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因为这个，那是因为什么？”商聿存了心思要刨根问底。

白绫促狭道：“聿王殿下，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嘛，我不太了解世俗的规矩也就罢了，你会不懂?他们都说男女授受不亲，这样的道理还要我来教你?”

商聿听完，顿觉哭笑不得。

原来是因为这个?

“白绫仙子绝色倾城，没有人会不喜欢美丽又有性格的姑娘。”商聿如是说。

“你都没见过我长得什么样子，就断言我是个长得美得的，未免太武断了。万一我面纱底下，貌丑无颜，你当如何？”

商聿端正了态度，“我看人只看眼睛，无论你面纱底下是何种模样，你的眼睛本身就足够吸引人了，很令人着迷。”

它太清澈明朗了，清清亮亮的，让人一看就很舒服。

“聿王殿下，你看上我了?”

“是，我看上你了，白绫仙子觉得我如何？”商聿很认真的道。

白绫有些局促，没人告诉过她，面对这样的事情时应该怎样应对。她的双手只会杀人，她的眼睛只会平静无波的震慑她的对手，她的心，不，她没有心。

白绫摇摇头，退回了一步，“我觉得，你……你很好。”

“那么，能考虑一下我么？”商聿目光灼灼。

他从那年大漠黄沙中的相遇起，就把她白色的身影刻进了心里。

他被血弑折磨了一年，那一年他的脑海里只有一个白色的身影和那双黄沙昏暗底下澄澈的眼眸。

“我……我不好的。”

白绫的第一反应居然不是拒绝，她只是忽然愣愣的摊开双手，不敢相信这世间还有人愿意走近她。

“我杀了很多人，我的手是脏的，早就不干净了。”

商聿的眼眸里划过一抹意外，白绫原来是这样的白绫。

在有人走近她的时候，她的第一反应不是高兴，惊喜，也不是其他，而是惶恐自责。

“白绫。”商聿禁不住的心疼。

到底是什么样的经历，才能把一个才十九岁的姑娘逼到如此境地。

商聿双手握住白绫的肩膀，轻声细语的，“白绫，你抬头看着我，看着我的眼睛。”

白绫没有反应，只还呆呆的看着自己的双手，喃喃着什么。

“是，白绫，你没有错，是他们的错。你的手没有不干净，它最干净了，我没见过有人拥有这样干净的手。白绫醒醒神，你抬头看着我的眼睛，好不好？”

白绫终于有了反应，她缓缓的抬头，听话的去看商聿的眼睛。

这一切完全是不由自主的，商聿的声音太具有蛊惑性了。

“看到了吗？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

白绫反应了一下，回答：“我看到了令人害怕的东西，但我不害怕它。”

“喜欢吗？”商聿低头，温柔的亲吻她的发顶，“告诉我，喜欢吗，嗯?”

“喜欢。”他的眼里有光，比星光还要灿烂。

白绫喜欢光，特别特别的喜欢。

商聿低低的笑开了，像偷了腥的猫，愉悦又魅惑。

“好可爱。”商聿捏了捏白绫的脸。

白绫看着他，满脸的茫然，她的心性太纯粹了。

“白绫，喜欢的话，可以考虑一下我吗？”

“考虑什么？”

商聿俯首，凑到白绫耳边，低沉喑哑的声音随即传入白绫耳里。

“考虑一下嫁给我，成为我的王妃啊。”

白绫的耳朵染了薄红，但商聿的话她其实不是很理解。

“王妃是什么？”

“王妃就是你成为我的夫人，我成为你的夫君。”商聿咬了咬白绫的耳尖。

他早就想这么做了。

从前他们接触过很多次，哪一次他都有机会道出心意，只是哪一次都没有合适的时机，也没有理由。

商聿想，其实没有什么合适的时机，也不需要理由，想做什么就做。他想拥有这个人，就要告诉她，这才是合适的方法。

白绫的心颤了一下，“我会考虑的。”

“不，我要你现在就告诉我答案。”商聿显得有些固执。

也不怪商聿固执。

是白绫太能跑了。

她跑，商聿都很难查到她的行踪，这难得的时机，商聿不想放过。

他想把人牢牢的绑在身边，绑不了人，绑住心也可以。

“我答应你了，商聿。”

商聿眼睛里有光，商聿这个人很好，商聿待她与别人不同，他不会认为她杀了人就是错。就这些理由，白绫允许了商聿的靠近。

她说她答应，也同时答应了把商聿这个人纳入她的世界。

“白绫，我该怎么说你呢。”怎么这么好骗。

他就说了几句话，就把人哄到手了。那些人是怎么忍心的，怎么忍心欺负这个心思如此直白简单得姑娘。

想起她在他不知道的那些岁月里遭了他不知道的罪，商聿就忍不住心疼。

“白绫，以后我对你好。”商聿看着白绫的眼睛，承诺道，“一辈子。”

“商聿，你既说了要对我好，你就必须一直都对我好。如果有一天，我发现你对我不好了，我就杀了你，让你去陪我师父。我师父知道了你对我不好，也不会放过你的。”白绫严肃的道。

商聿郑重的保证，“不会有那么一天的，真有那么一天，你就杀了我吧，不要手软。”

江湖人哪里会相信什么山盟海誓，他们较真，耿直，他们只想要一个答案，一个不会背叛的答案。

所以商聿没给白绫什么天长地久，山盟海誓，他给了她确切的答案，背叛就死。

“我不会手软的，我有很多种毒，样样都是见血封喉的，每一种都会让你痛不欲生，生不如死。死了，也是死状凄惨可怖，阎王见了都不敢收你的那种。”

“好。”商聿忍不住亲了亲白绫的额头。

真是个可爱的姑娘啊，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