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兆被他们团团围住，问他陆离的事。

陆兆被他们围的近了有些脸红，但还是如实说道：“哥哥这次没来，也是因为在酆都抽不开身，他还说钱他是一定会还给姐姐的，只是时间可能会长些，每年他都会固定还一些。”

“每年？”尤桑探过去脑袋。

“他欠多少？”游雨珊问。

陆兆不好意思的掰弄着手指，腼腆的道：“依着哥哥目前的能力，还要读书考科举，估摸着也要个十年。”

“十年的牵扯，公子，他好计谋啊！”慕云斋附在慕辞耳边悄声说道。

“您看，这计谋咱们能不能也拿来使使？”慕云斋眼中是跃跃欲试的精光。

尤桑俯身在他耳边道：“我劝你不要用哦，陆离是真穷，你家公子那是富得流油，而且陆离对我家然然没有那个心思，你可别误会人家。”

慕云斋被他吓得一抖，却也保持着姿势不动不言，谁能告诉他，他在密谋的时候，他们清心观的人无声无息就过来了，还直接挑破了。

尤桑说完，拍拍他肩膀，“要我说，你家公子跟我家然然，其实还是挺般配的，他们也不算一文一武，然然是文武双全，你家公子不会武功，但我家冉冉会啊，而且你家公子很温柔，我家然然性子冷清，有个温柔的作陪才好。”

慕辞虽然优雅的在品茗，却也做不到闭了五识不听不看，听到尤桑略带调侃的语气，耳根微红的稍微侧了下身子。

慕云斋心情七上八落的，还来不及挤出个笑脸回应，游雨珊就凑了过来，“依我看还是止念好，相貌好，武功好，人还专一，这次可是为着然然专程来的，就这份情真的难得。”

最主要的是，那种禁欲佛子入了红尘这种事，极大的满足了她的喜好，别人喜不喜欢她不知道，她自己很难把持。

说话间，她已经接连瞟了几眼止念。

慕云斋连忙帮自家公子说话，“我家公子相貌也好，也专一，这次也是为了国师来的。”

“我觉得道长不错，人家足够冷静，跟然然做道侣，一起结伴游历别提日子多美好了，而且道长也有慕强心，对然然这种强者，有种仰慕的心思，俩人在一起谈道论阵也有共同话题。”

说话的是莫白，她经过今日的观察，觉得楚北墨很对眼，见他们没有提及楚北墨，连忙为他发声。

尤桑跟游雨珊看了一眼远处站在树下的楚北墨，齐齐嘁了一声，“算了吧！人家修无情道的，沾了情字还能突破第九重？人家好不容易突破第八重，这不是瞎胡闹嘛！”

“怎么没人为陛下发声呀！”柳言言在一旁听着他们说了一会儿，见没人提顾寒舟，就插了句嘴。

“别，陛下还是算了，痴情起来也痴情，架不住以后喜新厌旧，有权有势的往后宫塞人，古往今来都是如此，我觉得这个最不靠谱。”燕辞撇撇嘴。

柳言言一噎，“我倒不觉得陛下是那种人，他跟然然同在宫中，朝夕相伴，而且陛下敬她爱她，自是不会让她受半点委屈。”

燕辞哼哼，“皇权大于一切，你可别想那不现实的，你看历任国师有哪一个是与帝王在一起的，最后都落得一个猜忌下场，算了吧，我觉得然然独自美丽挺好的。”

“燕辞，她马上十八，不是八十岁，现在她没有这个想法，是因为百姓尚不得安定……。”

燕辞摇头，“就算然然不孤身一人，陛下也不是最好的选择，他身上担负社稷安危，还有皇家子嗣繁衍之责。”

他冷笑一声，“就算他真的只娶了然然，也会为了社稷而孕育子嗣，但倘若她与一思想超脱之人在一处，子嗣之事全凭自愿，不生，或者哪怕生了女儿之后不再孕育都可以，但是皇家是真的有皇位要继承啊，不孕育子嗣都不行。”

“而且就算一举得男，还不会被满足，皇家子嗣单薄，社稷也不安稳，还会被要求说再多生几个，他做得到痴情，后宫只有然然一人，但你能想象到她每一年都挺着个大肚子去生育吗？”

燕辞这番话让方才还在商议这事的人都齐齐深思起来，确实如此，他们很难想象她年复一年都在履行生育之职。

后宫无其他人，这份职责自然的就她责无旁贷。

“这个时代对生子有执念，特别是皇家，一个男孩是不会被满足的，你不要想的太天真了。”

燕辞嘴角勾着讽刺的笑意，扫了一眼眸光深沉看着他的顾凌白，继续说道：“我在外游历的时候见到许多农户之家，就算饭都吃不起了，家中已经有三四个女孩了，还是执着于再生一个男孩。”

“而有的人即使家里已经有三个男孩了，却又执着于再生女孩，寓意多子多福，皇家又怎可能只有一子一女或者是一子，亦或者一女呢？”

柳言言被他说的哑口无言，一直以来，她带着现代生活的思想，总认为超前领先他们一步，她却忘了，在这个时代的规则，与自己那个时代是不一样的。

现代生活里面只需要一子或者一女就能满足，但是在这个朝代里面达到的都是凤毛麟角，更遑论皇家。

柳言言鲜少有被他们说的哑口无言的时候，一时间尤桑都有些惊奇。

凑过去问她，“你服气？”

柳言言推开他的脸，恣意的笑道：“有什么不服气的？燕辞说的对啊，这本就是这个朝代所有人的理解，我不该用自己的固定思维去看待。”

“那你觉得然然适合谁？”

“如果不是陛下的话，那就道长吧，做一对道侣，即使不生儿育女也行啊。”

尤桑给她指了指楚北墨，“你瞧，你仔细瞧，今儿个的那场面，大家都慌神，就他独一份的冷静，你能说这人对然然有心思？”

“两个都很清醒的人在一起碰撞出来的火花，才更具有激情呀！”柳言言笑的很阴险，顾凌白背脊一凉，他弟就这么从人选中踢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