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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兄上任,我成了女县令

作者:洛小仙儿 | 分类:悬疑 | 字数:105.8万

第23章 最好的兄长

书名:代兄上任,我成了女县令 作者:洛小仙儿 字数:4280 更新时间:2024-11-16 12:27:35

伍方有瞬间的愣神,后悔吗?

刚入常府时,经过他的努力,混到常贤身边时,他是后悔过的,甚至在暗夜里,独处舔着伤口。

那时,他是后悔的。

但是根据他在常府打探的消息之后,他就一点儿也不后悔了。

“不,我从未后悔过!”伍方说得无比坚定。

伍方盯着来生,神情坚毅,其间还有柔情,他笑了起来,“你们真的不知道,我的长兄究竟有多好。”

来生瞥了眼,像块石头的唐十七。

她想了想,还是轻声问道:“你的兄长,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来生的声音很轻很柔,与她涂在自己身上,恨不得啃掉他两块肉的药截然不同,伍方此刻就像心在蜜糖里,身上却在滚刀子。

但身上的伤,与他这一年来的遭遇,完全可以忽略不计,反倒是那颗心,压根儿不受自己控制。

伍方此刻坐立难安,他身子往左侧,右眼的余光能看到那道窈窕的身影,再右侧坐,左眼像是有自己的想法,追随那个宛如一只百灵鸟的人儿。

他明明想让自己冷静下来的,为何却越来越不受控制。

唐十七瞧着眼有些热,眼前的人也不过十六岁的少年。

来生长他几岁,再加上这些年救死扶伤,她的身上有一种能温暖人的力量,像伍方这样的人,想要亲近,再是正常不过。

她一时有些后悔,不应该将人带到来生这里。

自己也能给他治,但是她下手确实没来生温暖,当初学医术时,爱好医术不假,但教她的师父么,咳,不提也罢。

反正,她承了对方的脾性,据说还是师父的师父传下来的,想让她耐心的安慰病人,她怕自己没忍住,抓花对方的脸,再一脚把人踹出去。

尤其是伍方这种炙热的眼神,自己更是接受无能。

哼,要不是怕这家伙,身体和心灵再次受伤,说什么也不会让来生给他治。

许是唐十七的目光太明显,伍方总算有了感觉。

他不敢再多看来生,却在认真的回着她的话,“以前阿耶阿娘在的时候,大兄就经常带着我们满山跑,上树掏鸟蛋,下河摸鱼,快活无比......”

伍方的眼神有些幽远,他分明就在院子里。

唐十七和来生明显感觉,他的目光似是透过这座小院,到了一个很远的地方,那里或许没有雕梁画栋,绫罗绸缎,山珍海味,但是却有一个温暖的家。

“许是见村里其他人家,都盖上了好房子,阿耶、阿娘他们在镇上,认识了一个商人,也学着人家去经商。”

“我不知道他们有没有经商的能力,但他们却是没有那个运气的,头一回经商,他们回来的路上,就遇到了山匪,不止钱财两失,便是命也搭了进去......”

伍方很平淡的说起了,容颜在记忆中早就模糊的父母,但他们对自己的那份关爱,却一直记在心里,此刻提起,仍是暖暖的。

许是继承了父母的优点,长兄也是一个很温暖的人。

伍方提到他时,脸上全是笑容,但是在父母去世之后,要养活包括自己在内,一共四个孩子的长兄时,那笑里带了份苦味。

“办好阿耶、阿娘的身后事,村里人帮忙凑的银钱,本来还剩下一些,可是从前还和善的亲戚,却在此时,露出了他们的真面目来。”

“他们连这银子都抢,给我们留下了一个空空荡荡的家,即将到的冬雪,还有一屁股的债,倘若不是兄长的话,那一年的冬天,我们早就跟着阿耶阿娘他们去了......”

来生小脸一木,她想到了自己的生身父母,周围那些所谓的亲人,看自己的眼光,也是令人十分的不舒服。

她不禁在想,倘若家中有什么变故,恐怕与伍家亲戚,也没什么分别吧。

这一刻,她不禁多了一份同病相怜的心理。

伍方还眼中笑出了泪花,“那时候大兄才十岁,我也才七岁,一日,他让我守着家中三岁的弟弟、娃娃,他便一个人出门去了。”

“等晚上他回来的时候,带回来了不少吃的用的,甚至还有银子,当时我们只顾着开心,忽略了大兄苍白到近乎透明的颜色,倘若我早知道......”

唐十七的拳头捏得‘咯咯’作响,常贤可真是个猪狗不如的东西。巫年才十岁,他竟也下得去手。

“大兄让我们将东西藏好,一次只拿出一点来,成功让我们度过了那个本应该难捱的冬日,可是他回家的日子越来越短,每次回来陪我们玩时,不像以前那样,陪着我们满山跑,总是坐在门槛上看着我们笑......”

“有时候,他就那样坐着睡着了,我们去扶他时,总能听到他闷哼出声,当时以为是我们吵到他了。”伍方伸手捂住了脸,狠狠的揉了一把。

“大兄怎么就那样傻呢,难得回来有休息的时候,他怎么就不知道躺着休息一下呢,为什么要陪着我们疯,看着我们疯啊,你们说究竟是为什么啊......”伍方捂着脸又哭又笑,与大街上的疯子,看起来,也没什么分别。

第23章 最好的兄长

院子里的两个听众,喉头翻滚得厉害,却是一点儿声音也没发出来。

巫年那样做的理由,在每个人的喉咙里转了一圈,却是也开不了口。

“我们也曾担心过大兄,他一个十岁的孩子,从哪里拿出来这么多东西来,他为了让我们放心,有一回偷偷带着我们,让我们亲眼看着,他走进了一间,我们这辈子,可能都没机会进去的,很漂亮很漂亮的房子,大门的牌匾上,写着龙飞凤舞的两个字,当时我觉得那字,也漂亮极了......”

“门口还有人守着,见他进去时,还笑着同他问好,当时我们以为大兄在那个漂亮房子里,一定做着什么厉害的管事......”

伍方发泄似的抓着自己的头发,“为什么我们不冲进去看一眼呢......”

来生刚想去帮忙解救他自残的行为,就见他放下了手,脸色平静又古怪,“后来,我识字之后,才知道,那两个字,念作:\u0027常宅\u00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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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来生直接就站了起来,“你说的不会是常先生家里吧?”

伍方看着她惊讶的模样,淡定了点点头,“如果你说的是常先生,是常二郎君的话,我想应该就是他的家里。”

来生一脸的不可置信,“伤害你大兄的人,就是常先生,所以这次你来凤阳,就是报复他的吗......?”

“可我瞧着常先生,虽然平时待人冷了点儿,但并没什么坏心眼,也没你说的那种......爱好呀。”她的小脸有些纠结,完全没注意到,院内的两人,差不多快石化了。

“不是,常先生他不止没害过我大兄,还帮助过我们。”伍方好半晌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忙摇头否认,在两人疑惑的目光,说起了一段小小的旧事。

“自从我们几个知道,长兄在常家做事之后,便经常偷溜过去看他,但长兄和我们说过,常家贵人多,让我们不要冲撞的贵人,所以,每次我们都是偷偷去看的,只是有一次出了意外......”

伍方道:“当时我们偷偷趴在常家附近,被他们家的门房发现了,硬说我们心怀不轨,想进常家偷东西,差点儿被直接扭送进官府...... \"

“那会儿我们年纪少,什么都不懂,听到要送官府,人都被吓坏了,进了官府的他们能全须全尾的出来吗?”当时的慌乱、无助,那种刻骨铭心的感觉,就好像发生在昨日一般。

\"我们当时正说要长兄在府里做事时,恰在此时,常二郎君碰巧路过,替我们出言解了围......”伍方说到这里有后怕,“倘若当时我们叫出来了长兄,他以后在常府的日子肯定不会好过。”

他笑了笑,“那位常二郎君见我们时,好似认识我们,带我们到了一僻静之处,便告诉我们,不要在常府随意叫破长兄的身份,否则会对他不利。”

唐十七听到此处,点了点头,倒是与常青的话对上了。

当时正当是巫年在接近常青,企图陷害他的时候,常青去查了他家的底,发现了伍方几人的存在,不让他们在常家接近巫年,确实是为了他们双方好。

只可惜,造化弄人啊......唐十七看着依旧入了常家的伍方,心里叹了口气,也不知那巫年看到他这般为了自己,又该如何的心痛啊。

“听到常二郎君郑重其事的叮嘱后,我们便再也没有去过常家了,只是等着长兄自己回来找我们,这样的日子一天天的过去,我们家中渐渐也富裕了起来,从前断了的亲戚,还想找上门来,可是当时被他们断了生机的事情,一直记在心里,我们便拒绝了与他们再往来......”

“你们说世上怎么会有这种人呢?”此刻的伍方,面上全是憎恶之色。令两人不禁怀疑,只要那人站在他们的面前,他会直接扑上去,把对方给拆吃吞入腹。

来生将他的衣裳递过去,顺便问道:“他们做了什么事吗?”

伍方冷哼一声,道:“他们当年倘若只是袖手旁观,我们也不会如此的绝情,因为那几年谁的家中,也没多少余粮,谁也养不起我们四个,但是他们断了我们兄妹四人的生机,见我们的日子有了起色,又生了交好之心......”

他咬牙道:“这样的亲戚,还不如没有,否则我们要时刻提防,什么时候被他们暗中咬一口,本以为拒绝了他们上好交好,这件事情便算结束了,但有些人的无耻,根本就不是你能想象的......”

“自那日他们离开之后,我们也安生了一段日子,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村里的人看我们......或者说是大兄的眼神,就特别的奇怪......我们也只当他们是见大兄有钱了,酸得厉害。”

“直到有一日,小弟听到了,村里有人开始说起了闲言碎语,当时的他才三岁,根本听不懂村里人在说什么,但小孩子感觉灵敏,自然能从中体会到,平日里和善的人,说起大兄时,话里话外,全是恶意.....”

“他们只说大兄的钱来得不干净......”

“可他们只是嘴上说说,我们若是上去理论,反而显得我们心虚,不找他们要个说法,他们则是变本加厉。”

“你们说大兄还有我们,都做错了什么,他们为何要对几个孩子,有这么大的恶意,我们虽不与他们深交,可大家生活在一个村里......你们说,这究竟是为什么啊?!”伍方的神情很是迷茫。

伍方却没将那些村民的话,详细的说出来。

但唐十七差不多也能猜到一些,污蔑一个人,不论男女,最好的方式,便是传出他们浪荡的名声来。

她也没有细问这些,给予死者最大的尊重。

村民口中的流言,也是经他人之口相传,倘若需要找到事件的真相,只需要追本溯源,找到流言第一传播之人。

“传出这些流言的,可是伍家亲戚?”唐十七没有劝慰伍方,而是询问关于案子的事情。

只因她明白一件事情,伍方为了巫年,什么都能付出,眼下什么都没有,比查出他兄长的下落重要。

果不其然,伍方点点头,“唐县令说得不错,正是那群人,他们被我们撵走之后,后来也曾上过门,但每回都被我们关在门外,也是那时候,给了他们机会,每每都会在门外骂上一两句......”

“时日久了,听到他们骂声的人多了,流言也传了出来......”

“倘若早知道,他们的流言会害得大兄,再也回不来,我就应该在他们第一次开口的时候,撕烂他们的嘴!”伍方的语气十分的后悔。

来生帮他披上衣裳之后,便坐在一边去了。

她见唐十七气定神闲的坐着,面上却是若有所思,不禁问道:“唐县令,你是想到了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