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俨把他的脸转过来说：“这样方便打。”

宋颂哼了一声，把他推开了。

江俨没有防备，被推的坐在地毯上，他索性就顺势而坐在宋颂腿边，说：“站也不让站，坐也不让坐，那我可以堆在地上吗？”

宋颂气的直想踹他，不过忍了再忍，到底还是忍住了。

她吸了吸鼻子，说：“你是不是早就喜欢我？”

江俨没吭声，宋颂就踢他一脚，“说话！”

江俨摸了摸自己被踹的腿，高跟鞋踹人，还真挺疼的。

他说：“是。”

宋颂手脚都是麻的，表情也控制不住。

江俨又说：“很早就喜欢了。”

宋颂这回连脚趾头都麻了，她问：“多早？”

江俨说：“比你早。”

宋颂拿眼斜他，道：“谁喜欢你了？”

江俨没说话。

宋颂又问：“喜欢我，干嘛不告诉我？还要跟李明玉结婚？”

一想到这事，她又觉得生气，忍不住的，又踢了他一脚。

江俨沉默了一下，垂着眼睛，视线放在两人交握的双手上说：“那个时候，我们不合适。”

“你！”

宋颂想骂他，骂他来发泄自己那么多年的委屈，但她到底没骂出口。

她了解江俨，也了解他的自尊心。

可她了解，她还是觉得委屈。

她问：“你就不怕我喜欢上别人吗，你就不怕我跟别人结婚吗？”

江俨看着她说：“我知道你不会。”

宋颂冷哼一声，道：“你还真有自信啊，觉得我会一直惦记着你？”

江俨说：“不是因为这个。”

宋颂看向他，“那是因为什么？”

江俨没说，他只是说：“都过去了。”

宋颂说：“在你这过去，我可过不去。”

江俨没说话，宋颂却忍不住了，“你知道吗，我从见到你我就喜欢上你了，我以为我们已经在一起了，可你却要跟李明玉结婚，我喝醉了酒拦着你，你呢，那么冷淡？你知道我得知你要跟李明玉结婚我多绝望吗？你让我惦记了那么多年，你良心不会痛吗？七年的时间，你知道七年有多长吗？我们七年没见过，再见到时候你完全变了，我一度觉得自己从没有了解过你，再走不进你的生活了。你现在呢，出息了，优秀了，喜欢的你的人那么多，一会一个周小姐，一会又一个曾明星，我呢？你有没有想过，我就是你当时的心情？”

江俨沉默以对，她说的是事实，他没办法为自己狡辩什么。

过去的事情已经发生了，他不能再来一遍，只是说：“一切不会再发生了。”

宋颂发泄也发泄完了，她不哭了，就问江俨：“你觉得现在合适了？”

江俨想了想，开口道：“现在也不是最合适的时候。”

宋颂气的直锤他。

“江俨，你混蛋！你干脆孤独终老算了。”

江俨把她的手攥着，认真的说：“怕你嫁给别人，想过孤独终老。”

宋颂一滞，愣是再说不出来一句话。

张了张嘴，半晌她才说：“我都不知道说你什么好。”

江俨说：“说什么都好。”

宋颂不理他这句，只是问：“腿坐的麻不麻？”

茶几和沙发之间的空间很小，江俨盘腿坐着这么半天，可想而知有多难受。

江俨说：“没你踹的那两脚疼。”

宋颂瞪他说：“那还是我力气使小了。”

江俨撩开自己的长裤，露出一截小腿说：“不小，青了。”

宋颂没想到他这人那么计较，手指头摁着他青的那一块，问：“我让你踹回来？”

江俨摇头说不用。

宋颂问：“那你想怎么报复回来？”

江俨说：“没想报复。”

宋颂哼了一声，又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老穿着高跟鞋吗？”

江俨看着她的脚腕，她的脚很白，脚腕也细，穿高跟鞋很是好看。

宋颂说：“你还记得你跟我挡流氓那次吗？”

江俨回想了一下。

那也是一个晚上，宋颂回来的很晚，在离家不远的小胡同里，碰见了个喝醉酒的流氓。

当时江俨有事找宋父，正巧看见了，他把流氓打了一顿，转头把宋颂拉近了自己的怀里。

宋颂被吓得不行，拽着他的衣角就是不撒手，江俨一直拍她的背安慰她没事。

她整个脑袋都埋进江俨的胸口了，眼泪把江俨胸前的衣服都打湿了。

宋颂站了起来，顺道把江俨也给拽了起来。

江俨腿是真麻了，站起来双腿立在地上一时没有感觉。

宋颂向他走了一步，拉近了两人的距离，她穿着高跟鞋还是矮了江俨一头。

她抬头看他，他低头对视。

宋颂说：“我当时靠在你身上，一边哭一边在想，我要是矮一点就好了，我就能听见你心跳的声音，要不然高一点也行，我就能随便亲你，矮我是没办法做到了，但让自己高一点还是有办法……”

她后面的话，被江俨吞了进去。

江俨一只手握着她的腰，将她拉近自己，宋颂不得已抬头，嘴唇微张。

宋颂被吻得脱力，只能紧紧的拽着他的衣服，江俨衣服都被拽出褶皱了。

宋颂双腿也是软，她支撑不住，江俨就托着她，不知道过了多久，两唇微分。

宋颂眼睛张开一条缝，她看见江俨眼中神色沉沉，像一潭看不透的水，他灼灼盯着她，相视片刻，江俨扣着她的后脑勺，逼迫着她送上娇唇。

宋颂终于是站不住了，也呼吸不过来，江俨改站为坐，抱着宋颂就是不撒手。

宋颂忍不住拍他的背，把他推开。

两人分开时，嘴唇皆是红肿。

江俨的唇很红，他沾了宋颂的口红。

宋颂嘴唇微颤，有些麻木。

两人对视良久，江俨又作势低头吻她，宋颂赶紧侧过头去，江俨一个吻落在她耳后跟处。

宋颂嗫嚅着说：“差不多得了，咱俩现在只是把话说开了，还没啥关系，你现在的行为是耍流氓。”

江俨一愣，随即笑了，宋颂清晰的感觉到他的胸膛阵阵颤抖。

江俨头埋在宋颂的脖子里，呼吸微重，打在宋颂的脖子上，她只觉得痒的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