，清心观就该由他们来引领了。

止念没有对这些话做出回应，眼角余光微微扫了她一眼，便又专注看着前方。

在他看来，她的性子沉稳不浮躁，更适合引领清心观。

“你们出去破劫也算是历练修行吗？”

他们的谈话断断续续，有时候会有一段空白的沉默，两人性子淡然，谈话不会太过热络，一问一答，一个话题突然戛然而止，另一个人也不会再去追问。

再次听到他问话，她没有表现的很惊讶，只是淡淡的回应道：“是的。”

“倘若遇上愿意跟你们一起修习的人，或者他们愿意替你们做事的情况下，你们会同意吗？”

乐笙然看了他一眼，他眼中倒也没什么情绪，可能只是单纯的对这些事感到好奇。

“师父们教的是必修课业，但最重要的还是要自己领会，只有在不断的修行中，才能知晓自己做的是否圆满，仅仅纸上谈兵没有任何实质经验，在调度他人去做事的时候，会错漏百出。”

“与人卜卦，改命，破劫这些都是自己要去做的，因为本就是逆天改命，我们清心观之人，在自身力所能及范围内做这些不会遭到反噬，但旁人去做，就会改变他们原有的命数，他们抗不过那个反噬。”

乐笙然神色肃穆，“所以，是不可以让他们牵扯进来的，那种反噬会让他们惨死。”

他们做的本就是逆天而为之事，而他们修习了这些，所以才能做，而且修行不够的人，也会有反噬，所以普通人是不能独自去做这些事的。

她没有说的是，在被允许的情况下是可以同行的，师兄姐们能不能做到她尚且不确定，但她能够庇护住同行之人，可她并不喜欢有人跟在身边。

说完之后她看了看周围，不知不觉她跟止念已经走出很远，这里是一片青草地，前面的路未知，但已经没有走下去的必要了。

漫天星光跟高高悬挂的冷月，让这个夜不那么漆黑，偶尔有微风袭来，还会有丝丝凉爽之意。

“止念，很晚了，我就在这里休息了。”

她坐下整理着自己的裙摆，马儿站在一旁晃动着脑袋。

“贫僧也在这里。”他在离她五步远的地方站着，他们出家人天地为家，哪里都可以休息。

“好。”乐笙然淡淡应了一句，将包袱当做枕头一样枕在脑下，合衣躺下。

“止念，其实此行我也有事想请教你。”乐笙然看着天上繁星点点，心中并不平静。

止念盘腿坐下，侧眸看向她，“姑娘请讲。”

“在佛经中，是如何解读情爱一事的？”

止念愣住了，在他看来，她绝对不是会为情所困的人，她问的这话意思，是想从中获得什么吗？

他迟迟不答让乐笙然觉得奇怪，便看向了他，“止念，你不愿说的话，可以告诉我在佛经哪一卷能看到……。”

“情爱之初，欢喜自愿，但都是无常。”

欢喜自愿，那么她不欢喜，她不想要又该如何去做呢？

“如何劝诫他人放弃呢？”

她仰望着繁星，她从不担心直肠子的叶景修，他有爱他的家人，他心智成熟之后，考虑的方面就会更多。

盛昀言没有让他有期许的家人，他没有后盾，他只有一腔孤勇，因她，他成了孤寂一生的命格，这是他的劫难，想改很难，至少目前她没有办法，因为她也被迫的牵扯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