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来的几只狗敢来我这里撒野，都不知道自己骨头有几两重吗？我可以帮你们拆下来称一称！”

水清欢缓缓走到近前，将吴柳娘从地上扶起来。

“怎么样？要不要去看看大夫？”

吴柳娘捂着肚子龇牙咧嘴的摇摇头，“没事，我肚子上有肉，他那点小猫劲，老娘还不放在眼里。”

水清欢轻笑了一声，“那你在旁边看着，看欢主替你出气！”

吴柳娘看水清欢转身要走，急忙拉住她的胳膊提示道，“欢主！那个打我的人叫杜平，是以前那个杜春娘的远房表亲。”

杜春娘！

这个名字已经很久没出现过了，看来是以前的杜妈妈的余孽还没有消除干净啊！

还有一条漏网之鱼？

水清欢点了点头，拍了拍吴柳娘的手臂，安抚住她们。

转身让她们在花园中一处廊亭处坐下，她让小桃给她沏了壶上好的花茶。

就在廊亭下看着那些官差面面相觑，他们围着躺在地上的杜平，将他扶起来却也是无济于事。

杜平此时好似整个面部被撞碎又重组了一般，十分麻木痛楚，话都不会说了。

“刚才不是还耀武杨威的吗？怎么现在一个个的都像蔫了的茄子似的。说吧？谁让你们过来给我涨税收的？”

那几个人一看老大杜平都躺下了，心里早已经没有了主心骨。

纷纷抱拳道，“欢主！我们也是奉命行事，真的不关我们这些人什么事啊！”

“是啊，欢主！我们被上面要求涨税收，所以才来您这收银子的。是您的人不给，还辱骂我们，我们才生气砸店的。”

“欢主，欢主！您可不能冤枉我们，我们都是好人！我们就是来收税银的，没有啥别的意思。”

“哦！我的人先辱骂你们？然后你们才砸店？”

水清欢端着茶杯抿了一口花茶，随口问道。

“对啊！对啊！”

那些官差齐声点头应是。

吴柳娘在旁边气的柳眉倒竖，“真不知道你们是官差还是地痞流氓，当着苦主的面就敢胡乱攀咬人，我对你们一开始哪里不尊敬了？

又是倒茶，又是安排吃食，还给了你们每人十两银子。你们转头就对我们楼里姑娘动手动脚的。我说了一句，姑娘们伺候都是收银子的。

你们就开始发脾气，又打又砸。说我看不起你们，是我看不起你们吗？你们自己做的是人事吗？”

几个官差刚想说话，水清欢一伸手制止了他们，皱眉反问吴柳娘。

“你的意思是说，你并没有辱骂他们？”

吴柳娘即刻委屈巴巴的说，“欢主！我们做这行的都是要和气生财，尤其是面对这些官差。我们哪次不是好吃好喝供着，还给他们几两银子孝顺。可不敢轻易得罪他们。”

水清欢眉头皱的更紧了，“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吴柳娘。”

吴柳娘和那个官差都愣了一下。

“怎么不对了？”

水清欢拉过吴柳娘的手，走过去对着刚才说吴柳娘辱骂他们的一个衙役，一个重重的巴掌就扇了下去。

啪一声。

声音简直清脆的震耳欲聋。

吴柳娘和那个衙役都懵了，自古以来也没有哪个贱民敢打衙役啊！

“吴柳娘！你说你这个老鸨是怎么当的？这客人自己的要求，你一点都不满足，也难怪客人生气。”

她又拉着吴柳娘的手在那几个衙役面前教训。

“有些客人你可以拿他们当人，小心伺候。可有些客人就是有些受虐的小癖好，你就不要把他们当人，把他们畜牲一样对待，要怎么打就怎么打。明白吗？”

吴柳娘震惊的自己的三观，还真有这样的顾客？

转眼就发现，这是他们欢主在变着法的替她出气呢。

于是，她的泼辣劲又上来了，“我明白了！欢主！有些人就是不能把他们当人，可着劲虐就是了。”

说完，就上前对着那些人左右开弓，拳打脚踹。

在水清欢的威慑下，那些官差也不敢还手。

不过，嘴里还叫嚣着自己是官差，回到衙门一定要跟新来的老爷报告。

水清欢拽过发疯的吴柳娘，揉了揉她的小手。

“疼了吧！记得下次别自己动手，让那些打手们上。养着他们是干什么吃的？每个月光吃饭不干活啊？”

水清欢眼睛轻瞥了一下那些躲在一边的打手，那些打手也是心里有些愧疚的往后躲了躲。

“既然吃了我家的饭，别竟想着沾好处，不付出。今天我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谁上去揍了那些官差，谁就能留下。

否则，有多远给我滚多远！老娘养你们是为了摆在那里好看的吗？我还不如买几只锦鸡，又好看又能杀吃肉！”

那些打手们被水清欢怼的是面红耳赤，一个个的都上来了汉子脾气。

对那些衙役也开始凶神恶煞起来，他们围上前去，对着几个人开始单方面的围殴。

那些衙役们被打的鬼哭狼嚎，毫无还手之力，他们才发现。

其实，他们平日害怕的人，也不过都是些纸老虎，都是一个鼻子，两只眼睛的人。

大家都是血肉之躯，都怕疼，也都怕玩命。

等到几人被打的奄奄一息的时候，水清欢早让吴柳娘算好了妓院的损失，总共白银十万两。

写下欠条，强行让那些官差按下手印，然后打手们浩浩荡荡的拿着门板将几个人送回了京兆府衙门。

秦廷修一路看热闹觉得自己没帮上什么忙，又陪着水清欢到了京兆府衙门。

水清欢拽着秦廷修往里走，“放心吧！一会儿有你的发挥空间。我说什么你就顺着我说什么就行。”

秦廷修一听乐了，“合着你刚才那么嚣张，早就把我算计进去了？”

水清欢对着他飞了个媚眼，另一只小手一捶在他胸膛上。

“怎么？秦郎这是要始乱终弃？早晨还巴巴的陪着人家去看望伤患，中午游船还改了口叫人家小欢欢，下午，要用你的时候，你就不承认了啊？”

水清欢装作要抹眼泪的样子，秦廷修最受不住水清欢这撒娇的娇媚撩人的样子。

急忙拉住她的手往里走，“走走走！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水清欢看着逃也似的男人，还不忘紧紧的握着她的手，不禁自己也噗嗤一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