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你这手艺真不错，老朽许久没吃到过这么好吃的饭了。”

“先生救我表哥，还未报答先生大恩。”

“客气什么，有这好吃的饭菜就够了。”医师毫无邀功之意，救人本就是医家本分，顺手而已。

林霄臣睁开眼睛，渴得厉害，耳边是磬乐与另一个人的声音，他转过头，不小心碰掉了药瓶。

“诶呦！你醒啦？”医师放下筷子，伸手为他把脉，检查他的伤口。

林霄臣目不转睛地盯着磬乐。

“这么不放心妹妹啊，你这做兄长的倒是好的，自己受了这么重的伤，把妹妹保护的这么好。”医师半开玩笑半医治。

“表哥，你有哪里不舒服吗？”磬乐不能无视他炽热的视线，只能硬着头皮问道。

刹那间，林霄臣的眼眸亮了几分。

磬乐知道他在想什么。

“表哥，我还是没想起来。”磬乐带着歉意，讨好似的笑了笑。

“什么没想起来？是丫头头部受伤了吗？老朽给你看看。”医师检查完林霄臣，转过身对着磬乐说。

“她发了高烧，似乎是忘记了很多事。”林霄臣声音沙哑，说得极为费力。

磬乐接过一杯水，用勺子一点点喂他喝。

“高烧？那难怪了。不过不要紧，我给你施几针应该能好。”医师沉思片刻，踩着桌子，从书架上拿下来一包金针。

“丫头，你表哥没事了，你要不要试试我的医术？”

磬乐看了眼林霄臣，他满心满眼地期待。

罢了，左不过是没有什么损失的。

“好。”

施针的时间特别长，长到磬乐都进入了梦乡。

梦里的她来得更早些，先遇到了太子，太子对她无微不至，细心呵护。林霄臣也在其中，磬乐走马观花般看完了这两年发生的事。

鸡叫声响起，惊醒了磬乐，她坐起身，已经日上三竿了。

空气中弥漫了肉粥的香气，扑鼻芬芳。

可磬乐的心似乎空了下来，她想起太子临走时那个眼神，想起自己曾经对他说的话……

“丫头，怎么样，头难受吗？”医师端着粥进来，身后的林霄臣一只手端着碗筷。

“表哥……我想起来了。”磬乐眉头紧皱，并不觉得开心，反而十分愧疚难做。

一面是太子，一面是二皇子。

若是她一直由太子照拂，不曾受过二皇子恩惠，她还可能在他们兄弟相杀时站在太子这头。

可二皇子对她……她实在是做不出那样的事。

无法报恩又无法救人。

磬乐就想天平中间的砝码，无论偏向哪一方，另一方都会受伤。

“乐儿，太好了！”林霄臣高兴冲到磬乐面前，手伸到一半又觉得唐突，只笑呵呵地挠了挠头。

“表妹，我们在这儿叨扰了许多时候，也该回去了。”林霄臣见磬乐已经好了，也不打算在这儿就留，毕竟她是公主，一举一动都会收到非议。

他们已经离开太久，若是此时还不回去，恐怕流言不知道会有多难听。

“你们这么快就要走啊，你的伤还没好全，不如再带几日？”医师许久不和人交流，倒是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