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人终成相思意
作者:筱酌怡情 | 分类:古言 | 字数:125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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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4章 遭逢变故
夷陵。
他们刚准备动身,就接到紧急回报。吴长老亲自书写,由暗卫护送。
王尹看到了暗卫身上的白色袖带,顿感不妙,忐忑地解开信件。
他赫然看见天宗遇袭四个字,身体就像是脱力一般,往后退了一步。神情凝重,手上的信纸逐渐捏皱,面对这些,他还难以接受。
天宗后山。
一夜之间的巨变,三千余名的暗卫集结紧急撤回。
一众教徒和长老破除泥石流,进入后山,在面对昔日山清水秀的家园毁于一旦,那种滋味,堪比剜心。
被炸毁的洞道没有千条也有百余,虽说山没有崩裂,但也差不多了。就连带着建在山上的住所也受到了余震的影响,压死了好些下人。
百草园已经住不下人了,李长老和王伯调派了大量的人力去修缮后山。
那里到处是被炸毁的石块,还有不少断肢,在此处没有一个活口,均被侵略者屠杀干净。
整个天宗就像是被罩上了盖子,无声的静寂,仿佛每个教徒脸上都写着无尽的悲伤,还有不甘。
千余人躺在冷冰冰的大殿之上,盖着白布。正由黑衣为他们整理最后的容颜,将已厚葬。
远在百里地就能看见,高山中的一座还冒着黑烟,周围还伴着火烧。
王尹头也不回的狂奔而至,连一口喘息的机会都不敢留。
所到之处已经不能用惨烈来形容,破败的山壁,到处都是断掉的石块,地上还时不时涌出流着的泥流。
连爱儿紧跟着他的步伐,走过每一处,都觉得心惊肉跳。
“怎么会?”她无措的站在山门口,心事重重地望向狂奔着的背影,在山道上越来越远。
一路上听了很多遇袭那晚的事,慌忙赶回,王尹连喝水吃饭都顾不上,她都看在眼里,更是为他捏一把汗。
“主上,您终于回来了!您可一定要为大家做主啊!”一黑衣欲哭着跪下喊道。
“信里写得不明不白的!到底发生了什么?秦叔不是带着暗卫把江城围起来了吗?怎么可能被突围呢?”
他极为不理解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急需要一个确切的答案。
面前的黑衣眼神复杂,但当他看见了跟着跑来的连爱儿。眼神附有杀气,极其厌恶。为了不被察觉,他强逼着咽下这口气。
“您想知道这一切,就去大殿上看看。吴长老会亲自告诉您的。”
王尹心系事情始末,黑衣刚说完便朝大殿方向狂奔而去。
连爱儿亦想跟去,却被此人挡住了去路。
“你拦我做什么?”她没来由的觉得奇怪。
“哼,你不用装了!你这一年潜伏在主上身边到底想要做什么?有什么目的?!”此黑衣对她大声质问,周边的一些教徒也围上来,一个个凶神恶煞地看着她。
“什么什么目的啊?你们在说什么啊?”她被推搡着,倒在地上。
无措着看着周围。
她从没遇到过这样的场面,心里盘算着过往也没怎么和他们有过节啊?
“你们还和她说什么废话!他们姓连的没一个好货!今日就为兄弟们报仇,把她剁碎祭天!”其中一教徒不由分说,扯着她的衣领,便掏出大刀动手。
她还一脸茫然,不知所措地望着昔日还恭敬尊称她为夫人的教徒们。
他们为什么要杀她?
她猛然想起方才这些人嘴里的话!
连家?天宗遇袭跟连家有什么关系?
百来个疑问都来不及说出口,就被突如其来的暴风雨弄得狼狈不堪。
大刀砍到眼前,一根细线缠住身子,突然从人群中被拖出。
在身边站着一个熟悉的面孔,清风!
清风如临大敌般的视线扫过她,见她脸色苍白,看起来被吓得不轻!
“暗卫!清风,你想背叛天宗吗?”黑衣简直是杀红了眼,掏出身上的暗器,喊道。
黑衣和教徒都集结了过来,虎视眈眈地看着他们两人。
至此她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这已经不是一句误会能解得开的场面,她真的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死亡威胁。
话说不了半句,前前后后的黑衣和教徒就发疯般地朝两人杀来。
清风眼眸往下一沉,手中的细线如同闪电般挥斩出去,人群中的黑衣都快速躲过,教徒避之不及被一个个扇倒在地。
围堵的圈子被他打出一个缺口,同时清风大声喊叫,“夫人,快下山,去找澈洌和阿福!有多快跑多快,快啊!”
她不敢有一丝迟疑,从地上爬起来,冲出人群往山下狂奔。
凡是近她身的黑衣和教徒,都会被清风用丝线一一解决。
“受死吧!”一声暴喝,一把斧子从她面门劈下。
“啊!”肩上传来剧痛,她躲避不及被狠狠的砍了一刀。
“去死吧!”斧头无情的从她肩上拔出,继续往她脸上招呼。
她震惊惶恐,惯性带着身子扑向前,还好抓住了石道边缘才免遭侵害。
大殿。
衣服都被汗水打湿,他气喘吁吁地来到大殿门口。
第264章 遭逢变故
王尹吞了吞口水,喘促着粗气,用力的推开门。
映入眼帘的,竟是尸首遍地。
他们被盖着白布,静静的躺在地上,了无生气。
放眼看去,主位之上,吴长老和沈长老站在原地,神情凝重的看着他。
他见此情形,纵使万般疑问,却都卡在喉头。
不可置信的环顾四周,脚上如同灌了铅般,连走进去的勇气都没有。
等他稍稍缓过来,才走近了些。很多教徒们跪在尸体前,为那些死去的人擦拭着遗体。
一些妇孺抓着他们的家人,呜呜的哭泣。
有一些堆在一起的鼓包,白布之下还流着血,鲜红的颜色印在布上,格外亮眼。
王尹蹲下身子,掀开一角,只是看了一眼,就红了眸。
他很愤怒,到底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
站起身,眼里闪出欲想杀光所有侵略者的狂怒之意。
“到底为什么?前几日秦珂不是传来书信,派出的暗卫三千有余,为什么还会伤得如此之惨?!”
他因为气急而发抖的手臂,指着地上的碎尸,怒吼咆哮。
吴长老仍旧是什么都不说,这更让他生气,“问你们呢!秦珂呢!他怎么不来见我?其他长老呢?说话呀!”
面对着王尹的吼叫,两个长老对视一眼。想要开口却也不知道说什么,沈长老退开了身子。
他这才看见,他们身后还有两副棺椁。
咚咚…咚咚…
他只觉得自己的心脏猛得抽动,下意识的想要抗拒,脚却不知怎么地,哆嗦着往前伸。
棺材里躺着的正是是秦珂和王也。
他长嘘一口气,苦笑一声。满脸的不相信,他接受不了。
心里还有设想,可能又是秦珂他们长老的新把戏?
在他心里,秦珂那样的老谋深算,跟他斗了这么久也没怎么样!一次意外,他们竟然死了?
“不,怎么可能?!王也,秦叔!”喃喃低语。
沈长老看着他如此,悲从心中来,也红了眼,组织好语言开了口。
“前些日子让你回来是老秦的意思,毕竟现在你才是天宗的主上。因为从这个月开始,周边就有很多不明势力在蠢蠢欲动,他也只是想你回来主持大局。没想到没等到你回来,他们就……”
“十天前,我们收到暗桩的消息,连家派来千余人靠近鹰城。老秦就怕连无锡在青池县打仗,趁你不再来背刺一刀。所以我们商量决定派出暗卫,驻守江城。”
王尹听到连无锡的时候,向他们投去疑惑惊讶的眼神。
“没想到连家下了一手好棋局!给我们来了一次奇袭!两天前的雨夜,他们埋伏在洞道,炸毁了后山,导致泥石流和石块的裹挟,把山路挡得严严实实。”
“当然,你秦叔带着他们奋勇杀敌,威风凛凛。王也也是奋力拼杀,却惨遭凌辱。他们身上都是伤,老秦更是身上都没再下刀子的地方。”
沈长老说到这里,哽咽了。他作为长老,必不能失了仪态。快速的抹去眼头溢出的眼泪。
王尹听到这些,眉皱得越发深了。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他难辞其咎!
身为天宗之主一直都沉浸在自己的情爱当中,未能及时解决帮派的难题,是他之过。
侵袭者竟然能悄无声息的埋伏在后山,他手底下的人均没有察觉出,是他管理不严,是他之过。
“可有证据?”他深吸一口气,冷冷问道。
吴长老凝重的看着他,生怕他再为了连爱儿的情分做出误判。急急的跑过去指着供桌前的几个鹰牌,还有地上的衣服,言之凿凿的说:“铁证如山!”
尽管他一时还不敢相信,可事实就是摆在眼前,由不得他再为其开脱。
正派狼子野心,连无锡更是狡猾成性,他竟然被连无锡那一封信骗了那么久,是他之过。
王也那么活泼的少年,是陪着他长大的兄弟。秦叔虽然从小对他严苛,好歹也是被他拉扯大的。
在他的心里,他们绝不该这样躺在棺材里。就好比秦叔,当初那么反对他掌权,在记忆里总是心高气傲的样子。
此刻他是多希望秦叔向以前那样跟他大吵大闹,就算是唱反调他也绝不会再气他了!
因为在他心里,早就视他们为家人。
豆大的泪珠从他眼眶里掉落,他再也撑不下去了。扒着棺材跪了下来,自责的口吻喊道:“是我,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在这大殿上,他跪了三天三夜。
李长老挑了一个大吉的日子,举办了祭奠大会。
白色的喜布挂满了整个山头,随着凉风,吹起半边的布条,看上去极为萧条和悲肃。
夜风凛冽,苍白月光洒在那一片孤寂的灵魂上。
四下无声,仿佛整个世界都变得沉寂。
万名教徒黑衣排列整齐的端着碗酒,有的表情严肃,有的任是悲痛万分。
七大长老也站在一旁,盛装出席,献上一场盛大的聚灵仪式。
震天动地的鼓声,悠扬婉转的曲调,统一复杂的动作,黑色红褐色相间的羽毛嵌在丧服之上。
第264章 遭逢变故
一举一动,都充满了神秘且庄慕的色彩。
王尹独自站在高地之上,思量很久,才举起手中的碗。
“祭!”他大喝一声,舞也随之停止。万人将碗举起,一同喊出,“祭!”
万余声重叠形成的气波,响彻了整个山头。“啪啪啪”连着千余只碗碎在地上,砸得啪啪作响。
他坚定的地望向面前的尸山,将手中捏紧的火把毫不留情地扔出。
熊熊烈火,在瞬间烧起。在空气里弥漫着恶心油腻的味道,天空的星辰都被黑烟熏得看不见。
连日的自我忏悔,好似将他这副身子变得木讷,就连这扑面而来的火舌会灼伤皮肤,他都不避开。
大火烧了整整一夜!他们也站了一夜!
直到最后一苗火彻底燃尽,他才缓缓抬眼,用那布满红血丝的双眼,冷漠的扫视过面前的每一个人。
“我知道你们心里对我有多失望,造成今天的局面,是我对不起你们。是我肤浅的以为感情和事业互不干涉。我的无求,没有为你们在江湖上争取有效的和平,招来的竟是最大的不幸!”
七大长老纷纷向他投来异样的目光,欲想阻止,这些话怎么好当着下属的面说出来?
“自我继位以来,一直未带着你们走向繁荣,实现统一江湖的大愿。至此,我在这么多英烈面前起誓!从今天开始,我王尹将遵循老掌门遗愿,势必夺回二十年前那些被正派占有的权势。我要让那些正派嘴脸好好看看,魔教天宗绝不是他们随意糊弄的棋子。”
他漆黑的眼眸里,泛着幽幽红光,冰冷坚毅的目光,掺杂着无穷尽的贪欲。
“今日之仇,不共戴天!半月为期,集结人马,齐攻海津。我要把那些道貌岸然的正派杀个精光!你们可还愿意助我一臂之力?”
此刻的他被复仇占满,这一刻他收去了所有的温和及悲伤,化成锐利的剑锋,添上一团团燃烧的烈焰,拥有了要将一切都摧毁的决心。
面对王尹激情澎湃地誓言,下面的教徒都被点燃了沸腾了。
“今日之仇,不共戴天!我等愿为主上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今日之仇,不共戴天!我等愿为主上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今日之仇,不共戴天!我等愿为主上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
雄厚的叫喊,在群山中回荡延绵。
后山石室。
“主上,这些天洞道已经被大面积清除出来了。幸好在山中深处的暗卫基地未曾被毁。不过,受到影响的山下居民他们……”
王尹眉眼一沉,带着疑惑的表情开口:“现在还有什么是不能说的?!”
黑衣吞了吞口水,拱手表示尊敬。“主上,当日太过于惨烈,是属下们没顾虑到别的。以至于拖到如今还未处理山下之事!未时左右,收到了官府的传唤。”
“那现在呢?两个时辰过去了?还没处理吗?”他仍旧抱着无奈和遗憾的心情问道。
“哦!吴长老已经派人过去了。还每家掏了五万两银子安抚,这才搪塞过去。得亏受害的只是山下几处农家。未伤及城中百姓!”黑衣小小的抱怨了几句。
本就因为自责感到头疼的他,撑着脑袋,听到黑衣的话,更加不满的情绪溢出,亮出怀疑的眸子望着他,仿佛在说,你确定?
被盯得紧的黑衣,察觉到主上不悦神情,意识到他说错话,连忙上前跪下。
这时,一股很浓重的血腥味传来。他神情一变,看向身下的黑衣。
“你下去吧!让暗卫队过来见我。”
“是,主上。”黑衣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犹豫了一瞬,拱手离开。
向洞道看去,好似有两道身影,慢慢靠近。
他们通道中走进石室,是澈洌和清风。
清风几乎是被血浸泡过一样狼狈。澈洌刚进来,便支撑不住,跪在地上吐了一口血。
“唉,你们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王尹虽有疑惑,但上前蹲下就提气运功,双掌之上蕴含着真气,被很快吸收进他们体内。
清风和澈洌闭上眼先运功一番,这才好一点。
“主上,是属下们能力有限。差一点就护不住夫人了。”澈洌撑起身子跪下拱手行礼。
“我当知道她处境危险,只不过没想到连累你们了。若是你们公然对抗,这里会容不下你们的。”
“主上说哪里的话。为主上办事,清风无怨无悔。”
“那她现在?”
“哦,主上放心。夫人虽受了一点伤,但并未有性命之忧。现在已经在城中,由眉长老亲自看护。出不得事的!”
听了清风的话,王尹大惊失色,更有责怪的意味惊呼!“眉长老?眉千骨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叫他来见我?”
“主上息怒,眉长老行踪不定。昨日我们与夫人藏匿在山脚下的洞穴里,几乎被大批黑衣包围。眉长老也是突然出现,将夫人直接救走。”
王尹眼眸泛着幽幽的寒芒,眼底生出一抹危险的精光。
面对主上的起疑和担心。澈洌连忙补充,“主上放心。属下是突出重围,在城中确定夫人没事,这才回来复命!”
他望向城中的方向,似乎他有穿透石壁的能力,在眼中竟然浮现出一丝淡然的忧伤。
“暗卫,焱溪。前来复命!”门口传来一声报告。
王尹的双手还未从他们身上撤下,侧身应了一声。“进来吧!”
清风和澈洌侧身而站,背着身子,似是不愿见这焱溪。王尹倒没有太在意,只不过现在是用人之际,没必要隐瞒。
并且,他也想试试,这个焱溪是什么态度?
“主上,您唤在下。有什么事吩咐吗?”焱溪恭敬的回复道,浓重的血腥味由不得他不注意到旁边的两人。
王尹也顺着他转头的视线看过去,只见到焱溪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他转头回来。
“主上,如今三千暗卫已经将各个出口洞道的都已经用石块熔铁焊死。其余的也命人守着,不会再让贼人有机可乘!”
“那帮逃窜的人可有消息?”
“主上,那日秦长老遇害后。暗卫第一时间抵达,在追赶那行人的路上。发现了这个。”
焱溪从腰间拿出一块腰牌,上面刻着一个熟悉的名字。
王尹的双眼紧盯着那块被血浸染的腰牌,一种笃定又无奈的感觉,让他纠结极了。
“主上,那帮人是有预谋有计划的。我们的人明明就快追上,可惜到了山间河道,竟有船只支援。半柱香的功夫,就消失在我们的追赶中。”
焱溪眼神微眯,拱手行礼之际。他又开口多说了一句,“主上,望您早做打算!”
王尹突然抬眸,眼底冒出一串火光,打量着眼前的男子。“怎么?现在就要来威胁我了?你奉得是谁的命令?!”
“主上息怒,暗卫生来就是辅佐主上的。属下不过是看不惯某些人坏了暗卫的规矩。特意来提醒主上,不要再一意孤行了。”他的话意指明显,几乎已经是与他们站在了对立面。
焱溪也知道主上这么做的意义,他不过是给出一个让所有人满意的答案而已。
“那是我的意思,与某些人无关。”他走到了两人身前,挡住了焱溪有所指的眼神。
王尹心中的火被慢慢压下,挤出笑容回道。“果然,这下属还是熟用的舒心。麻烦你传令下去,把封一调回来。也省得我再费心调教。”
话令一出,门口被监视的感觉消失了。焱溪忌惮的眼神消退几分,他单膝跪下。
“主上,属下对夫人没有半分敌意。您不用急着清肃焱溪!只不过您现在处境危险,若不趁早行动。怕是会被人…”
“你们生来就是为了主上存在,而我如果没有资格再带你们!怕我因为儿女情长桎梏太深,导致被人反的风险!还有就算我动作快,也快不过某些一早就心有不甘的人!这没什么不能说的。”
焱溪本来还想着说得委婉一些,没想到主上竟然一下子就全盘托出,丝毫不避讳。惊讶的眼眸里带着光,他对主上的勇敢又多了一丝崇拜。
“我不妨告诉你们,无论是不是连无锡或者八大派干的,我都不会牵怒爱儿半分。她的性命,是我最后的底线。你们最好做到心里有数!”
他黑沉着的脸,眉眼骤然一缩,厉光扫视。
“但我也说了,而今之仇不共戴天!焱溪,你且去准备人马!三日后,我定要让整个海津,付出该有的代价!给秦叔和死去的兄弟报仇雪恨!”
他怒指着东北方向,在他的眼里刻着深深地仇恨,就像是饥饿地火蛇般,死死咬着嘴唇,蓄势待发。
在过去的三天里,他经历了最灰暗的时光。因为他的过失,导致天宗遇袭,山头被毁,教徒被杀!
以前他总觉得是上一辈的仇恨和使命,是给他带去束缚。
浑浑噩噩的过着日子,可某天他认识了世界上最好的女孩。他开始厌倦打打杀杀,想和她在一起,面对天宗,想要放手或安于现状。
可现实给他打了一个耳光!
就是因为他的软弱,他的不负责,才导致这样的事情发生。
他就算是死也没有脸面去见秦叔和为了他为了天宗牺牲的兄弟!
他欠天宗一个交代,也欠那些千千万万为他付出生命的兄弟一个承诺!
这是他的责任,也是被他丢弃的勇气和担当!
这次,他不能再犹豫,不能再彷徨,更不能感情用事!
他必须连本带利的向他们讨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