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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满级绿茶穿成小可怜

作者:困倦小南瓜 | 分类: | 字数:44.1万

第90章 玄学世界被冤枉的女炮灰13

书名:快穿:满级绿茶穿成小可怜 作者:困倦小南瓜 字数:3257 更新时间:2024-10-22 09:02:28

居民区楼下的转角处,堆着绿色的臭气熏天的垃圾桶,蔫巴的烂菜叶从塑料袋中冒出个小尖儿,一只毛色纯正的黑猫正大摇大摆走过。

系统一言难尽:“这猫也不挑。”

“猫可比你干净多了。”林涵淡淡回击,穿过阴暗逼仄的楼梯道,刺眼的光亮袭来。

这位原书中命定的女主就这样出现在她面前。

正午时分的太阳光将张宛白的发丝染成了淡淡的金色,皮肤白,是几乎没有瑕疵的那种白。

这样平视的角度看过去,第一眼注意到是她眼中含着的那一点情绪,像南方清晨雾气缭绕的湖水。

长睫毛在眼尾处淡淡扫过,有种安静的让人不忍打扰的特质。

林涵说:“你也没跟我说过女主走的是这种风格啊。”

系统纳闷:“这是什么风?”

“清纯文艺学生风。”她又补充了一句,“还是那种听话的好学生。”

系统没明白:“有什么问题吗?”

林涵诚实回答:“没有,只不过我拒绝不了好学生。”

系统更迷糊了:“为什么?”

林涵:“因为我上学时期的作业,都是多亏了这些好学生才能按时交给老师。”

系统这回听明白了,评价道:“不法交易。”

阳光灿烂得几乎晃人眼,张宛白应该是第一次到这种地方来,她略显迷茫地张望了一下四周的环境,又划开手机屏幕再次确认了一遍,这才缓步继续往里走。

她走了两步,长裙随着走动摆动出优雅的弧度,视线自近向远处延伸,不知道看到了什么,停下不动了。

“林涵。”张宛白停下叫她的名字,“好久不见。”

这是时隔五年后她们的第一次见面。

乐队刚解散之时林涵还不像现在这样,在校园时期便能一手组建乐队的少年人脾气秉性不会内敛到哪去。

她又是个没怎么吃过苦的,偶尔掩饰不住的锋利和什么都不放在眼里的劲儿特别招人稀罕。

五年之后再见面,林涵的相貌没怎么变化,依旧是人群中一眼就能望见的存在,但她的气质却与之前大不相同。

棒球帽和口罩几乎挡住了她大半张脸,唯有一双浅茶色的眼眸在太阳照不到的地方熠熠生辉。

那双眼睛的走势微微向上,轻挑起一个缱绻温柔的弧度,压下了当初年少轻狂时的那点锋利,取而代之的是温婉与平和。

“好久不见。”她在口罩下笑起来,眼眸里闪着真心实意的笑意。

今天是工作日,林涵却没问她为什么请假来到这样一个称得上是偏僻的地方。

她不说,她们却都心知肚明。

擦肩而过时,张宛白从她身上安静地收回视线,突然想到林涵笑起来左侧脸颊上是有酒窝的。

一个小小的,甜蜜的,惹人心醉的酒窝。

真奇怪,她上学时期对谁都爱答不理的,整个人身上散发着不好惹的气质。

然而一笑起来脸颊一侧漾起个浅浅的窝,那股冷意便蓦地消散了。

“可惜看不到了。”张宛白有些遗憾地想。

大概是今天的太阳光有点太刺眼了,连金色都被渲染成了纯正的白,张宛白忽然有些恍惚起来。

她想起上高中时的一件事。

那天也是这样一个盛夏的午后,从窗户缝溢出来的燥热的空气与教室后空调的冷风混合在一起,她伏在桌面上写情书。

鼓起平生最大的勇气,写人生第一次的情书。

午休时间教室里的课桌上趴满了昏昏欲睡的学生,她的同桌懒散地靠在后桌上,眯着眼睛看一部英文原版书。

她不知是冷是热,空调的冷风吹得后脖颈涌起阵阵凉意,她手心的汗却浸湿了信纸。

【我喜欢你。】

这样太直接,也太轻浮了些。

【你好,我是高二一班的张宛白。】

【我从很久之前就注意到你了,情不自禁地被你吸引。】

【假如,我是说假如你想要谈恋爱的话,能率先考虑一下我吗?】

这样又太老套了。

她换了一张又一张的信纸,白色纸页的右上角印着一只金色的小兔子——她从他为数不多的好朋友口中得知,他养了一只白色的毛茸茸的小兔子。

同桌撑着胳膊看了一中午的英文书,张宛白就听着书页翻动的声音改了一中午的情书。

平时作文总是得高分、被老师夸赞笔下有如生花的好学生在这篇还未送出的情书上写得磕磕绊绊,额头生汗。

她怀着一种隐秘的,甜蜜的企盼,决心说出自己保守至今的最大的一个秘密,在纸上宣泄出心事。

那篇情书是这样写的:

【说起来你可能不信,我从小到大的见到的世界和你们都不一样。】

【小时候不懂事的年纪,我从幼时的环境中收获了无休止的恐惧,以及大人们的不理解。】

【后来我学会隐藏情绪,学会视而不见。】

【我以为我的一生都将这样度过,无趣、呆板、一成不变、将自我人格埋没。】

【直到我遇到了你。】

【把你比作太阳,那太俗气。】

【说你是月亮,那又太大众了。】

【你肯定想不到,你的出现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

【就像一只突然出现的蝴蝶,将我那灰色、古怪、不被人喜欢的世界变成了漂亮的彩色。】

【程淮。】

【你愿意来我的世界看看吗?】

这真是一篇不合格,也不好看的情书。

它既没有热烈到能将人燃烧的情意,也没有叙述方式上的高超技巧,精致华丽的优美辞藻。

可光是少年人的心意,便已足够珍贵。

铃声响起,张宛白长舒一口气,小心翼翼地将写好的纸页叠起,装进尽心挑选的信封。

心中悬起的那块石头总算是落了地,却又难以抑制地忐忑起来。说是忐忑,却也并不全然正确,因为其中还参杂着莫名的喜悦和坦荡。

她如坐针毡了一个下午,终于熬到了放学,却发现她那准备收拾东西去歌室的同桌抽屉里掉出来一张信封。

粉玫瑰一般的颜色,雪花一样的飘落。

那信上的署名,她真是熟悉到不能再熟悉了。

就在刚刚午休的一个多小时内在她笔下写了不下几十次,在她心里更不知道默念过几千几百次。

张宛白全身的血液都静止了,她感觉到冷,空调的冷风毫不留情地吹着她裸露的皮肤,像是有风雪呼啸而过。

心脏却在这冰窟更加速跳动,激烈快速地装着胸腔,像是等待处决的死刑犯,煎熬又痛苦地迎接死亡的到来。

她听到自己的牙齿咯咯作响,声音从喉咙里挤出来,“这是……什么?”

她那漂亮到灼眼的同桌只是低头收拾着书包,将掉落在地的信封夹进书里,既听不出愉悦,也看不出苦恼,平静地回答:“情书。”

张宛白强忍住鼻酸,一时间竟有些咄咄逼人起来:“你会接受他吗?”

她眼神亮的惊人,却不怎么光明,更没有平时那副乖巧听话、淡然忘我的文艺片女主的清新脱俗。

这位一心只有音乐的同桌抬起头诧异地看她了一眼,仔细思忖了片刻,这才带着几分不确定地回答:“也许吧。”

这封情书在她眼里并没有一张乐谱的分量重,但乐队刚刚成型,不能失去程淮这个主唱。

张宛白第一次觉得午后从玻璃窗映出的阳光这么刺眼,她抬手遮了遮眼睛,继续问:“那他……平常送过你什么东西吗?”

同桌已经利落地背起单肩包,走到了教室门口。

她偏头想了一会儿,长而卷翘的睫毛轻轻眨动,侧脸上缓缓浮现出一个酒窝,“兔子。”

“一只长耳朵,浑身雪白的兔子。”

“原来是这样。”张宛白怔忪地想。

握在手心里的情书突然开始发烫,信纸上烫金的简笔画兔子成了刺向她心脏的利刃,血液汩汩而出,用疼痛告诉她这就是弄巧成拙的代价。

在大街上被人扇耳光也不会比这更屈辱难堪了。

她把一摞废弃的情书丢进了垃圾桶。

划掉的,不满意的,写错字的,太煽情的,不够工整的,微有残缺的。

以及最后一封完好的。

张宛白告诉自己:“这没什么。”

她心里绷着一股劲儿,把全部精力都投入到学习中,晚自习时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老师发来下的英语卷子。

具体的情绪张宛白已经忘得差不多了。

只记得一道最简单的选择题,她盯着题目翻来覆去地看了两个小时。

林涵中午看的那本英文书没带走,夏日的晚风轻轻吹动书页,落在了她夹了书签的那一页。

“She lost her love.”(她失去了她的爱情。)

张宛白突然哭起来。

太文静的女孩伤心的时候也是无声的,她趴在桌子上的肩膀不住颤抖,支起的一截胳膊苍白瘦弱,从喉咙里发出不成调的伤心欲绝的气音。

有热心肠的同学过来轻拍她的脊背,在她耳边轻轻问:“还好吗?”

张宛白握住那人的手腕,轻轻推出去,“没事……我没事。”

她心里却想:“不好,我一点都不好。”

“我的世界,”咸涩的眼泪流到嘴角,她哽咽着想,“没有人想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