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燃眼神冰冷的盯着他，“你从来没有教过她怎么当一个人，又哪里来的脸指望她对你感恩戴德。”

这句话成功让乔森变了脸色，瞳孔也紧缩了起来。

人？

格雷他们三个人的神色发生了一丝微妙的变化。

陆燃心中冷笑，“在你眼里，把她真正的当过一个人吗？ 不过是一个杀人机器，没有感情，没有人性。既然你从来没有把她当成一个人，又怎么指望她拥有人的感情？你教出来的只是一个杀人如麻的人形兵器。”

“还是说，你只不过是想要一个唯你命是从的工具，没有了这个工具，所以你才不甘心罢了。”

陆燃戳穿了乔森的话里真正的本质，也是他所谓的爱的本质。

乔森也是第一次有了恼羞成怒的情绪，周身气场也发生了明显的变化。

而她的话同时也让格雷和丹他们都凛起了眉。

乔森的手更收紧了一些，忽然冷笑出声，“不，你根本不懂我有多爱她。”

陆燃心中嘲弄好笑，却没有再说话。

因为她知道跟这种变态是不能讲道理的。

她曾十多年为了得到这个男人的青睐和夸奖而努力，那个时候的她，只知道按照他的喜好去做事。

因为这就是他从小教给她的，而她黑暗的生涯里除了杀人和训练唯一能做的，似乎就是把事情做到完美，然后得到他的夸奖。

而他很强，那种强大也成为了她需要去仰望的存在。

直到她开始思考，她为什么要这么活着，直到她遇到了那个孩子……

她的心才开始对从前的信念产生了动摇，开始寻找自己的路和活法。

当她的信念轰然崩塌之后重铸，而暗岛就成为了她要脱离的地方。

现在看到眼前这个男人出现她以前从不会想到过的歇斯底里，忽然之间，她有种不真实的错觉。

好像做了一场很长很长的梦。

可是当手腕上传来沈醉拴在她说手上的那条链子的灼热感的时候，她立刻清醒。

现在的她才是真实的她。

乔森也从曾经她幼年的仰慕对象而成为了现在她只觉得可笑的小丑。

乔森也似乎知道自己的情绪有点不对劲。

他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恢复了平静。

“看来，陆小姐对月的事，真是了如指掌呢。”他轻轻笑着说，“真是让人不得不怀疑你们是同一个人呢。”

他一边说一边观察着陆燃的神色，可陆燃的脸上根本没有什么变化，也没有一丝心虚。

就好像他说的这句话根本和她无关。

“真是不知道你们三个，到底是希望她是月呢，还是不是呢。”乔森笑着缓缓说道：“还是说，即便你们怀疑她是，也会告诉我不是呢。”

格雷三个人神色都变了一下，却是谁都没有说话。

陆燃冷笑，“该不会，你真的以为我是她吧？ 我和七杀和月的确是有特殊的关系，只不过，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我并不是她。”

她先前暴露让他们怀疑自己，主要是为了把仇恨和暗岛的注意力集中到自己身上。

可现在她已经在乔森手里，如果承认自己的话反而会让自己麻烦。

所以，她不会承认。

当然，她也的确不再是月。

现在的她，是陆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