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时嬿婉之我为帝母
作者:无敌小橘子 | 分类: | 字数:47.6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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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未雨绸缪
舒妃没死,只是从此冷心冷情,不愿再在皇上面前欢颜承宠,对外只说是因是十阿哥过世的缘故。
舒妃不再一意哀怨爱慕,反而让皇上愧疚不已,一连几天都陪在舒妃身边。
作为其中劝解最深的人,嬿婉当居首功,不仅得了皇上的赞许还有来自太后的赏赐。
而舒妃自己,一心将自己封锁起来,皇上愿意对她好,她就接着,不来,她也学着不去想念。
这天嬿婉正在绾春轩看着乳母逗着永瑆玩儿,自己则在一边看戏。舒妃进来时不免心疼的将永瑆抱起,“你这样若是叫晋嫔看见了,保准她唠叨个没完。”
嬿婉只是笑:“他都这么大了,我又不是没铺着凉席?小孩子多接接地气也好,否则寒怕冷暑怕热的,容易生病。”
舒妃讶然,“你这是哪儿来的歪理,小孩子家家的,怎么娇惯都不为过。尤其是在宫里,要格外小心着些。”
见舒妃又开始郁郁,嬿婉忙道:“那你给我带会儿吧,我真是没什么精力了,春困秋乏夏打盹,偏偏他又精力旺盛。”
舒妃知道嬿婉这是在转移她的注意力,不由得抱起永瑆逗了起来。只是到底是牵动了情思,没一会儿便又开始出神。
嬿婉叫乳母带走了永瑆,问道:“你这是怎么了?从来了这儿就神思不属的。”
舒妃回神,有些感慨,“从前顾影自怜,许多事都未曾注意,如今换个心境再去看,竟是如此不堪,原来都是我看不透罢了。”
嬿婉奇道:“你不是刚从皇上那儿回来吗?他又怎么着你了?”
舒妃叹了口气,“不是皇上,是皇后。”
嬿婉道:“皇后?你们不是一向交好吗?”
舒妃怅然道:“从前只以为皇后与我是一样心思的人,所以很多时候我都愿意去维护皇后娘娘的体面,也从不觉得她的举动有什么问题。只是如今再看,实际陷入其中的只有我自己罢了。或许皇后娘娘,比我更早开始脱身呢。”
嬿婉不太相信,“士之耽兮犹可脱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便是你,如今也无法全然放下对皇上的心思,更何况是皇后呢?”
舒妃苦笑,见嬿婉实在好奇,索性就说了,“你不知道,今日我去皇上身边陪着讲讲诗文。后来皇上为政事烦恼,我便去了偏殿。而后嘉贵妃带着四阿哥去了片刻,再然后皇后也去了,我在偏殿冷眼瞧着,皇后竟是三言两语将四阿哥说成是别有用心之人,说什么诸皇子以四阿哥为榜样,将来会提携其他兄弟的诛心之言。”
嬿婉笑得意味深长,“后来呢,你怎么觉得皇后娘娘不好了?”
舒妃纠结着,“也不是说皇后娘娘不好,为人母者,哪有不为自己儿子打算的,更何况她有自己的嫡子。只是嘉贵妃不恭顺,只斥责她就是了,何必牵连四阿哥。四阿哥再得意,也不过是皇上捧起来的,何苦算计了他呢。长起来的皇子总共也没几个,这还不到争储之时。若这样一个一个除下去,皇上还能有几个孩子活到成年?”
见她所想的越发远了,嬿婉道:“你刚刚说,皇后与皇上讲,诸皇子以四阿哥为首,他得意忘形?舒妃姐姐,耳熟吗?纯贵妃的三阿哥,当年受到斥责,不是一般之言吗?”
舒妃忽的一震,继而细细思索起来,似是不可置信,“当初的大阿哥、三阿哥都是一般理由失宠的,尤其是三阿哥从此还失了一条命,大阿哥至今还受到排挤。”
见她越说越惊心,嬿婉勾唇笑了,“你终于发现了,皇后娘娘的布置,可比咱们想的要早的多了。”
舒妃喃喃道:“她不是只求皇上一颗真心吗?为何会算计他的孩子?”
嬿婉轻叹,“舒妃姐姐,求真心和自保不冲突,人家只是比你更早看清这一点而已。只是算计了便算计了,原也没什么。后宫中本来就是算计来算计去的,但是算计了人,还要标榜自己有一颗纯然的稚子之心,你信吗?”
舒妃摇摇头,自嘲道:“原来求来求去,最看不透的是我自己。”
嬿婉不欲再言,转而调侃起来,“不说那些了,舒妃姐姐,我且问你一个问题,以你学富五车的学问,你真心说,皇上的御诗真的好吗,真的值得你一遍遍抄录吗?”
舒妃脸色一红,继而羞恼,“其实...其实不如何。”
“噗...”嬿婉笑出声来,尽管舒妃的声音小之又小,依然能从表情里看出来。
舒妃恼羞成怒,“你不许再笑,再不如何好歹能做,你这些年虽也能谈论诗书,却是一首诗也做不出来。”
嬿婉摇头,“那有什么要紧,总归这宫里又不是没有才女,少我一个也没事。”
两人说笑起来,愈发亲厚。
虽明面上没有说什么,如懿却是能感觉到舒妃渐渐疏远了。
如懿猜不到原因,海兰却是很明白,“还能为什么,为着令妃一番话呗,不仅将舒妃劝的回转,现在已然以她为伍了。”
如懿神色郁郁,不明白为什么身边亲近之人渐渐远去了。嬿婉一直不远不近,舒妃如今也疏离了。好在是新人不断,自己面前总也不缺了奉承的。
转眼又是秋狩,皇上“怜惜”如懿刚坐完月子,便只带了几个长大的孩子和几个受宠的妃子。
皇上虽然有几分愧疚,但舒妃一直郁郁寡欢,自己对着她难免也要伤心。因此皇上转而宠幸起颖嫔几人来,又是年轻又是活泼,比对着几张苦瓜脸要好得多。
舒妃与嬿婉同乘一骑,看着皇上与颖嫔、恪贵人纵马狂奔,不由得冷笑,“你瞧,我令他不愉快了,自然有其他令他鲜活起来的妃子,哪里还记得我的十阿哥刚过世不久。如此高声,就不怕十阿哥夜里找他哭诉吗?”
嬿婉奇怪的看着舒妃,自从将她劝好之后,她就朝着吐槽的方向一发不可收拾。叫嬿婉来说,颇有些像大粉脱粉回踩的样子,动不动就要将人拉出来鞭尸一回。
“管他呢。皇上看过来你就笑颜如花,不看过来,咱们自己玩儿就是了。”
嬿婉不怎么会骑马,之前也并不感兴趣。但这个时候又没有什么好玩儿的,因此看到别人纵马高歌,也不由得心痒痒起来。
舒妃笑她,“要是你这样小心翼翼一点一点往前挪,你永远也学不会骑马。”
嬿婉道:“还望舒妃姐姐不吝赐教。”
舒妃忽的一笑,接着翻身下马,一鞭子抽在马身上。
“抓稳了。”
没成想舒妃还有如此大胆的时候!嬿婉猝不及防,只能紧紧的抱住马的脖子。马儿受惊,一路狂奔,朝着皇上直冲过去。
嬿婉被颠的根本无法集中精力看清眼前的情况,场上的皇帝、凌云彻、大阿哥却在同一时间动身。
皇上惊慌了一瞬,随即发现是匹受过训练的宫中御马,而并非是野马。
有心找回去年秋狩之耻,更想在年轻的妃子面前露一次脸,应证自己宝刀未老。因此皇上喝止了他们,自己纵马上前,朝着嬿婉的方向追了过去。
嬿婉久久不能回神,也不知道怎样才能令马停下来,这可比学车还要让她手足无措。好歹学车还有固定指令,这马怎么让它听话啊?!
还好舒妃的鞭子挥的不重,将将要掉下马的那一刻,皇上伸手一捞,稳稳的将嬿婉扯进了怀里。嬿婉只能紧紧的拉着皇上的衣袖,全身力量都依靠了过去。
皇上见自己一击必中,又见嬿婉如同小兽一般全然窝在自己怀里,不由得放声大喊,纵情四野。
等马停了下来,皇上将嬿婉抱了下来,见她一脸惊魂未定,忍不住将人搂在怀里安慰。其余侍卫知趣的没过来,大阿哥也退到了一边。
只有舒妃一无所觉,骑着马就来到了皇上身边。
“令妃妹妹恕罪,我不知道你真不会骑马,我还以为你是谦虚呢。”
嬿婉偷偷剜了她一眼,“臣妾身为皇上的妃子,却不会骑射,这是臣妾的不足。臣妾回去后一定要回去找师傅勤加练习,将此技艺练的炉火纯青。”
嬿婉一派赤诚,皇上也不免感动,“好,这天底下的师傅,怕是都没朕教得好。从今日起,朕亲自教你骑射。”
嬿婉高兴起来,“多谢皇上,皇上刚刚如天神降临一般救了臣妾,真是好生厉害。”
皇上心中雀跃,一并揽过舒妃,“朕从前只知道你诗文好,如今才知道你的骑射一样不俗。”
舒妃羞赧,“但凡皇上喜欢的,臣妾一定用心十足,不敢让皇上轻瞧了去。”
一左一右,各有其美的妃子争相讨着自己开心,皇上不禁龙颜大悦。不仅亲自带着她们,更是教骑射教弓马,玩儿不亦乐乎。
颖嫔几人咬碎了牙,“不是说舒妃一向清冷吗?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争起宠来,一样不顾身份体面。”
恪贵人道:“可见名不符实,传言终有所误。”
颖嫔一甩手,直接回了大帐里,“走,咱们自己烤肉吃便是,从前我的额娘帐下,绝容不得如此诡计多端之人。”
晚上,舒妃与嬿婉一同沐浴过后,坐在一起说着闲话。
今儿玩的太过疲乏,因此晚上谁也没有侍寝。
嬿婉此时才责怪舒妃,“你也太大胆了些,你瞧那几个蒙古来的妃子,恨不得撕碎了咱俩。”
舒妃毫不在意,“从前只觉得争宠的女人很无趣,如今自己争起来倒觉得好玩,这就是你说的什么,与人斗其乐无穷。”
嬿婉笑道:“你呀,真是会咬人的狗不叫,不争不抢时已然盛宠。这一争一抢起来,比十个颖嫔都管用。”
舒妃笑骂:“你才是狗呢,哪有这样说我的?”只是到底是落寞起来,“有意思,又没意思,真没意思。”
嬿婉劝道:“你就当皇上是你打马球时的那个球,你就不会觉得没意思了,反正球就一个,谁抢到就是谁的。要是真的没乐趣,大家何必去玩,一人一个不好吗?”
舒妃笑着摇头,“你总是说些稀奇古怪的话,罢了,我也乏了,先走了。”
目送着舒妃离去,嬿婉瞧着远处那群少年人升起的篝火,不由得思索起来。
刚刚那个人是福康安吗?嬿婉心里一动,叫来春婵问话,“你看那个小小少年,与五阿哥站在一起的那个,他是谁啊?”
春婵看了一会儿,“那是富察家的小公子,好像叫福尔康的。”
嬿婉一惊,“什么?不是叫福康安吗?”
春婵回道:“小主您忙糊涂了?傅恒大人的嫡子福康安,如今还是襁褓婴儿啊,哪里会与五阿哥相伴呢。”
嬿婉心思百转千回,难道她就提了一嘴,系统竟真的将他们加了进来?想到系统如今还在休眠,嬿婉不由得郁闷,没得问了。
不过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嬿婉踌躇了一会儿,接着叫来王蟾,“你去跟傅恒大人说一声,济南大明湖畔,一户姓夏的秀才人家,或许有皇上的沧海遗珠。”
王蟾抬头惊道:“那...那要杀了她么?”
嬿婉一愣,“那倒也不用,先去查查有没有吧,如果有再做决定不迟。”
如果真的有,这可是她的一大杀器啊,阿弥陀佛。