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灯姑娘。

贾玉京呼了一气。

两人满意了，聊聊心事。

贾玉京大叹道：“灯姑娘，你真是一个好，……的！”

“咯咯，知道奴永家的好了么？”灯姑娘额角青丝微湿，杏眼儿水汪汪。

贾玉京一边吃着，一边道：“以后有小丫头服侍你，就可以轻松一点了，不过还是多走动，在后面地种种菜什么的……”

“小冤家，奴家感觉到，可能有了你的种……”

“有了就生呗……”贾玉京忽然想起来，不对啊，额头见汗：“他会不会发现？”

“切，他倒是想我去找野男人借种，不然他绝后了，我之前没有答应，才便宜了你这个小冤家……”灯姑娘戳戳他的额头。

“呼……”贾玉京长出了一口气：“那就好，灯姐姐，为孩子，我们，不如……”

“傻样儿，你该去晴雯这丫头屋里头去了，不然等下怀疑我们的……”

“哎哟，卧槽了……”贾玉京赶紧起来了。

“睛雯姐姐……”贾玉京走了进来，两个小丫头片子已经回家了。

晴雯正在做针线活，一见他，笑了笑：“白大少。过来……”

“咋了？”贾玉京走上去。

“转身……”

晴雯拿着尺子，在贾玉京身上量了，又写下数据，量到他肩膀宽度时，她忽然闻到了一阵异香，仔细一看，又发现了他颈部有一排细细的牙齿印。

“量好了，你坐下……”

“哦，”贾玉京在椅子上坐落，但见晴雯目不转睛盯着他，不由奇怪，摸了摸脸蛋道：“晴雯姐姐，你做什么？”

“唉！你身上有她的胭脂香味……”

“谁、谁的？”贾玉京大吃一惊。

“你，啍，你还装？你自己照照镜子吧……”晴雯怒不可遏，咬着银牙道。

贾玉京心头一悚，连忙走到镜子一瞧，他心中深吸了一口气。

他战战兢兢坐回椅子上：“晴雯姐姐……”

晴雯扭头不看他：“别叫人家姐姐的，我和你不熟……”

“对不起，晴雯姐姐……”贾玉京站起来，默默的看了她一会，然后走向门口。

“站住……”

贾玉京身形一滞，转身看着她。

“回来坐下……”晴雯一脸寒彻骨。

“哦哦……”贾玉京依然而坐，面对她目光如炬注视，他坐立不安，手足无措。

“晴雯姐姐，我……”

“你没有什么话要说？”晴雯漠然道。

贾玉京苦笑了一下：“没有，错就错了！”

晴雯盯着他看了好久：“你为什么不解释？”

贾玉京道：“怎么解释也对不起你！”

“唉！”良久，晴雯才幽幽一叹。

“给我治病……”

“啊？”贾玉京不知道她想干嘛，又不打又不骂？

面对无声的晴雯，他瑟瑟发抖针灸好。

现在是走？还是坐？尴尬站在她的前面。

“唉！”晴雯眼眶一红，泪水掉了下来，滴滴答答。

“哎呀，晴雯姐姐，对不起、对不起，你别哭了……”贾玉京手忙脚乱替她抹眼泪。

“死开，你讨厌死了……”晴雯推开他。

“啪——”贾玉京朝着自己的脸狠狠地扇了一巴掌，脸上立刻出现了几个手指印。

“啪——”又是狠狠地一巴掌。

“你干嘛呢……”晴雯站起来，抓住了他的手。

“我，我对不起你……”

“哼，你是对不起我……”晴雯伸手抚摸着他的巴掌印。

“你真是傻子，你打自己干嘛？以你现在的势力，用的着看人家一个贱奴婢？”

贾玉京愤怒道：“你不是一个贱奴婢，我不准你这样子说自己……”

晴雯凝望着一脸怒火的贾玉京，幽幽道：“左邻右舍天天嚼舌根，说人家是贱奴婢一个……”

“谁？我去撕烂她的嘴，屠了她……”贾玉京怒不可遏道。

“凶巴巴干嘛？现在是没有说了，一天天翰林夫人巴结我，连村尾二叔婆也屁颠屁颠走来借故唠嗑……”

贾玉京不知她讲这些话什么意思，只好静静听着她讲。

“以前狗眼看人低的人全部都像哈巴狗，全赖你所赐。

我嫂子背着多年不能生孩子的名头，还被拍喜！”

“拍喜？什么拍喜？”贾玉京愕然道。

“就是……”

原来，还有一个恶习，根据古代风俗，妻子过门后几年内，如果还没有生出孩子。

丈夫就会在第三年的正月十五这一天拍喜。

丈夫纠集一帮朋友，每人手持一条武器，通常是藤条、棍子、或铁锹。

埋伏在妻子回家的路上，妻子路过时，一帮人冲出来，什么话都不出，直接上手打。

任凭妻子哭喊、求救、流血，都不能停手。

就一直追着打，一边打一边大声呵斥：“生不生!生不生!生不生!”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他们认为女子不能生育，原因是她身上有邪气。

只有经过一顿痛打，邪气才会被打跑，这样女子就可以怀孕了。

也有另一种解释，是可以以形补形云云。

很多妇人拍喜过后，妻子轻则肌肤瘀肿，重则伤筋动骨。

最惨的，可能是残疾，甚至是被活活打死。

在古代，一棍下去，整个内脏脾破裂，你能不死？

最可怕的是，如果来年继续生不出孩子，妻子仍旧会遭受拍喜的毒打，直至生出孩子。

以前还有一种自强女子选择终身不嫁，她们被称之为自梳女。

成为自梳女后便不能结婚，不能行男女之事，自然也无儿无女。

出家人还可以在未来某天蓄起长发还俗。

而自梳女却再也没机会将盘起的长发放下，重新建立家庭。

自梳女进行了仪式之后，如果反悔做出伤风败俗的事情，

便会受到乡党的惩罚，各种残酷的刑罚会一齐招呼上来，甚至还会浸猪笼。

成了自梳女，避免了嫁入婆家后驱使欺压。不再需要伺候公婆，自力更生，却无儿无女。

后来，自梳女们便建立起一个个属于自己的天地，一般叫“姑婆屋”。

自梳女们住在一起，生活上可以相互照顾。

如今，大龄剩女们可以有自己的选择，你可以选择结婚或不结婚。

“自梳女”已成为一个时代的符号，不愿论为生育机器，争取到了属于自己的一片自由天空。

良言一句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

说话可以是一剂慰人心腹的良药，也可以是一把伤人于无形的尖刀。

农村的谣言指责，会让人崩溃，有此感受的人才知道这把无形刀有多锋利。

灯姑娘不能像自梳女争取什么，是以，只能是默默忍受，这种苦，想想让人心绞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